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然步入春日,可西北地區卻依舊我行我素,一場大雪毫無預兆地飄落下來,將還未來得及離開的眾人,就這樣被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雪困在了這個稍顯偏遠的小鎮之中,
“幸好還有網,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麼待在這兒了,怎麼省三月的天氣還下大雪啊…”孫茜茜站在屋簷下,微微仰起頭,伸手輕輕接住宛如鵝毛般的大片雪花,雪花一接觸到她溫熱的掌心,便迅速化作一滴晶瑩的水珠,
“下在五月也不出奇,你這是來的少了。”麥雁緩緩打了個哈欠,慵懶地伸了伸懶腰,對這種天氣的無常表示早已習以為常,這裡的氣候多變,季節的界限並不那麼分明,經常熱的時候烤人,轉頭變天就凍人,
“我原本打算去出發地拿完那點行李,好好回家裡縮一縮的,現在也隻能勉強趕上開學。”孫茜茜無奈地歎了口氣,想到原本的計劃被這場大雪打亂,她本想回家好好享受一段悠閒的時光,可如今看來,隻能匆忙趕回去迎接開學了,
“在野外的時間耽擱的有點多了,沒辦法的事情,”陳林蔭提著熱氣騰騰的早餐,邁著輕快的步伐走了過來,她將早餐遞給孫茜茜和麥雁後,輕輕拍了拍身上沾染的雪花,“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她微笑著說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坦然與豁達,早已接受了生活中這種突如其來的變數,
“算是料想到了,不過多虧了林蔭你真有個曆史選修課,作業也是真的,不然我們也不好糊弄過去。”孫茜茜感激地看了陳林蔭一眼,若不是陳林蔭的曆史選修課作業作為借口,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麻煩,
“也算是小羽在出發前預想到了吧,她特地問了問我的課程。”陳林蔭回想起出發前伍羽詢問她課程的情景,
“說起她,你們不是一起去買早飯嗎?怎麼就你回來了?”麥雁咬了一口手中的早餐,含糊不清地問道,
“我們剛給汪誌洋那邊送完早餐,魚就急急忙忙拉著小羽走了,所以隻有我回來繼續休息了。”陳林蔭搖了搖頭解釋道,她也不清楚魚找伍羽有什麼急事,隻是看到兩人匆匆離開的背影,
“雖然很好奇,但她忙完了應該會和我們說。”孫茜茜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伍羽做事有自己的分寸,現在的她等事情處理完了肯定會和大家說明情況的,
“吃點完東西再睡會吧,這種天氣睡懶覺挺舒服的。”陳林蔭一邊說著,一邊輕輕吹了吹手中熱氣騰騰的早餐,感受著那股帶著食物香氣的暖霧撲麵而來,
孫茜茜立刻興奮地轉頭看向陳林蔭,用極其誇張的語氣說道:“連如此勤奮的林蔭都提出了睡懶覺,我要是拒絕實在就有點卻之不恭了!”說罷,她還故意誇張地搓了搓手,好像已經迫不及待要爬上床去享受這難得的懶覺時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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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伍羽被祝餘一把拽住了袖子,硬生生地往外麵拖去,她不禁無奈地歎了口氣,那聲音裡滿是無奈:“你著什麼急啊…我早飯還沒吃呢。”她眼巴巴地瞅了瞅手上還冒著熱氣的早餐,感覺自己與美食的緣分就這麼被祝餘無情地切斷了,
