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決的指尖無意識摩挲著人皇幡的鎏金紋絡,重瞳裡流轉的混沌光焰突然凝住:“此界既無天帝壓陣,必有隱情。”
琦係統的藍光界麵泛起漣漪,古老的星圖在其上緩緩展開:“回溯時空數據顯示,十五億年前曾有三十六位天帝共掌此界。
直至那場被稱作‘萬界劫’的戰役——來自上位世界的侵略者撕開虛空裂縫,企圖將58號虛無上源界煉化為附庸領域。”
畫麵中,滔天血霧吞沒星辰,無數道紋構築的結界在混沌雷劫中寸寸崩解。
“持續千年的鏖戰以兩敗俱傷告終,最後一位天帝於九幽淵深處引爆本源,殘存的法則碎片至今仍在撕扯空間。”
數據流突然劇烈閃爍,“自此,此界再無新晉天帝,半數上古神通隨隕落強者埋入永夜。”
雲決望著天際翻湧的紫霧,指尖劃過識海中震顫的道紋:“如今的三位天聖境……血煞神殿那位坐鎮九幽淵?”
“正是。”
係統彈出血色標注,“東溟海歸萬象閣,萬獸嶺由妖皇庭把持。需注意,此界永生法則已發生質變——原先天法境修士可斬斷生死輪回,現需晉入天皇境方能觸摸永生。”
藍光突然聚焦在雲決周身縈繞的混沌道韻上,“宿主因攜帶異位麵法則烙印,即便停駐天衍境仙尊級),亦不受此界壽命桎梏。”
風裹著九幽淵的腐臭拂過發梢,雲決腰間的妖核碎片驟然發燙。
他望著係統新彈出的血煞殿入殿任務,唇角勾起冷冽弧度——那些上位世界的野心家大概沒想到,這場浩劫竟給後來者留下如此微妙的生存縫隙。
雲決指尖劃過虛空,三道墨色裂痕如蛛網般蔓延,轉瞬吞沒他周身縈繞的混沌道韻。
再睜眼時,血煞神殿的黑曜石牌坊已橫亙眼前——柱身爬滿暗紅咒文,每道紋路都在吞吐著九幽魔氣。
“域外的血腥味隔著三千裡都能聞見。”沙啞女聲從簷角傳來,紅紗蒙麵的女修倒掛在飛簷上,赤足點著懸空的青銅燈台,“上回那家夥也是,剛突破天皇境就急著鑿穿界壁,結果被九幽毒瘴啃得隻剩半塊道骨。”
雲決眉峰微挑,重瞳映出對方腰間晃動的令牌:“閣下僅憑未持界牌,便斷定我來自域外?”
“笑話!”女修翻身落地,繡著猙獰鬼麵的裙擺掃過滿地符文,殿門兩側的石獸突然睜開血瞳,“本殿外門弟子都要在額間烙下血契,你連道紋都沒激活,不是偷渡客是什麼?”
她突然欺身逼近,指甲泛起幽藍毒光,“不過…若能獻上三頭天衍境凶獸的內丹,倒可特許你直接入內門——前提是你有這本事。”
遠處傳來妖獸的嘶吼,雲決瞥見女修袖口若隱若現的殿主令紋,指尖在人皇幡上叩出三記輕響。
腰間的妖核碎片驟然發燙,那頭石妖的殘魂在道韻中發出不甘的嗚咽。
“三日內必見。”
他後退半步,衣角掃過地麵的瞬間,整個人如青煙般沒入虛空。
女修望著空蕩蕩的牌坊,摩挲著令牌上的骷髏紋路冷笑——這月第七個不知死活的域外客,但願這雙重瞳能多撐幾招。
黑曜石牌坊滲出的魔氣突然翻湧如沸,女修足尖輕點,青銅燈台轟然炸裂成萬千符文。
她甩出猩紅長鞭纏住雲決手腕,笑聲裹著毒霧撞在石壁上:“倒是有幾分膽識,隨本姑娘走這趟血淵穀。”
血霧漫過腳踝時,雲決嗅到了鐵鏽與腐肉交織的腥甜。
三具斷戟般的獠牙刺破迷霧,三頭吞天劍齒虎正以人形踞坐白骨堆上。
為首的虎妖撫過額間金紋,喉間滾動著震碎冰晶的冷笑:“人類也敢覬覦天衍內丹?”
話音未落,三道銀光撕裂虛空。虎妖們化作小山般的巨獸,鋒爪帶起的罡風將地麵犁出三丈深壑。
雲決祭起人皇幡,九重道韻凝成金色光盾,卻被虎尾掃得倒飛出去,嘴角溢出黑血——爪尖淬著九幽毒瘴。
“找死!”中間那頭劍齒虎噴出紫黑色毒息,雲決險之又險地側身避開,衣袖已被腐蝕出焦黑窟窿。
他咬破舌尖,以精血為引催動幡中器靈,無數古老道紋在虛空中亮起,結成縛妖陣。
虎妖們撞碎陣法的瞬間,雲決甩出腰間妖核碎片。
石妖殘魂裹挾著混沌道韻衝入虎群,與劍齒虎的本命妖丹轟然相撞。
劇烈的能量風暴中,雲決趁機祭出本命飛劍,劍鋒直取虎妖後頸命門。
“嗷——”淒厲獸吼震碎雲層,三頭劍齒虎的內丹在血雨中爆裂。
雲決單膝跪地,重瞳泛起血色漣漪,染血的指尖將最後一枚內丹收入乾坤袋。
女修倚著毒藤冷笑,卻在瞥見他腰間殘留的石妖殘魂時,瞳孔猛地收縮——那分明是億年前隕落的初代殿主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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