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考慮的周全，說不準也是這道理，隻是我原沒多大分量，實在也是問不出來了，或許太太親自問問，他才有彆的說法。”
王夫人麵上微微一沉，她倒也自知自己與林思衡幾次三番都險些起了爭執，這鳳丫頭跟那廝一向走的近，她都問不出來，自己去問，那更是白費。
賈母又一陣唉聲歎氣，再問了一番鳳姐兒病時的知覺，鳳姐兒這倒沒瞞著，細細說了一通，又碰著李紈黛玉等眾金釵都來探視，便且止了話頭。
待見鳳姐兒又有些疲乏，況且天色不早，眾人方才各自散去。
臨了王夫人又麵色和善，對鳳姐兒道她那兒前幾天尋了個養身的方子，回頭便給鳳姐兒送來，讓鳳姐兒照著吃，好好養一養，鳳姐兒也忙謝過了。
等其餘人都走個乾淨，平兒上前為鳳姐兒掖了掖被角，猶豫了一番，方才歎息一聲道：
“虧得有伯爺的寶藥，可算叫奶奶脫了險，隻是若再沒彆的辦法，卻不知寶二爺該如何是好了。”
鳳姐兒先是抿著嘴沉默，末了睨了平兒一眼，方才道：
“你倒是個什麼人物了，還操心起他來？有老祖宗在，什麼法子不能替寶玉尋來，要你多管什麼？
你可給我記著，不拘什麼人問你，可彆亂說話，太太的脾氣，我不說你也知道，到時候惹出事來，兩邊都怪在咱們頭上，我可保不住你。”
平兒忙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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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放心就是了，我不過是這麼一說，哪裡就這點分寸也沒有？伯爺救了奶奶的性命，便是叫我死了，也沒有害他的道理。”
王熙鳳撇撇嘴，上上下下打量平兒一番，伸手把她拽到跟前，就往平兒後臀挺翹處擰了一把：
“小蹄子果真是變了心了，才這會兒就恨不得替他要死要活的，你也彆急，等哪天我嫌你煩了，就把你丟到東府去，他反正是早就惦記上你了，到時候在你身上使起手段來，才有你要死的時候呢~！
你要是害怕，可記得提早跟綠衣那幾個打聽打聽，彆臨了受不住又要往回跑，那時候，我這可沒你的地兒了。”
平兒到底是個大姑娘，一下子便聽出鳳姐兒的言外之意，臉上陡然一紅，伸手將鳳姐兒那隻正還要往她裙子裡伸的祿山之爪拍開，啐道：
“呸！奶奶病了一回，說起瘋話來真是愈發的不顧忌，不過是因你們瞧我是個丫鬟，總拿我玩笑罷了，我自己又何曾想過什麼？
奶奶再這般說，可彆怪我也說出什麼好話來，隻怕奶奶心裡頭才有鬼呢~”
鳳姐兒一陣心虛，麵色一變，將那隻作怪的手收回來，不再去撩撥平兒，倒想起另一樁事來，哼道：
“我看你是要造反，我什麼有鬼沒鬼的，再胡咧咧，仔細我早晚揭了你的皮...豐兒那丫頭呢？怎麼這麼一會兒都沒見著？”
平兒心裡一提，微微低下頭來：
“奶奶病了，我叫她留在院兒裡照看大姐兒呢，想是脫不開身...”
鳳姐兒眯著眼睛，先前玩笑時那點笑意，這會兒又全都隱沒下來，冷笑道：
“也不知道她是照看大姐兒，還是照看到什麼彆的人身上去了，吩咐人，把她給我叫過來！我這可有件大好處給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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