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出劍的刹那,可以說是沒有絲毫的猶豫與留手,就是抱著必殺的念頭。
“嗤。”
在林澈劍氣地刺入之下,司星彤光潔的額頭上,飛速地裂開一道血紋,強烈的死亡威脅,使得她的瞳孔劇烈收縮,整個人都仿佛呆滯在原地。
“嘩啦。”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沉浸於震驚當中,覺得血月魔教這一位聖女,今日很有可能會慘死在林澈的劍下,就此香消玉殞的時候。
驚人的變故卻是發生。
隻見在司星彤眉心的位置,突然湧現出了大量的護體銘紋,交織成一片網狀的結界,強大的防禦力,硬生生將林澈所爆發出的劍道力量阻隔在外。
趁著這個時機,司星彤迅速回過神來,嬌軀連忙向後疾退,與林澈拉開了一定的距離。
“剛剛那股氣息……”
林澈皺了皺眉,似乎從司星彤的身上,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他能夠感受到,司星彤在關鍵時候,所激發出的護體銘紋,絕對不是來自於她自身,或者她所掌握的某種防禦手段。
反而林澈產生出一種,曾經在哪裡見到過的感覺。
驀然,林澈似乎想到了什麼,“我想起來了,當初在血皇祖山的時候,澹台教主身上所流露出的氣勢,與她身上護體銘紋釋放的氣息,極其相似。”
“這樣看來,應該就是那位魔教的教主,在她體內布置下的護道銘紋,關鍵時候保下了她一命。”
護道銘紋,乃是長輩級強者,對晚輩天才的一種特殊守護手段。
但是在武道世界,卻很少會有人運用此法。
因為這不僅需要布置之人的修為,達到造化、洞墟這等高深的境界,而且也需要損耗大量的真氣和精力,甚至有可能傷及自身的本源,可最終也不過是幫助某個小輩人物,在關鍵時候抵擋一兩次致命的攻擊。
要知道,既然此名小輩,能夠遭受到致命的攻擊,那必然是陷入了某種凶險至極的境地。
所以隻是抵擋出一兩次攻擊,大多時候隻能延緩其死亡,卻很難改變最終會隕落的結果。可謂是付出的代價極高,但收益卻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大。
一般來說,各大勢力的強者高層,就算對於自己的直係後代,都很少會布置護道銘紋。隻有,麵對自身極其器重的某位傳承者,才有可能考慮運用此法。
“我當初的感覺果然沒有錯,澹台雲夢突然將少教主之位傳授給我,必然另有蹊蹺。”
“難道,她早就覺察出我身份的異樣?可既然如此,為什麼在魔教總壇的時候,不揭露我的身份或者親自出手將我扼殺?她,究竟有著什麼目的?”
林澈成為魔教少教主的這幾個月,不僅沒有得到教內的任何資源傾斜,現在親眼見到司星彤體內的護道銘紋,已然明白了太多事情。
可是心裡,也由此誕生了更多疑惑。
“嗬嗬,可惜啊可惜,原本是必殺的一劍,竟然被這種方式抵擋。林澈,你應該很失望吧?”
如果司星彤,真的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劍殺死,那麼血月聖子的形勢,必定也會急轉直下。所以見到這個結果,他不由得冷笑了一聲。
林澈朝著他望了過去,“你好像很開心的樣子,她體內的護道銘紋,你有嗎?”
一句話,頓時讓血月聖子臉上的笑容僵住。
血月聖子突然意識到,同為魔教的聖子、聖女,為何隻有司星彤的體內被布置了護道銘紋?
還是說,其實林澈的體內也有,唯一沒有護道銘紋的,隻有他自己一個?
“該死,難道本聖子,就這麼不受器重!就算沒有林澈,少教主的人選,也隻會輪到她的頭上?”
血月聖子朝著司星彤投去一瞥,除了林澈之外,對於司星彤的防備之心也在暗暗加重。
而此時,司星彤退到一片相對安全的區域之後,俏臉微微泛白,依舊是一副心有餘悸的表情。
就在剛剛那一刻,她感覺到距離死亡無限接近,也清楚的感受到,林澈的劍鋒究竟有多麼冰冷無情。
一月前,教主單獨將她傳喚到紫雲峰,耗費了七日的時間,在她的體內布置下護道銘紋。
司星彤在詫異教主為何這樣做的同時,心裡也覺得根本沒有這個必要。因為在血皇祖山徹底覺醒血脈,她自信的認為,年輕一代的天才強者,已經沒有任何一位能夠對她產生致命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