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鼠噬貓亦殺之。”櫻舞以零島的格言反駁,“誰是窮鼠呢,魔人=san?”
好問題。咋一看是櫻舞被逼入絕路,實際就靠時雨零那點近戰技術恐怕連她的皮都刺不破。
時雨零將顯現完全展開,強行控製住櫻舞的行動,自己與理奈一擁而上將她打倒,這是個很不錯的發展。但是……三打一的狀況下時雨零的能力會變弱,櫻舞的無常法又尚不明朗。
有了暝客的前車之鑒,公孫策不得不小心謹慎起來。她甚至連宣言都沒做,誰知道她顯現的正體是什麼,時雨零當初一直用通神訛他,櫻舞就不會這樣嗎?
到時候真打起來對麵的顯現是個全無預料的能力就麻煩了。他可記得清楚,自己現在是在列車上。
——車上還有幾百號一般市民的命要保。
列車就快開出森林了。思維流轉間,超能力者做出狀況判斷。他伸手推開櫻舞的刀,麵色尷尬地說:“不好意思櫻舞=san,您這麼漂亮還穿這身對我衝擊力有點……大過頭了。咱們有話好好說,你先把衣服穿上行嗎?”
“喂。”“喂!”兩位女性隊友同時發出言簡意賅的叱責,公孫策全當沒聽見。女忍者的眼神中帶上了一絲詫異,她摘下麵甲,櫻花重聚為白色的和服。
“魔人=san決定了嗎。”
“決定了決定了,正好我隊友也想看櫻花。”公孫策兩手一攤,“櫻舞=san要一起留下喝杯茶嗎?”
櫻舞淺淺笑著,並不回應。她收起小刀,說:“下次見麵再分生死吧。”
“請保重身體。”
公孫策學著狂火模樣說了句道彆語。他用念動力將車廂內的隨身物品拿出,而後拉著兩人躍下了車頂。
“請保重身體。”櫻舞隨列車一並遠去,僅留下一個白色的背影。
她靜待列車駛出森林,確認三人並未追來後,拿出聯絡用的終端。
&no,醉眼=san。”櫻舞向遠方的同事發起聯絡,“確認了四位時雨的所在地點,預計三十分鐘內完成回收工作。”
&no,櫻舞=san。實際勞煩你了。”通訊器裡傳來老忍者穩重的聲音,“時雨陵八與時雨十七的回收工作,也一並拜托了。”
“非常樂意。”櫻舞似乎準備切斷通訊。她像是才想起一樣,在停頓一秒後說:“我順路去探查了情報中的列車。”
“情況如何。”
“三人都在,我在試探的應酬後撤退。”輕描澹寫地隱瞞了勸阻他們下車的事實,同時彙報了真實情況,是上位的忍者·話術!
“明智的判斷,櫻舞=san。此處並非我等的戰場。”醉眼一絲不苟地答複,“回葦原後也拜托了,詳細戰力評估重點。”
“非常樂意。”櫻舞切斷通訊。白色的女子如蝴蝶般飄向天際,車頂上僅留下一片櫻花,被風吹向遠方。
·
鐵道後方,隱本之森。
三人在櫻花樹下麵麵相覷,時雨零最先忍不住開口。
“你心慈手軟,顧及平民,我能夠理解。你重重顧慮,決定避戰,也算是戰略。但你二話不說拎著東西在這地方下車是在想什麼?!”
理奈揉著背部,不住抽著冷氣,櫻舞的那下肘擊有夠狠的。她幽幽地補充道:“離隱本之森最近的車站要徒步兩小時呐……”
公孫策推了下眼鏡,嚴肅地說:“我順著氣氛就……”藍發獵人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領:“你這不就是想耍帥而已嗎?!”“男人總有要快做決斷的時候!”
時雨零鬆開手,撇嘴數落道:“我看明白了,你公孫策是被那個忍者迷了心竅,又是白發又是年上係全戳在你的好球區了!”
“怎麼可能。”“有種看著你我眼睛說這話。”“你不吵吵著要看櫻花嗎這不剛好圓你旅遊夢。”“我說的是在列車裡賞花而不是傻站在樹下待著!”“你這假旅遊愛好者!”“吵死了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兩人又吵成了一團,理奈默不作聲地在樹下鋪了張紙,當做簡易的野餐布。“那,我們是現在出發,還是坐下賞會花呐?”
兩人異口同聲地說:“先賞花。”
理奈心說我就知道你們兩個沒心沒肺的家夥會這麼做。她望著漫天飛舞的花瓣,疑惑地說:“忍軍的首領究竟在想什麼啊?”
公孫策把手機擺在合適的角度,好讓綺羅方便賞景。“忍軍一共有幾位首領?”“咱記得是有四位,粉碎、醉眼、純淨、櫻舞。”
超能力者撓了撓頭。“我看忍軍首領們未必是一條心。”
接下來該去往何方,今夜該不會要在野外度過,會不會又有匿神來找麻煩……他暫時擱置了腦中雜亂的想法,讓自己在這一刻變成真正的遊客。
澹粉色的天空下,落英繽紛。再美麗的景色,看多了也就會厭倦,可一想到這花季過不了數日就要告終,一想到他以後也再難來看上一次,公孫策就不由自主地瞪大眼睛,想將這景象印進自己的心裡。
他見了櫻花,想到櫻舞,想到那驚豔的容顏。要是高中的時候,他說什麼也要去搭訕的,不說討個聯係方式,至少多說上幾句話再走……公孫策自嘲地笑笑,說:“真美啊。”
“真美。”同一時刻,相同的感慨在他身側響起。公孫策和時雨零對上視線,同時哼了一聲,將頭側開。全不知道理奈看在眼裡,悄悄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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