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歎息:“蘇老爺子都不曾聽聞,那想必是新的東西。”
於是,眾人的目光又落在天機山莊何莊主身上。機關陣法之術,江湖上精通之人不少,比如李門主,但論器械製造,那就是天機山莊當仁不讓。
何莊主看著鹹日攆,心中也升起了幾分不安。這鹹日攆的速度與天機山莊的追雲車有異曲同工之妙。當初那單孤刀借著二妹的名義,偷學了天機山莊的機關術,不會是他造出來的吧?
當然,這事天機山莊絕不能認,麵對眾人的疑問,她沉聲道:“非我天機山莊所出。”
李相夷的目光落在笛飛聲身上。笛飛聲瞥了一眼角麗譙,她立刻老實道:“尊上,這鹹日攆屬下還沒有實物,隻是那單孤刀那邊折騰出了試驗品,性能還不夠穩定,所以不曾問世。”
【一場打鬥很快就結束了,灰衣人一人抓著一具屍體,很快就消失不見。剩下的人在草地上撒了一層草木灰,很快就將血跡掩蓋了。
那趴窩的鹹日攆也讓他們拆卸下來,一塊一塊搬走了。桃清吩咐將蓮花樓挪了一個位置。
小桃子被桃清哄著午睡去了,灰衣人則重新隱入草叢樹木間,唯有紅袖留在桃清身邊,跟她彙報事情。
“我們的人發現,金鴛盟駐地已經人去樓空了,最近江湖上崛起了一個幫派,名為魚龍牛馬幫,它聚集了很多江湖遊離勢力,還有一些成名已久的大派高手都脫離原有勢力,加入了魚龍牛馬幫,據探子調查,魚龍牛馬幫很有可能是角麗譙的勢力。”
桃清了然:“角麗譙把她手中的勢力和愛慕者們都聚集在一起,組建了魚龍牛馬幫?”
紅袖道:“是的,我們的人發現那些脫離原有勢力的人中確實有好幾個人癡迷於角麗譙。”
不同於紅袖的憂心忡忡,桃清反倒是笑了出來:“這樣更好,角麗譙的愛慕者如過江之鯽,躲藏在各大門派之中,令人防不勝防,如今她自己將人聚集在一起,不是方便一網打儘嘛。”
她思索片刻,又道,“將角麗譙是南胤皇室後人的消息透露給監察司,剿滅魚龍牛馬幫得算上他們一份。至於百川院,雖然他們大不如前,但剿滅魔教這樣的事情,他們不出力也不行,消息傳到石水手上,她最是嫉惡如仇,知道角麗譙的消息她一定會行動的。”
桃清有條不紊地部署對付角麗譙的事情:“讓雲彼丘閉上嘴巴,至於角麗譙安插在百川院的其他探子,提早送他們去下麵給他們的主子開路。我們的人跟在他們後麵,確保不會有漏網之魚。”
紅袖道:“主子,傳遞消息我們沒有問題,但魚龍牛馬幫駐地隱秘,屬下並不知魚龍牛馬幫具體位置。”她不知道位置,但直接對主子負責的線很多,主子肯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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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清起身,從櫃子上拿下一個不大的盒子,打開蓋子,裡麵是一隻藍灰色的蝴蝶,“角麗譙抓了笛飛聲,必然是舍不得離開太遠的。李神醫去救笛飛聲去了,跟著尋蹤蝶走,它會帶你們找到角麗譙的位置。”
“是。”紅袖將盒子抓在手中,對桃清的安排深信不疑,覺得找到角麗譙不過是時間問題。
桃清看她拿了尋蹤蝶還不走,欲言又止地看著自己,便出聲道:“還有事?”
紅袖低著頭道:“您吩咐我們多關注肖紫矜,下麵的人傳來消息,發現他私底下聯係了一些四顧門的舊人,正在散播流言,多是對李門主的抹黑汙蔑之言,主子,可要處理了他?”
雖然不知道主子為什麼對李相夷的事情這般關注,但是他們隻要跟著主子的喜好走就行。
桃清眯了眯眼睛:“肖紫矜真是一點不怕死。”可惜她答應了喬婉娩,不弄死他。“我不希望聽到任何對李相夷不利的流言。把肖紫矜安排的人都揍一頓,學不乖的就揍到學乖為止。”
“是。”紅袖又道,“肖紫矜還對外發了請帖,打算借百川院的地盤召開四顧茶會,可需要攪合了它?”
角麗譙的事情還沒有處理,肖紫衿又跳出來惹人厭煩,桃清冷笑道:“什麼時候李相夷的私人茶會也成了肖紫矜收買人心的手段?”
