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磬道:“那你就是信了他的話,認為是我殺了我的親生女兒。我為何要這麼做?”
李蓮花還沒有來得及開口,三乖就跳了出來道:“就是你,你這個禽獸,你殺她的時候,她還沒有死……後來她吊死了……臨死前她把一切都告訴我了……我什麼都知道……你這個殺人凶手!”
封磬聽到三乖說自己什麼都知道的時候,臉色猛地變了,他目光陰沉地盯著三乖,三乖原本含在嘴裡的話便說不出來了,“你……你是個禽獸……她……”
李蓮花將三乖的話接了下去,“她懷了你的孩子。”此話一出,萬聖道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遭雷擊。三乖卻狠狠鬆了一口氣,附和道:“對。”
白千裡忍不住喝道:“李樓主,你……你……”他“你”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說話要有憑證,不可,胡言亂語,侮辱我……我師父。”
李蓮花慢吞吞道:“這個要從一把劍說起……”
白千裡喃喃道:“一把劍?”
李蓮花點點頭:“少師劍。”
殺豬場中劍拔弩張,桃清卻坐在院子裡唯一一張乾淨的椅子上聽李蓮花講故事,就差手裡捧點瓜子嗑了。王八十蹲在她的身後,探著頭小心翼翼地聽著場中的人說話。
“……清涼雨不知道從哪裡得來了消息,知道少師劍在萬聖道,為盜劍,他潛入萬聖道,扮做廚房的下人,期間他認識了封小七……後來,就傳出封小七跟著清涼雨私奔的消息……”
“封姑娘是封盟主的獨生女兒,要在怎麼樣的情況下,一位養在深閨的千金小姐會對一個廚房的下人產生情愫,願意跟著他一起離開萬聖道?”
“我猜是在她最絕望的時候,清涼雨救了她。她懷孕了,但是封盟主逼著她嫁人,逼著她打掉腹中的孩子,她不願。你就在她的房中點麝香,在她的食物中下劇毒……結果,遇到了清涼雨……他是用毒高手,任何一種有毒的東西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不管他們之間到底有沒有感情……總之,清涼雨救了封姑娘,封姑娘幫他盜劍,然後,兩人在,邵大俠,的幫助下,離開了萬聖道……”
他幽幽道:“本以為,此去海闊天空,卻不曾想,等在他們前麵的卻是封盟主,清涼雨雖是用毒高手,但武功比起封盟主,卻是遠遠不及的,隻能含恨死在封盟主的劍下……”
封磬的養氣功夫確實不錯,李蓮花都這樣講了,他依舊很是沉穩,“故事講的不錯,可惜,這裡麵的事情與我何乾?我家小七若真的有了身孕,那孩子的父親想必就是那位讓她不顧一切跟著私奔的清涼雨,我殺了欺負我女兒的登徒子,有什麼問題?”
李蓮花道:“……封姑娘的衣兜裡有新鮮的帶著豆莢的相思豆,相思豆產於西南……據我所知,唯有封盟主於近期前往南蠻之地……父親贈予女兒相思豆,這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更何況,相思豆有劇毒……”
他緩緩道:“……你贈她相思豆……你逼她嫁人……你在她房中點燃墮胎的麝香……”
他回憶起萬聖道眾人對封小七的印象,“萬聖道所有人的口中,封姑娘都是一個刁蠻任性的千金小姐,在萬聖道總盟受到迫害,她不可能不反抗,唯有你,是她反抗不了的人……”
白千裡臉色鐵青。李蓮花指控外人眼中的謙謙君子,不顧人倫,與封小七有了苟且之事,逼她墮胎嫁人無果,最終下了殺手。何等荒謬……
封磬淡淡地道:“你說的這些都是你的揣測,證據呢?”
李蓮花的目光垂下來,指了指地麵,對著白千裡道:“你不是想見一見你的師妹嗎?去吧,去見一見她,見了麵或許你就知道證據在哪裡了……”
比白千裡速度更快的是三乖,他拿著鏟子在地上瘋狂鏟土。所有人都愣愣地看著他,哪怕心中有所猜測,但當他真的挖出兩具腫脹的屍體的時候,眾人無不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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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上每個人的武功都有自己的特色,封磬這樣的高手,他的劍招自然也帶著獨特的痕跡。熟悉他招數的人一眼就能辨彆出。
白千裡看著那屍體上的劍痕,又看看麵色鐵青的師父,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竄天靈蓋。這江湖聞名的謙謙君子,竟是這般禽獸不如的人……
李蓮花道:“我本來隻是懷疑,我確定凶手是封門主的時間是昨夜。封盟主深夜光臨蓮花樓,從我手中拿了兩樣東西。對於旁人而言。那隻是枯枝和白紙,隻有凶手會懷疑上麵有指向性的東西,才想要將東西掌握在自己手中。”
他微微一笑,很是禮貌道:“封盟主,我說的對嗎?”
封磬哈哈大笑:“李樓主不愧你在江湖上偌大的名聲,果然是個聰明人。不錯,封小七是我殺的。她才不是我女兒,她是秀娘跟人通奸所生,她娘欠了我的,我想對她如何就如何,誰能說什麼,誰又敢說什麼?”
他口中那個她,哪怕不是他的親生女兒,也是他捧在手心十幾年的養女,怎麼就能像對待一個物件一樣,隨意處置,隨意殺害呢?
看著他那副瘋癲至極的模樣,萬聖道的弟子忍不住心生退意。白千裡倉惶地看著自己平日裡尊敬有加的師父,茫然不知所措。
封磬突然拔劍而起,那劍玄色中透露出濃濃的青碧之色,正是白千裡花重金買來的,後來被清涼雨所盜,最後落在凶手手中的少師劍。
看了整場戲的桃清“噌”地站了起來,一步上前,手中的長劍已出鞘半分。
李蓮花卻袖袍一展,將她攔在了身後,對著她露出最溫和的笑容,“幫我看著三乖和王八十,不要誤傷了他們。”
這天下誰能破的了李蓮花的防守,去傷害他身後的人?明知是個托詞,但桃清卻順從地將劍歸入劍鞘,並主動後退一步,將場地讓給了他。
風吹動著他的長發,有幾縷落在了她的臉上,帶著些許涼意。鼻尖還停留著他衣袖上所帶的皂角的清香,他人已經在三尺開外了。
桃清抱劍看著他在劍光中起落的背影,突然笑了起來。
當少師的劍尖擦著他腰側掠過的刹那,她看見他回頭時唇角勾起的弧度——那種懶洋洋的,好似雲淡風輕,又好似目空一切的笑容。
於是她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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