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策認為這是惡魔的蠱惑。儘管如此他也不得不承認,這蠱惑很對他的胃口。
他注重稱呼、不喜歡上下級與高低的概念、同樣來自於道路深處、來自荒相道路、對命運王很熟悉、自稱荒界之主……公孫策趕緊鎖住思想。不能再想了,再繼續就真變瘋子了。
藍色人影朝他揮手:“所以你想好稱呼了嗎?”
“直接叫我公孫策就行。”超能力者趕忙說到,“然後我是不敢再知道您的名字了,叫您藍先生可以嗎?”
“有何不可?”藍先生咧嘴直笑,“放輕鬆,公孫策。我隻是趁著難得的機會來打個招呼,和你聊聊天,不會像命運王一樣直接把你丟進道路深處。”
我謝謝您嘞。
“您想說什麼,我洗耳恭聽。”
“真不錯,我喜歡乾脆的。”藍先生搖頭晃腦,“你打算什麼時候來我這邊走走?我之前給了你邀請,但我看你不太滿意。”
公孫策望著燭台與藍地毯,眼角跳個不停。
“我真沒興趣,謝謝您。我覺得這世界上適合練荒相法的大有人在,您感興趣完全可以去找其他更有天賦的夥計……”
“我找誰好呢?卡普洛?提爾洛斯?徐君義?”藍先生一連說出三個惡性法使的名字,讓超能力者心驚肉跳。“沒有惡意,他們智力不太行。跟我聊的時候表現得還挺好,一出去連腦子都沒了。我也希望能有個好溝通的代言人啊!”
公孫策乾笑著說:“或許你可以找找那些……惡性法使之外的選擇。”
“還是那句話,我找誰呢?”藍先生用他的臉歎氣,“空亡!多有天賦的孩子,去走了空相。威爾!是個好小夥子,但他不想搭理我。嚴契!他倒是很合適,但和你一樣不願意來。”
合著你當年還勾引過嚴契啊……空亡和威爾又是誰……
藍先生愁眉苦臉,像個公司運轉不佳的小老板,一點看不出剛才氣吞山河的氣勢了。
“時代不同啦。這年頭有能力的不願來,沒能力的談兩句就傻了,我也很無奈啊。”
超能力者連連擺手。“我既沒有能力又沒有腦子還沒有興趣,著實是愧受您的期待了。”
“不至於~你還是蠻有天賦的。”藍先生撐著臉說道,“你要是過來我可以給你整個一對一特訓,我們在九十度傾斜的摩天大廈上舉著冷兵器互砍,流雲豎直著飄動聽我們討論強大與本能……”
“見鬼了你還看死x啊?!再說這都什麼年代了早不流行什麼另一個我了!”
“或者找個酒吧咱們喝兩杯,跟你講講過往與世界的真相,省得你費那麼大功夫去找什麼拉夫德魯……”
“海x王也看?!你是冥王x利嗎?!”公孫策抓狂地說道,“我出去說荒相裡的人愛看熱血漫畫大家十成十認為我瘋了!”
藍先生興致勃勃地說:“我就好這口。最近熱血漫畫界頹勢儘顯我也感到很可惜啊。才多短的時間就想不出新點子了。”
“現在流行異世界和黨爭戀愛。”超能力者嫌棄地說,“我深感悲哀。”
“誰說不是,但黨爭戀愛我也喜歡!”藍先生的情緒高昂起來,“不過黨爭漫畫在現實生活裡演就不太好了,老是女孩子進攻可不行,你得主動出擊呀!所以說你要想追女孩子我很樂意幫你出謀劃策。秦芊柏、時雨零、艾蘭迪亞,你最喜歡哪一個?其實綺羅也挺好……”
公孫策一推眼鏡。“我去找寂靜王了。”
“你看看你這人,麻煩,真麻煩。”藍先生唉聲歎氣。“怎麼樣,心動了嗎?”
“不心動,謝謝您了,求您讓我睡個好覺吧。”
藍先生從桌上跳下,方桌重新變回藍火,回歸到他的身上。他乾脆地轉身,揮手道彆:“行吧,那改主意了隨時歡迎!想聊天也可以來找我啊,反正我閒著也是閒著。”
公孫策心中一動。“您挺悠閒的?”
“我又不是命運王。”藍先生聳了聳肩,“我不久前把事安排好了,現在輕鬆自在。命運王就不一樣了,他永遠有操不完的閒心,說一套做一套,所以我一直跟他不對付。”
藍先生對命運王有些看法……他認為命運王雙標?這說法也不是毫無道理。
“好像確實。”公孫策忍不住說道,“我也搞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他好像總想讓我做什麼,但又對我橫加阻攔。”
“哈,因為命運王護短!”藍先生搖頭大笑,“多有意思啊,說著要混亂無常,卻又總是偏心主動乾涉走向……他又做莊家,又下賭注,當然次次都贏。這麼個矛盾重重的家夥,你拿他有什麼辦法?”
藍先生的身體在笑聲中散去,重新化作了道路兩旁的一束束燭火。公孫策望著他的背影,不自覺鬆了口氣。
而後,公孫策感到意誌正一點點澹去。殘餘的意誌連夢境都無法維持了,他倒在道路的起點,閉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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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庫庫·機裡鎮。
理奈與時雨憐一正灰頭土臉地站在一片廢墟中。
這裡曾經是小鎮上最好的旅館——勉強有乾淨的床鋪與空調——因而戰鬥結束後的調查小隊選擇在這休息。
而現在這兒是一個深度約10米的巨大土坑。鐵屑、木渣與碎布頭均勻地分布在土坑周圍,是便宜旅館留下的為數不多的痕跡。要不是在場的各位行動果斷,加上便宜旅館含店主在內一共就五個人很好疏散,這小鎮今夜可就真遭了大災。
引發這一切的原因正是睡到一半開始無緣由發癲的公孫策,也就是超能力暴走。
“我說呐。”理奈抹了把臉,“把暴走後的小策扔進忍者堆裡我們就贏了吧?”
“啊哈哈。”時雨憐一無奈地笑著。好不容易抑製住某人暴走的他,現在也沒太有力氣了。時雨零怒氣衝衝地走過來,她的手裡抓著一根空針管。
“這白癡究竟在搞什麼?!”
“公孫他情況特殊……”時雨君儘力安撫著暴怒的姐姐,“情況怎樣?”
“注射了鎮靜劑後睡得跟死豬一樣。”時雨零把針管扔到一邊,“嘴裡還在說蠢不拉幾的夢話。”
理奈好奇地走進一瞧,灰發青年正蜷縮在坑裡,動作像個抵抗外星人入侵失敗的地球戰士,嘴裡還在含湖不清地念叨著。
“戀愛……黨爭……現實……喜歡……女孩子……”
理奈飛快地退回原地,正色說道:“咱什麼都沒聽見!”
時雨憐一深沉地說:“大家都是朋友,醒了之後也彆跟公孫講了。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吧……”
就結論而言,今夜的一行人是在裝甲車上過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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