“辱人者人恒辱之。找幾個人易容成跟喬婉娩相似卻不同的麵容,帶上孩子去給我大鬨肖紫矜的茶會,我要聽到江湖上肖紫矜愛而不得,豢養替身情人,拋妻棄子,生而不養的行徑傳遍江湖。”
紅袖眼睛一亮,大聲應了一聲,是。】
“魚龍牛馬幫?”李相夷聽到角麗譙的幫派叫這個名字,隻覺得分外貼合角麗譙這個人和她的勢力,畢竟她的愛慕者就是魚龍混雜,良莠不齊。
至於角麗譙在百川院安插探子的行為,李相夷並不覺得奇怪。雖然雲彼丘為了她背叛了四顧門,但是生性狡詐多疑的角麗譙怎麼可能會聽信他的一麵之詞,必然是多方印證的結果。
四顧門倒下之後,百川院就是角麗譙稱霸武林最大的障礙,她提早布局完全可以理解。
隻是自大狂妄的笛飛聲落在他一向看不上的角麗譙手中有些好笑,李相夷道:“笛盟主,角聖女愛你如癡如狂,你好歹給她一點回應,不然時間久了,她可能會對你做出一些瘋狂的事情。你可要小心了,千萬不要像天機石上那樣,陰溝裡翻了船,又落到角聖女手裡了,還得本門主去救你。”
笛飛聲不置可否,他冷眼看著角麗譙:“你對本尊做了什麼?”什麼叫做笛飛聲落在了角麗譙手裡,還要李相夷去救他?他笛飛聲怎麼可能落在角麗譙手上呢,角麗譙有那麼大的本事?
角麗譙跪在地上,委委屈屈,又誠惶誠恐道:“屬下不知。”十年後的角麗譙做的事情,她怎麼會知道呢。
而且,她能對尊上做什麼呢,左不過是逼著尊上愛她罷了。天機石上她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好想借鑒一下啊。角麗譙咬著嘴唇,瘋狂心動。
李相夷聽到桃清給肖紫衿安排的流言套餐眼皮子一跳。什麼愛而不得,豢養替身情人,拋妻棄子,生而不養?這些東西是能隨意說的嗎?
可她做的事情又都是為了維護李相夷的名聲。是肖紫衿汙蔑抹黑在先,她不過是反擊而已,又怪不了她。
李相夷走得是堂皇正道,喜歡以絕對的實力碾壓敵人,可桃清卻喜歡隱於幕後,劍走偏鋒,有那麼一點旁門左道的意思。
他曾經最討厭的就是滿肚子陰謀詭計的人,可看著桃清那種決勝於千裡之外的氣魄,卻一點沒覺得她過分,反而覺得是肖紫衿將人逼得太過。
李相夷神色複雜。所以他也是一個雙標的人?對身邊人的要求和對外人的要求大相徑庭?
桃清捕捉到李相夷那一瞬間複雜的神色,“怎麼,李門主是覺得我不該還手,還是看不慣我做事的手段?”
李相夷從對自我的懷疑中抽身,輕歎一口氣道:“沒有。以德報怨,何以報德?隻是覺得眾口鑠金,用流言毀掉一個人太容易了。”
他怕的是桃清開了這樣一個頭,江湖上其他人有樣學樣,也開始利用流言殺人。
原來擔心的是這個,桃清安慰他道:“李門主,君子坦蕩蕩,事無不可對人言。真相嘛,總是越辯越明。就像是你們四顧門經手的案子,殺人需要有動機,有能力,有時間,案情中任何疑惑不解的地方就拿出來反複推敲,真相永遠不會被掩埋。”
李相夷看她神采飛揚的臉,嘴唇微抿,無奈道:“可這世上,能明辨是非者不多,多的是人雲亦雲。”
桃清定定地看著他片刻,忽而露出一個傲慢至極的笑容,“不與愚者論是非。”話是這麼說,但她心中卻道,聽不懂人話的人,那就殺到他們怕為止。
李相夷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卻對她的話表示讚同:“你說得對,流言也隻是流言,隻要自己不在意,旁人的閒話對自身又有何影響。”
他話題一轉,又說到尋蹤蝶上,“尋蹤蝶好培養嗎?它是根據什麼追蹤人的,是氣味還是特殊的藥粉?它能感受到最大的距離是多遠?”
桃清:“……李門主,你想要用它追蹤單孤刀嗎?怕是不行,我的尋蹤蝶是一對一特彆培育出來的,它隻對被追蹤的那一個人有效。”
那玩意是她研究業火痋搞出來的副產品,用李蓮花的血液培養的蟲子化成了蝴蝶,也隻對李蓮花一人有反應。
李相夷有些失望。天機石上的桃清可以用尋蹤蝶追蹤李蓮花的位置,他自然也可以反向利用尋蹤蝶確認桃清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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