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的目光在人群中一掃,看到跟著其他人一樣圍觀他的桃清,眉頭一挑,上前幾步。
隨著他的走動,所有人的目光都跟隨了過來,然後看到另一邊的桃清,頓時做了悟狀。
身旁慕錦連連後退,將桃清凸現了出來。迎著眾人發亮的目光,桃清尷尬一笑。
李相夷腳步一頓,威嚴的目光掃過去,那些人頓時做鳥獸散。李相夷這才滿意,他走到桃清身邊,伸手將一個盒子遞給她。
結合他的行程,桃清有所預料。果然打開一看,裡麵正是一枚蠟丸。
看過天機石的人都知道,那是觀音垂淚。桃清伸手將蠟丸握在手裡,“真的給我啊?”
“答應你的。”李相夷理所當然道,“自然要給你,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以觀音垂淚換取她出手治一個過敏,這可就溢價了啊,向來心黑手狠的桃清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看著李相夷歎息一聲,“這可是觀音垂淚,稀世靈藥,就連笛飛聲中了你的明月沉西海都能治愈,李門主,其實我也不是非要觀音垂淚不可的,你也可以找我商量的嘛。”
李相夷笑道:“你喜歡,就送你了。”他又取出一個小布袋遞給桃清,“還有修羅草的種子,我想著你既然對奇花異草有興趣,說不得對修羅草也有一點興趣,就取了一些回來。”
桃清沒接,反問道,“是第三件事情的報酬嗎?”
李相夷搖頭,“不算。可以算是觀音垂淚的添頭,如何?至於第三件事情需要什麼樣的報酬,你可以慢慢想,我不著急。”一直欠著就挺好,她總有想要報酬的一天。
桃清這才接過修羅草,歡快道,“那就多謝李門主了。修羅草怎麼說都是南胤三大秘術之一,我自然是有那麼一點興趣的。”
看到桃清將東西都收了起來,李相夷臉上閃過一抹淡淡的笑意。
兩人並排朝著院內走去,桃清沒話找話道:“李門主,一品墳之行可還順利,碰到笛盟主了嗎?”
李相夷頷首:“挺順利的。笛飛聲也確實去了,他想要觀音垂淚提升功力,為此,我們隻能打一架。”
桃清伸手去抓他的手腕,李相夷克製住想要抽離的欲望,任她搭上自己的脈,“氣息沉穩,毫無滯澀,看來李門主贏了,而且贏得挺輕鬆。”
李相夷的目光落在他們肌膚相觸的地方,眼神微閃,漫不經心道,“嗯。如今的笛飛聲不是我的對手,更何況這次比武點到為止,我們都沒有下死手。但我答應了笛飛聲,來年春天,與他約戰東海。”
所以,東海之戰是過不去了嗎?桃清憂心忡忡道:“生死之戰?”
李相夷頷首:“對。笛飛聲的贏麵不大,但他想要通過比武實現破而後立,突破悲風白楊第八層,所以,必然是生死之戰。”他頓了頓,又道,“你要來看嗎?”
忘川花已經有了消息,隻待最後確認。而且這事拖延不得,因為想要它的勢力很多,比如金鴛盟和朝廷。李相夷總覺得桃清得到了想要的,就會離開。
或許,他跟笛飛聲的東海大戰,她會感興趣?
果然,桃清點頭,“自然要去。難得一見的武林盛會,整個江湖的人都會去吧。”
她想了想,又舉起觀音垂淚,認真問他,“李門主,真的不要它嗎?這可是能提升功力的好東西,服下它,東海大戰你絕對可以碾壓笛飛聲。”
李相夷堅定道,“不需要。笛飛聲是難得的對手,我尊重每一個對手,會憑借自身實力全力以赴,無需外物相助。”自負如李相夷,相信自己的天賦勝過外物。
桃清歎了一口氣,“李門主光風霽月,可據我所知,笛盟主就很想要觀音垂淚或者忘川花提升功力,他都不覺得尷尬,你為什麼不願意呢?”
李相夷反問道:“你不相信我?”
桃清立刻搖頭,“不不不,我絕對相信李門主武功冠絕江湖,無人可及,隻是吧,有時候多一份保障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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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眉頭微蹙,忍不住道:“而且,刀劍無眼,能在不傷及自身的前提下打敗對手不好嗎?”
李相夷卻突然一笑,“清姑娘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
“啊?”
李相夷以一種平淡的語氣說著自己輝煌的戰績,“我雖然從下山之日起,從未有過敗績,但我也曾有過無數的對手,天下第一的名頭不是憑空得來的,而是以手中的劍殺出來的。我受過的傷,流過的血,殺過的人,多得我自己都記不清了。”
桃清歉然道:“抱歉,李門主,我沒有看輕你的意思。我隻是……”
“不用覺得抱歉,清姑娘的心意我很感激。”李相夷眼中含著笑意,緩緩搖頭,“我不怕受傷,也喜歡勢均力敵的戰鬥。若這一次我選擇靈藥提升功力以輕鬆碾壓對手,那日後,我是不是會喜歡上這種輕鬆獲勝的感覺,從而加大對外物的依賴性,以至於失了武者之心,從而浪費了自身的天賦。”
桃清鄭重道:“是我狹隘了。”任務是任務,個人是個人。李相夷的天賦世所罕見,他對自己的未來早有規劃,壓根不需要她揠苗助長。她隻要留意不叫人用見不得光的手段害了他即可。
她將裝著觀音垂淚的盒子往袖子裡一塞,“好了,這東西既然落在了我手裡,那就是我的了,誰來也不給。”
四顧門的客人離開後,客房就空了很多,但桃清沒有搬離李相夷的院子,因為她覺得自己住不長,換來換去的麻煩。
李相夷當然也不提這事。上次差點叫角麗譙的人壞了事,他覺得那樣的事情,絕不允許出現第二次。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自然是最穩妥的辦法。
芩婆和漆木山當然也沒走。兩位老人家覺得,單孤刀欺師滅祖,相夷的兄弟待他也不甚真心,小徒弟在四顧門頗有些孤苦伶仃的淒涼之意,自然是不忍拂了他好意,隻好留了下來。
另一方麵也是怕他們兩個走了,桃清一個人住著尷尬,到時候也跟著離開。小徒弟明顯有意,他們能幫得自然要幫一把。
桃清:“……”倒也不必如此,在沒有給李相夷和喬婉娩治好之前,她是不會走的,砸自己招牌的事情她不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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