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對這個小耳報神十分滿意,隻覺比雪雁乖巧多了,接過熱牛乳,閉上眼睛,屏住呼吸,一飲而儘。
又打量綠衣身上穿著的大紅襖子,頭上還紮著兩個丸子,看著便覺得十分喜慶。忍不住用手捏一捏,問道:
“你這頭發可怎麼紮的?張嬤嬤何時學了新發式不成?”
綠衣也笑嘻嘻道:“這是公子早上紮的,說是這樣好看。”
黛玉便驚奇,原來師兄還會這個?有心要起身過去看看,想著師兄看著也是文質彬彬的模樣,不知道舉起石鎖來又是個什麼場麵。
隻是抬眼一看外麵的雪花,便沒了勇氣。又歎了口氣躺回去,叫雪雁給綠衣包了一副糕點,打發她回去了。
綠衣回來的時候,正看見自家公子趴在地上,擺著奇怪的姿勢,身子一上一下的起伏不定。見她回來,便問道:“牛乳師妹都用過了?”
綠衣點點頭道:“都喝完了,隻是小姐還沒有起來。”
林思衡隻笑笑,心想這實在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正說著話,張嬤嬤從外頭進來,眼神奇怪的瞅他一眼,急切的說道:“剛剛前院裡來了大夫,說是太太病了,哥兒可要過去瞧瞧?”
林思衡心裡一驚,一骨碌爬起來,一邊忙著換衣服,一邊問道:“這什麼時候的事?”
張嬤嬤便道:“說是太太昨兒夜裡有些發燒,許是著了涼,林管家一早就親自出去請大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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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衡一時思及原文中賈敏似乎便壽數不長,難道竟是眼下這一關沒挺過去?
心中愈發急切,急匆匆換好鞋子,便出門往賈敏住處走去,綠衣也連忙一陣小跑跟上。
林思衡這兩日裡沒怎麼出過屋子,跑步也換成了俯臥撐,原先還不覺著有多冷,不過一陣冷風一吹,便覺得臉上濕漉漉的,冰的難受,隻覺得這空氣裡都帶著冰晶,吸進去叫人心肺都覺著發冷。
行不多時,進到賈敏屋內,便見正有一大夫在給賈敏看診,林如海也在一旁坐著,林思衡上前先與林如海見了禮,然後便向賈敏看去。
隻見自己這位師娘此時正神情疲憊,無精打采,嘴唇乾裂,眼神黯淡,麵色枯黃,往日裡談笑自若的風采而今半點不見。
賈敏見他來了,勉強扯了下嘴角衝他笑一笑,似是在安慰他。
林思衡見那老大夫頭發花白,麵色紅潤,很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樣子,診著脈象半天不吭聲,心中愈發焦慮,又不敢開口打擾,隻得強作按捺,站立在一旁。
這時黛玉也聽到信趕了來,見母親麵容憔悴,便忍不住梨花帶雨,低聲啜泣起來。
過了好半晌,那老大夫才起身,捋了捋胡須,斟酌了一下才說道:
“太太脈象端直而長,如撥琴弦,風邪已漸入肌理,樞機不利,又兼肝氣鬱結,血氣不通,又因昨夜風寒驟起,內外交加,太太一時抵擋不住,因而才忽然病倒。”
林如海著緊問道:“胡大夫可有法子?”
那老大夫便道:“這倒不妨事,大人勿慮,老夫且開一張方子,太太這幾日裡按時用藥,多多休息,便也就無礙了。”
林如海連連感激不儘,待那大夫留了方子,便忙叫管家去藥鋪抓藥,又叫下人封了二十兩銀子,讓林思衡替他送送。
林思衡一路禮送那胡大夫出府,潛意識裡隻覺得這老大夫說話不儘不實,嘴裡想方設法套著話,隻是那大夫已人老成精,半點口風也不露,嘴裡翻來覆去隻是一些套話。
待送了他出去,林思衡心中愈發不安,腳步急切的便往回走。
卻不曾見那胡大夫走幾步又回過頭來,抬頭看了看這座鹽運使司衙門,神情有些複雜,低低歎息了一句,旋即頭也不回的消失在風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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