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孝心,我一向是知道的,隻是外頭人,多有不明白事理的,難免便有些胡亂揣測的話,傳揚出去,隻怕往後你名聲上也有些乾礙,還是要料理一番才是。
你年紀小,經曆的事兒也少了些,處事上難免有些不周全,許是還不知道這人言可畏的厲害。”
賈蓉聞言一愣,暗自揣摩一番,便領會了賈赦的意思,此時也不敢節外生枝,隻趕緊把這事兒過去才要緊,便低聲道:
“大老爺教訓的是,侄孫兒年幼不經事,若不是大老爺提醒,險些便誤了事。太太這兩天身子也不大好,難免也有不周全的時候。
若有什麼不當之處,正要請大老爺代為料理,若有什麼花費,隻要庫房裡有用得著的,大老爺隻管取用便是。”
賈赦聞言,方才滿意的點點頭,又好言勸慰幾句,便也起身離開,徑自尋了賴升,就要去庫房裡看看。
賈蓉怔在那裡,半晌無言,他哪裡料到,自己老子這才剛死,第一個上門來打秋風的,居然是從西府裡來。
勳貴身死不是小事,賈珍在外頭的重要性可比秦可卿重要多了,因而沒過多久,便有五軍都督府的人前來查驗,一些得了消息的親舊,也都徑自尋上來門來議論。
賈蓉提心吊膽的陪著五軍都督府裡來的人,隻任由賈赦替他出麵招待那些寧國故舊,一時也無心理會賈赦如何從中拉攏牟利。
那五軍都督府的官員和仵作一來就被塞了銀子,仵作此時果然也隻大略看了一遭,心裡便道“果然又是一個馬上風”。
心知這些勳貴最要個體麵,也不欲得罪了人,口中隻報說是醉酒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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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那官員寫了筆錄,又與那仵作一道畫了押,賈蓉心中方才鬆了口氣,連道辛苦,又親自殷勤的陪送出門去,臨了再封了兩包銀子。
一通忙碌下來,天都已經黑了,賈蓉一大早就繃著心神,到得此時猛然放鬆下來,隻覺身心俱疲,又長出了兩口氣,方才打起精神來,準備回去招待賓客,料理後事。
正見得賈薔也尋過來,見了他,先彎了彎腰,神情雖有些悲痛,口中卻道:
“哥哥如何竟在這裡,天寒霜重的,可彆著了涼,如今叔叔走了,這府裡還得哥哥撐起來,若一時也病倒過去,可怎麼得了?哥哥切要保重身體才是。”
賈蓉正欲與賈薔招呼一聲,卻被這一席話說的愣在那裡,兄弟倆關係一向親近,往日裡卻也少見賈薔這般關心自己,這番話雖乍聽起來並不出奇,隻是那番言語動作,怎麼瞧著竟有些討好?
賈蓉心中一時也有些怪異,站在原地沒有再迎上去,隻是擺擺手歎道:
“送一送五軍都督裡的來的客兒罷了,老爺靈前,已去拜祭過了?”
一邊走,一邊往府裡進,賈薔自覺的站到賈蓉身後一步,身子微微往前湊近回到:
“已拜過一回,我剛剛瞧著,代儒,代修兩位老太公,還有幾房裡的親戚,差不多也都到了,政老爺和赦老爺幫忙招待著,璉二叔也在。
聽賴升說,赦老爺叫人從庫房裡拿去幾樣古畫扇麵兒,再有些古玩玉器,說是已得了哥哥的話?”
賈蓉聞言,隻覺得心頭梗了一梗,緩了口氣道:
“老爺一走,上上下下許多關係要打點,因此我請赦老爺幫忙周全著,難免有些花用。”
賈薔便不敢多問,隻是瞧了賈蓉一眼,一路陪著又回靈堂裡去。
給賈珍上了柱香,賈蓉便又去給尤氏請安,順便也議一議賈珍後事。
尤氏此時隻覺心力交瘁,無心理事,況且早前已與賈蓉爭執過一番,便隻推辭道:
“我如今身子不大爽利,外頭有什麼事,等太爺回來,請他做主便是了,不必問我。若是太爺回來的遲了,你便自己做主便是。”
賈蓉見此,也不多說什麼,多留了兩句問候的話,便也退出來,又等了些時候,去玄真觀的家仆又跑回來回話,竟道賈敬仍不肯下山。
賈蓉擺擺手打發那下人退出去,心中感覺愈發奇妙:
這座偌大的寧國府,從今以後,便是自己說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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