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個老房子要拆,你非把姑娘帶回來。”
“勞逸結合,再說了怎麼說她也是在這長大的,最後一眼都看不到多可惜。”
“你就強吧,這麼大老遠的跑過來,還得再回去,麻煩不麻煩。”
伍羽站在滿是落葉的大水缸前發著呆,不知不覺奶奶也去世10多年了,但是她不是在這邊長大的,五歲多就因為奶奶去世她就被帶回家了啊,
伍羽的思維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輕輕捏住,瞬間卡頓了一下,緊接著,無數個不合理之處如潮水般湧上心頭。記憶或許會被時間衝淡,但生活中的習慣卻如同烙印一般難以磨滅。
每天清晨,那熟悉而親切的問候;每晚睡前,那句溫暖的晚安;還有家裡莫名其妙出現的零食,以及碗櫥裡無端多出來的碗筷……這些都是曾經習以為常的細節,如今卻變得格外清晰。
"媽。"伍羽的聲音有些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怎麼了小羽?"媽媽的語氣一如既往地溫柔。
"我哥呢?"伍羽的目光緊緊盯著母親,試圖從她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你哪有哥哥啊?我們家就你一個孩子啊?"媽媽的臉上露出一絲疑惑與不解。
"…你們還是和以前一樣,總是把他忘掉。"伍羽輕歎一聲,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這孩子上學上傻了?"媽媽皺起眉頭,擔憂地看著伍羽。
"……沒事,我想回家了,我們快點收拾吧。"伍羽搖了搖頭,將內心的波瀾強行壓下。幻影終究隻是幻影,儘管自己已經逐漸想起了過去的一切,但周圍的環境卻並未因此而破碎。到底還缺少些什麼呢……果然,進入九級幻境後,單純依靠意識已經無法輕易脫離。
伍羽輕輕推開門,緩緩地走了進去。她深吸一口氣,然後小心翼翼地拉開了床邊的小抽屜櫃。這個抽屜曾經裝滿了她小時候最喜歡的玩具,而伍明的則放在下麵一層,
“哢……”陳舊的滑軌發出刺耳的聲音,似乎已經很久沒有被打開過了。伍羽費了些力氣才把抽屜完全拉出來。她定睛一看,果然看到了一些熟悉的小玩具靜靜地躺在那裡。然而,下層的抽屜卻空空如也,隻有幾張紙孤零零地放在那裡,
“果然是這樣啊……”伍羽低聲自語道,
儘管已經不太記得抽屜裡具體有什麼東西,但她很清楚絕對不會是空蕩蕩的,她皺起眉頭,心中湧起一股疑惑和不安。難道離開的這個記憶幻境的節點是尋找哥哥存在的證明嗎?
“真是太困難了……”伍羽歎了口氣,小白竟然直接刪除了她記憶中與哥哥相關的一切,現在又讓她去尋找哥哥存在的證據,更糟糕的是,奶奶家即將拆遷,而這是最能找到哥哥痕跡的地方,家裡原本屬於哥哥的房間也變成了一間幾乎從不使用的客房,連幻境裡爸媽都能做到這麼偏心,真是讓她…說不出話來啊,
不過她恰好知道有個東西,是屬於她的,但是可以證明伍明的存在。
……
伍羽一進家門就衝著原本屬於伍明的房間走去,媽媽有些疑惑地看著伍羽,不知道她要做什麼,
“去那個房間乾什麼?”媽媽拉住了急匆匆的伍羽,試圖阻止她進入那個房間,
伍羽停下腳步,平靜地轉過頭來,與媽媽對視著,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堅定和決心,
“我要離開,媽媽。”伍羽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決然,
爸爸聽到動靜後,急忙從廚房裡出來,關上家門並反鎖。他皺起眉頭,不解地問“這樣不好嗎?為什麼突然想要離開呢?”
伍羽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開口道"挺好的,但並不是我想要的。"
"他又不回家,在不在都一樣,搞不懂你們為什麼這麼親近。"
伍羽深吸一口氣,緩緩道"我是接受愛護的一方,所以我沒有資格苛求你們。他現在彆扭的性格你們也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你們依然沒打算回補,隻是傾儘在我身上,讓我不變成這樣。可他也是個人,有自己的情緒,對他來說太不公平了。"
"他已經長大了,應該學會獨立和成熟。"爸爸試圖為自己辯解,
“你們也沒和他度過該耍小孩子脾氣的時候啊,在奶奶那邊一扔就是十多年。”伍羽的眼眶紅了起來,淚水在眼中打轉,但她強忍著不讓它們流下來,繼續說道,聲音略微顫抖著,“然後回家把我再扔給他帶,他上學走了才把我撿起來好好養,父母的愛護他一點沒有享受到,你們反倒是罵他白眼狼,什麼都沒給過他還讓他回報。”
聽到這裡,爸爸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但還是嘴硬地反駁道:“他上學的錢不都是我們給的嗎?”
伍羽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平靜,緩緩說道:“我以前沒有和你們吵過架,現在也不想,因為你們不知道他在外麵上大學,自己打工的錢和獎學金都給用來當生活費和學費,剩下的都會打回來給你們,他已經在還了,還你們付出的金錢,因為你們沒有給過他時間和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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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利劍,刺破了那層虛偽的麵具,讓父母無法逃避現實,
“……”
“話就說到這裡吧,畢竟真實的你們已經走了,與其浪費時間在這些過去裡爭吵,還不如拉我哥吃頓好的,謝謝你們把我養這麼大,我現在的能力無以為報,隻能去和這個世界殺了你們的人報仇,而現在我要去陪被你們忘記的伍明了。”
伍羽看著他們沉默的樣子釋然的一笑,轉頭推開了伍明房間的門,繞過雜物,徑直向床頭走去,然後抽出了他床頭暗格裡的小抽屜,家裡隻有伍明會收集她小時候的東西,這何嘗不是一種存在的證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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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蛙趣,小羽你彆哭啊!”
“沒事……就是看到我爸媽了,過了多久?”伍羽拍了拍孫茜茜的手,然後看向陳曉梓,
“二十分鐘,挺快啊。”
“內容不是你控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