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滴繃不住了。
命運王是誰?他看到的是零島上空的詭秘力量,那不是虛光之龍帶來的影響嗎?!
命運王的禍津界……禍津神……怎麼回事?如果禍津神的正體是所謂的命運王,那虛光之龍又扮演了什麼角色。還是說我理解錯了,您才是命運王?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彆用你的思維碰觸我!停!!!”
我是水珠。滴答。
“我不是命運王!我不是那種,那種連自己想做什麼都要靠隨機數決定的瘋狂者!”灰衣人氣憤地說,“你正在直視我,你不能再知道我的稱號了,那會讓一切都毀掉。”
滴答滴答。
“好孩子,記住我的話。你剛幫了我大忙,我不會傷害你,相信我,千萬千萬彆去再看那些對你而言過於危險的事物了。”灰衣人站起身來,左顧右盼,“我不能讓你沿著路返回,你會被我的力量同化。我要想個辦法讓你回去,必須儘快,你的靈光已經被我影響了。”
我是水滴。
說話間灰衣人似乎找到了什麼,他向水珠一招手。“往這邊流。在你身邊有一個熟練的靈相法使,你走她的路回去。一目了然的巧合,是命運王的安排。太不自然了,他肯定是讓眷屬做的……那懶散的、虛無的、搖擺不定的混蛋!”
水滴流過石壁,順著地上的路向前流動。
“直麵我的存在對你造成了太大影響,按照這個速度下去,星球再公轉1次你就要被同化了。你清楚這是段多麼短暫的時間,如彈指一瞬。你必須儘快走完明晰之路,讓靈光神化。”
水滴有問題。
“水滴不該有問題!!”灰衣人尖叫,“簡短地說!!”
寂相水滴,靈相路。
“你這呆水滴!你是寂靜王的種子,無論走在哪條路上,你的明晰感悟都能通往寂靜。”灰衣人弓著背,縮著頭,仍在絮絮叨叨,“牢記,靈光神化前不要來找我。在禍津界中彆走命運王的路。更彆去找寂靜王,除非你的靈光將要熄滅。”
水滴滾動。
“就是這,向前。”
水滴聽話地向前流動。它流淌了不知多久,像是過了一年那麼長,而後終於,水滴感受到了明亮的光。
·
水滴變回了公孫策。
他顧不得觀察情況,一屁股坐在地上。情報的殘骸刺入腦中,帶來痛感,他感覺自己的大腦和心臟像是在攪拌機裡轉了半個小時一樣狂亂。
“天啊!”他終於理解了那人為什麼讓他想象自己是水滴了。他不能思考,至少在剛才不行,那會讓他徹底瘋掉!
公孫策迅速封存了絕大多數的記憶,僅留下幾個關鍵詞。
靈光神化,他確定那人是這樣說的,他需要讓靈光神化。
1個公轉周期後會被同化……一年……一年怎麼會是短暫的時光?那人還聲稱自己剛幫過他,可他全沒有這樣的印象。
命運王是用隨機數決定行動的人,那人看著不像……還有寂靜王……那人說他是寂靜王的種子……
劇烈的頭痛再次來襲,公孫策意識到自己不能再想了。他又謹慎地為思維上了幾把大鎖,捂著腦袋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鬆軟的紅皮沙發,滿是零食的小方桌,按摩椅上擺著毛絨玩具靠枕,衣帽架上還掛著禮帽。這兒看上去像是單人公寓的會客廳,而他怎麼看都覺得這地方眼熟。
“卡爾黛西亞的客廳?!”
錯不了的,他就在禮帽女家的客廳站著,除了臥室的門緊閉著以外,一切都跟他上次來的時候差不多。緊接著他發覺被按摩椅遮擋的視野下方,有一雙穿白絲襪的小腿正來回擺動。
公孫策麵色古怪地繞過按摩椅,來到大廳中央。這回他可看清楚了,卡爾黛西亞的沙發上坐著個黑發黑瞳的小女孩。她穿著藍色的洋裝,坐在高高堆起的沙發靠背上,膝蓋上有隻金黃色的小貓正在打盹。
這孩子看著比時雨十七還小,約莫是上小學的歲數。她撓撓小貓的耳朵,奶聲奶氣地說:“卡爾黛西亞,幫我拿瓶啤酒。”
金色小貓吐了口火苗,口中發出禮帽女的聲音:“愛麗絲親~你還沒到能喝酒的歲數呢~”
……草!不會吧?!吐火的貓是卡爾黛西亞,那這女孩是……那灰衣人莫非把他扔進了……?!
小女孩氣呼呼地揉著小貓的頭:“我命令你去給我拿!”
“真拿愛麗絲親沒辦法呢~”小貓打開冰箱門,捧著冰啤酒爬來。
在這貓兒行動的時候,客廳的環境突然變了。地板上長出了綠草和鮮花,茶幾和沙發變成了大理石茶桌與高腳凳;房間中響起舒緩的輕音樂,十幾隻兔子從草叢中鑽出;兔子們拿著迷你的樂器,從管弦樂器中吹出七彩色的泡泡,每個泡泡都在碰到天花板時炸碎,從中飄出金色的音符。
眨眼間的功夫,卡爾黛西亞的會客廳就成了讓人想起童話故事的夢幻場所。
兔子們的領班毛皮發灰,它的脖子上掛著一隻懷表,毛茸茸的臉上戴著副眼鏡。灰兔子裝模作樣地推了下眼鏡,啪嗒一下打開懷表,兔唇中發出某位超能力者的聲音。
“尊貴的主人,現在是茶會時間了!”說完灰毛眼鏡兔子開始轉著圈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