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中心區。
在中部聯合大學的校舍後方,嚴禁外部人員進入的後山深處,有棟堪稱招搖的山中彆墅。三層小樓上架著天線與探照燈,側方是占地麵積大到可疑的車庫,更後方還有類似工廠的建築物。整片區域看上去活像是特攝片中的秘密基地,令人不由得懷疑起此地的真正用途。
骸首站在彆墅的門口,身後跟著兩隊著裝統一的精銳部隊與他忠誠的副手巴德曼。他打了個手勢,示意所有人退後,走到彆墅門前。
鐵門開了,骸首獨自走進,穿過玄關,站到寬敞的客廳中。
「早晨啊,約翰,少見你一個人來見我。」
莫垣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抬手打著招呼。他穿著T恤和長褲,看上去依然開朗,除了頭發變了個顏色外沒有任何改變。
骸首略一點頭,算是回應。他坐在椅子上,隔著一張桌子,麵對麵看著自己的老對頭,一言不發。
「哇,好緊張啊。」莫垣凱笑道,「什麼事啊?」
骸首突然抬起右手,他的機械臂側方彈出隱藏的槍口!六發子彈在半秒鐘***出,其中五發射入牆壁內部,一發擦著青年的麵頰劃過,留下一道血痕。
莫垣凱擦著麵頰,滿不在乎地說:「這麼暴力的?」
骸首收起槍口,他一把揪起莫垣凱的衣領,將其撞到牆上,冷冷地看著老對頭的眼睛。
莫垣凱一言不發,很是無所謂地笑著。骸首鬆手,讓他落回到沙發上。
「起初我以為這隻是又一個傳言。」黑幫頭子第一次開口,「現在我親眼所見,你真正失去了力量。」
莫垣凱整了整衣領:「是人都會累。我打太多了,沒力了,準備退休了。」
骸首笑了,像是聽到了極為好笑的笑話。
「你?退休?」
「不退休怎麼辦,行俠仗義都要有力才行啊。我拿著一根小木棒去找黑幫主持正義,那不是自尋死路?」莫垣凱自嘲地說,「本市治安比過去都好得多,我的曆史任務也算完成。你要願意給個麵子,就之後打架收斂點吧。」
「麵子?」骸@
,彆吧?這麼好的機會,再難有第二次了!
」
骸首舉起右手,所有人都安靜下來,等待著他的指令。
「他是我們最大的敵人。在英雄活躍的這幾年,我們的計劃無數次被他粉碎,我們的買賣一次次被他破壞……」
「但他同樣有無數次機會去殺了我,去殺了巴德曼,去殺了你們每一個人。他沒有。」骸首閉目,想起了那段短暫又漫長的牢獄時光,「而在我與巴德曼最艱難的時刻,他曾經幫助過我們。」
「告訴組織內的每一個人,告訴我們管理的每一家店,告訴我們地盤上每個有槍的人……不許對蒼穹英雄出手。」
黑幫頭子一字一頓:「否則,他就將被我親手處置。」
「明白!」
小弟們齊聲答複,神情嚴肅。沒有人多說一句話,他們隨即散去了。
骸首和巴德曼並肩走在後山的山道上,一輛黑色的越野車停在山道儘頭。藍發的副手長籲短歎,止不住拍著比他矮的一頭的老友的肩膀。
「老大,你看看你。」巴德曼憂愁地說,「多愁善感,這咱們還怎麼混黑道啊。」
「在道上想混的久,就得講義氣。」
「***的,跟對頭還講義氣?」巴德曼啐了一口,「老大,我可警告你,什麼狗屁道義人情,都是虛的!這道上的越講道義死的就越早,越不要臉混得越好!」
骸首一笑了之,反過來抓住副手的胳膊。
「讓你失望了。」
「那確實失望,畢竟我想要他的能力……」巴德曼咧嘴一笑,「但你是老大!你說了算。」
骸首鬆手,說道:「昨天的事怎麼樣了?」
巴德曼收起不正經的表情,摘下墨鏡。
「這事難搞,頭兒。尹斯塔、宗琦、哈特姆,都是初期就跟著咱們的老兄弟了,身手經驗都信得過,跟我都能過上幾招,可昨兒一天就全找不見了。」壯漢思索片刻,補充道,「還有個會遁地的新人也失蹤了。」
骸首嘶啞地說出新人的名字:「科瓦。」
「厲害啊頭兒,這都記得。」巴德曼說,「我不好說這兩件事之間有沒有關聯。因為我問了勝仔那組的人,說是昨夜招惹了高手,科瓦被嚇跑了,聽著挺符合他的性格。」
「到現在還沒回來,要麼被抓了,要麼死了。」
「我估計是死了,但我想不到是誰出手。」說這話時,巴德曼表現得毫無感觸,「三個好手,一個遁地術,想解決他們不難,想不鬨出動靜解決這幾個人很難。城裡高手一共就這麼幾個,這點小事總不可能官方出手。」
「昨天有動靜。」骸首說,「棘刺區,一個新人,從下午打到晚上。」
「頭兒,沒動機……」巴德曼剛說完,苦笑著搖頭,「我的,殺人什麼時候需要動機了。」
「就算新人沒有動機,有動機的人也可以借她的聲勢做事。」骸首走到車前,「下午中心區有活動,動靜更大。」
巴德曼給老大拉開車門,自己坐上駕駛座。
「懂了,頭兒。我先讓街上的兄弟們撤回來,讓阿黃他們單獨當餌,我親自在場上盯著,看能不能釣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