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果真冤枉,以大理寺與忠順王府的關係,無罪也能變成有罪,鳳姐兒一旦真落到他們手裡,好死都難。
到底有幾分實打實的交情,林思衡也不能真叫她就這麼死了,少不得也得乾預一二。
況且事情又牽扯到忠順王府,自己倒正愁少了由頭給忠順王府添堵。
誰讓忠順王府與梁王府走得近呢,正好順手幫小五架個梯子......
輕輕搖了搖頭,搖得鳳姐兒心都涼了,卻聽林思衡道:
“老太太說笑了,這哪還有什麼內情可言,當日因一封聖旨,晚輩不得不接了這東府,將原先府中產業分割給貴族近遠族支,已是處置分明,全無半點私心,璉二哥便是見證。
賈菖確得了一座賭坊不假,已是一年前的事情了,早與如今東府沒了來往,又還能牽扯上什麼?”
賈璉訕笑著點點頭,賈母也知道自己的說法有點牽強,隻得強笑著附和道:
“自是這般道理不錯,隻是...”
“隻是晚輩昔日客居貴府,多賴二嫂子照料,此番二嫂子既遭歹人構陷,自然該分辨清楚,曉得老太太心疼她,若老太太不放心,不如我陪著二嫂子一道去一趟如何?
老太太放心,我親自看著,便沒有叫二嫂子受委屈的道理。”
鳳姐兒原本眼神都黯淡了,乍聽得這話,還當是自己幻聽,定定的瞅了他兩眼,見他神情依舊是那副溫和模樣,並不見什麼玩笑戲謔的神色,方知竟是真的。
一時間隻覺柳暗花明,死裡逃生,心裡一鬆,方才諸多委屈一道翻上來。
鳳姐兒方才那般絕路,尚且能慪著一口氣,如今卻再忍不住,眼淚簌簌的直往下掉,倒比先前哭的還厲害些。
賈母也吃了一驚,連忙道:
“你說的可是真的,這是要命的案子,須不是鬨著玩的?”
林思衡笑道:
“自然是真,老太太隻管放心,隻要二嫂子是冤枉的,有我在,大理寺也要不了誰的命去。”
賈母好一陣感懷,連連點頭,拉著林思衡的手道:
“好孩子,那就辛苦你一遭,陪著鳳丫頭一道去,好歹...好歹彆叫人冤枉了她...”
鳳姐兒見賈母對自己到底是有幾分疼愛,也低低的喚了一聲:
“老祖宗!”
林思衡又扭頭對賈璉道:
“璉二哥如何?可要與我一道去?”
賈璉唬的連連擺手道:
“這......有衡兄弟在就夠了,還要我去做什麼?”
林思衡聞言搖了搖頭,鳳姐原先尚與賈璉有幾分恩愛,這會兒一前一後兩遭事情,卻叫她隻覺對賈璉失望透頂,狠狠瞪他一眼,賭氣扭過頭去不看他。連賈母也有些不滿的瞧了賈璉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