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清拍了拍懷裡的桃梓,輕笑道:“活死人,不死不活。如果那些村民真的是南胤人,那麼他們除了無心槐,自然會有其他秘術,比如業火痋,用來控製人心的。這些江湖人如今這般模樣,很像是中了痋蟲,而且是失敗痋蟲的模樣。柔腸玉釀的騙局或許隻是想要騙一些江湖人過來做他們的試驗品。
李蓮花眼中生起一股怒意,是對石壽村村民草菅人命的憤怒,隻是眼神轉到那些怪人身上,又變得有些憐憫,他問道:“痋蟲可以驅逐嗎?”
“痋蟲可以驅逐,但是,”桃清也將話提前說了明白,“你看這些人呆呆傻傻的樣子,怕是腦子都被痋蟲給啃了,即便驅逐了腦子裡的痋蟲,餘生也隻能當一個傻子了。你覺得他們會願意這樣過一輩子嗎?”
桃清的話像是一道悶雷落在他的心間。李蓮花突然想到了自己,他當時身中碧茶之毒,得知自己未來碧茶入腦會癡傻一生的時候,他在想什麼呢?
他想將自己埋入師父的墳旁邊,或者找一個安靜的地方等死。他決不允許自己變成癡傻的模樣,無知無覺過完餘生。
那這些江湖人呢?他們曾經也是天之驕子或者一方大俠,是願意被救還是更願意獲得解脫?
李蓮花不知道,李蓮花心中很亂。但是他還是下意識地選擇了,“要活的。”至少問一問他們的親朋故舊,給他們一個選擇的機會。
然後他對上了桃清含笑的眼眸,她似乎在說,你拿什麼來換?他差點忘了桃清可是一個要價很高的女人。
他微微咳嗽了一聲,突然想到了什麼,眼中一亮,“江湖中人,誰還沒有幾個親朋好友,到時候自然會有人支付報酬的,不如到時候再跟他們詳談?”
江湖中人跟那些普通百姓不一樣,他們基本上都有一二知交好友,不管是自願也好,被眾人逼迫也罷,總歸會有人為他們付賬的。
桃清聽到他話,卻是不置可否道,“李神醫,我跟你不一樣,我不是大夫,一不治病,二不救命,偶爾出手,也是因為對方的手中有我想要的東西,治病救人隻是我談判的籌碼。”
【宿主,我們不是來賺功德的嗎?怎麼你不要這份功德了?】
“誰說我不救了?”桃清眼中含笑,“功德我要,但這不妨礙我從李蓮花身上得點好處。畢竟如今是他求我辦事,他承了我的情,當然要付出一點代價。”
每個人都有自己想做以及不想做的事情,李蓮花對此十分理解,並不打算強迫她出手救人。隻是,他微微蹙眉,桃清想要什麼呢?他如何做才能換她出手一次?
桃清也十分期待地看著他,想看看他最終能拿出什麼樣的籌碼,才能讓她心動。
兩人說話間,陸劍池那裡卻是險象環生,他不知道看到了什麼,一臉不可置信,竟是呆愣在那裡不動了。他不動,周圍那些喪屍卻還在向他進攻,慘白的手掌握成爪,直衝他心臟而去,若是這一擊中了,他怕是就要喪命當場。
李蓮花雖然在跟桃清說話,眼角的餘光卻一直在注意著陸劍池。他見陸劍池身處險境,神色便是一肅,手中抓著的石頭嗖的一下扔了出去,將那個離陸劍池最近的喪屍打了出去。他自己也站了起來,袖中刎頸已滑出衣袖,提氣就要衝入場中。
卻在起身的瞬間,被桃清拽住了手腕,隨即懷中便落了一個小小的軟軟的身體。他手比腦子快,立刻環住了桃梓,才沒有讓他掉下去。他低頭看去,跟突然換了一個懷抱的桃梓大眼瞪小眼。
好在場中的陸劍池因為他那一救已經回過神來,雖然看到好友變成怪物讓他十分震驚,但眼下明顯不是去抓他的好時機。他定了定神,立刻提劍格擋怪物的攻擊。
桃清從頭上拔下一根發簪,是長約三寸的蛇形流蘇銀發簪。她將發簪的一頭湊近嘴巴,然後發簪就發出嗚嗚的聲音,李蓮花這才發現原來那不僅僅是發簪,還是一隻小巧又精致的笛子。
是蠱笛,桃清以前用過的迷你蠱笛。這發簪做的十分精致,一度很得她的歡心,隻是她的首飾太多了,很難堅持喜歡一件首飾太長的時間。這一次她既然知道在這裡會遇到業火痋的失敗品,自然就想起了這個東西。
業火痋是南胤人的叫法,其實就是高級一些的蠱蟲。當然也會受到蠱笛的控製,更何況現場的這些都隻是失敗品,它們的等級甚至不入品。
桃清將那支迷你的蠱笛放在唇邊,開始緩緩吹奏起來。悠揚而又略帶淒涼的笛聲瞬間響起,嗚嗚咽咽地回蕩在空氣中。起初,她還有些生疏,但僅僅隻吹了兩聲之後,那種熟悉的感覺便如同潮水一般湧上心頭。
她的手指靈活地在笛孔間跳躍舞動,音符不斷從蠱笛中流淌而出,變成了一曲有些反人類的,聽到就感覺要做噩夢,但是蠱蟲聽到卻昏昏沉沉,不知不覺就陷入沉眠的催夢神曲。
那些圍攻陸劍池的喪屍們不知不覺就躺了一地,神色安詳地仿佛已入西天極樂。反觀陸劍池,卻是眼睛通紅,額角青筋暴起,一副飽受魔音貫耳的苦逼樣子。
李蓮花早已捂住了桃梓的耳朵,他自己雖覺得難聽,但神色還算是鎮定,隻有陸劍池,一開始要應對喪屍的圍攻,沒空管自己,所以才遭受了蠱笛的音樂攻擊。
桃清看到喪屍都躺倒了,意猶未儘地放下了手中的蠱笛,隨手又插到了發髻上。至於口水?不,小仙女沒有那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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