長安城外。
災民眼眸猩紅,怒發衝冠,手持棍棒兵刃,對著城頭怒吼咆哮。
城頭之上的布政使章曠,麵對百姓們的嘶吼無動於衷,隻想進行一場殺戮盛宴,以此來填補布政使司的虧空。
“將士們!”
章曠指向災民,高呼道:“暴民無道,殺我府兵,搶我官糧,今日竟還敢手持兵刃,欲意攻打我長安城,是可忍孰不可忍!陛下早有言在先,麵對犯上作亂者,絕不姑息!諸君聽令,即刻打開城門,隨本官鎮壓暴民,還太平於天下!”
話音剛落。
右參政趙穆突然衝到章曠身前,跪地叩首,哀呼道:“章大人!不可!萬萬不可啊!災民哄搶賑災糧,實屬無奈之舉,若不是官府發放的賑災糧不足以果腹,百姓們怎可能會反?!”
“放肆!”
章曠指向趙穆,嗬斥道:“趙穆!你這廝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本官克扣這些暴民賑災糧嗎?本官可是按照朝廷的指示,對災民足斤足兩發放賑災糧的!他們哄搶賑災糧,那是因為他們貪得無厭!”
說著,他揮揮手,“右參政趙穆,老眼昏花,是非不分,竟替殺官兵搶官糧的災民求情!將羈押至大獄!”
話落。
兩名府衛瞬間衝上前去,將趙穆押走。
“章曠!”
趙穆眼眸猩紅,用力掙紮著,撕心裂肺的怒吼道:“你個喪心病狂的王八蛋!你貪墨賑災糧,如今還要以暴民之由鎮壓災民,你是會遭到報應的!你定然不得好死!”
章曠對於趙穆的話,充耳不聞。
現如今他想要做的隻有一件事,那就是儘快鎮壓災民,然後平掉陝西布政使司的所有爛賬。
隻要這些災民被鎮壓,那今後他依舊可以穩坐布政使的位置。
片刻。
長安城城門被打開。
一隊隊披堅執銳的府兵,從城門中浩浩蕩蕩殺了出來。
不過他們的目標不是什麼山匪流寇,而是長安城外,因貪官汙吏欺壓,而忍無可忍的災民。
災民們麵對那一柄柄明晃晃的兵刃,眼眸中沒有絲毫畏懼,隻有視死如歸的勇氣。
因為他們心中明白,今日若是反,還能有生還的機會。
他們若是不反,那早晚也會餓死在長安城外,與其坐著等死,還不如放手一搏。
“鄉親們!長安城就在眼前,狗官章曠就在城頭之上,隻要我們攻入城中,就能有糧吃,就能殺儘城中貪官汙吏!”
“人固有一死,今日我們就用鮮血來換取這些狗官的命!”
“啊!我忍不了了!殺啊!”
“衝啊!殺光這些欺壓百姓的貪官汙吏!”
........
災民們聲嘶力竭的怒吼著,高舉手中兵刃向著長安府兵衝鋒而去。
長安府兵在章曠的指揮下,手握兵刃對準災民。
突然。
唏律律!
唏律律!
一陣陣戰馬嘶鳴聲,長安城右側傳來。
起義災民和長安府兵不由轉頭望去,隻見一名名披堅執銳的騎兵,正向他們殺來。
望著突然殺來的騎兵。
起義災民們是絕望的。
因為他們知道,這支騎兵不可能是前來幫助他們的,隻能是前來鎮壓他們的。
長安府兵則是沒有太大的波瀾,隻是有些好奇。
因為即便沒有這支騎兵,災民們想要衝破他們這披堅執銳,猶如銅牆鐵壁般的防線,也是個笑話。
城頭之上。
章曠望著突然殺來的騎兵,麵露疑惑,“那是哪裡來的府兵?”
一名千戶望著,忙應聲道:“啟稟章大人,看旗幟好像是漢中府兵?”
“漢中府兵?”
章曠瞬間放下防備,笑嗬嗬道:“那定然是韓嘉派來的人,沒想到他竟然聽說了此事?”
他對於愛徒韓嘉,乃是非常欣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