“昨晚我就和你說那個珠子離這裡很近了,你怎麼還磨磨唧唧的。”祝餘急切地說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焦慮,仿佛那珠子下一秒就會憑空消失一般,昨晚感應到珠子靠近後,他的心就一直懸著,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恨不得立刻去探尋珠子的下落,
“皇上不急太監急,它隻要還在你的感應範圍裡能跑到哪去?現在去找又如何?你打算從人家手裡搶?”伍羽皺著眉頭,沒好氣地說道,她覺得祝餘實在是太沉不住氣了,這珠子既然還在他的感應範圍內,就不必如此慌張,
祝餘腳下猛地一頓,他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很顯然,他在拽著伍羽出來的時候,根本就沒來得及思考後續該怎麼做,隻是一門心思地想著趕緊去追尋珠子的蹤跡,
“小孩子性格。”伍羽忍不住數落道,她微微搖頭,
“說的你年紀多大似的…”祝餘小聲嘟囔著,臉上露出不服氣的神情,
“至少比你大吧?來都來了,看看就看看,彆拽我袖子了。”伍羽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掙開祝餘拽著她袖子的手。
在漫天飛舞的大雪中,伍羽和祝餘腳下的積雪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深一腳淺一腳地不知走了多久,終於,祝餘在一條略顯陳舊的街道停住了腳步聲他微微閉上眼睛,再次全神貫注地去感知,過了一會兒,他緩緩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絲篤定,回頭看向伍羽,說道:“就在這條街附近了。”
伍羽聽聞,迅速環顧四周,隻見街道上冷冷清清,除了幾位位在店門口掃雪的店主,幾乎看不到其他閒散人士的身影,
她眉頭微蹙,沉吟片刻後,心中似乎有了主意,隨即示意祝餘跟她來,低聲說道:“下著雪,外麵沒什麼人,跟我來。”
祝餘滿心好奇,乖乖地跟在伍羽身後,腳步不自覺地加快了幾分,他心中暗自竊喜,揣測著:難不成她已經知道持有珠子的人在哪裡了?就這樣,兩人來到街邊一家看上去頗為溫馨的小飯館前,
“還沒營業呢小姑娘。”見兩人走了過來,飯館裡一位麵容和善的阿姨探出頭來,微笑著說道,
“阿姨,可不可以在裡麵躲躲雪休息一下啊,我弟弟非要跑出來玩,現在玩累了不想走了,下著大雪也不好把他拖回去。”伍羽一臉無奈地解釋道,臉上露出無奈的神情,
“???”祝餘滿臉都是大大的問號,他怎麼也沒想到伍羽會編出這樣的說辭,雖然他的身高相較於同齡人確實矮了那麼一截,但自己怎麼看都不像是那種玩累了就耍賴的小孩子啊!
“那就進來暖和暖和,但是這娃也不像是會耍賴的啊?”阿姨微微皺眉,眼神中帶著一絲疑惑,上下打量著祝餘,把他看的渾身不自在,
“男孩子玩心大嘛,過兩年就好了。”伍羽笑著回應,一點都沒有扯謊的心虛感,
“也是,進來記得蹭蹭腳,不然踩在瓷磚上滑,阿姨先把衛生打掃完。”
“嗯嗯。”伍羽將鞋上的雪蹭在門口的地墊上,拉開椅子坐在了門口的桌位上,然後心無旁顧的從口袋裡把早飯取出來開始享用,
“姐…你不會隻是想找個地方吃早飯吧?”祝餘看著伍羽,眼中滿是狐疑,
“我大清早跑去給你們買早飯,自己還沒吃就被你拽了出來,怎麼想,可憐的都是我吧?”伍羽一臉委屈地看著祝餘,眼神裡仿佛寫著[你看看我多慘],現在正好借著這個機會,既能找個地方避避雪,又能填飽肚子。
“…6”祝餘無語地撇了撇嘴,
“都說了讓你彆急,這是你的早飯,先吃飽再說。”伍羽一邊說著,一邊從袋子裡拿出一份早餐遞給祝餘,她的動作不緊不慢,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祝餘被伍羽這種不慌不忙的態度弄得有些無奈,不過肚子此時也不爭氣地叫了起來。他這才有些不情願地接過早飯,嘟囔著說道:“感覺小羽姐你現在沒有以前著急了。”在他的印象裡,以前遇到類似的事情,伍羽總是恨不得立刻把事情解決,
“以前急著知曉,現在反而不能急了。”伍羽神色平靜地說道,她的目光透過窗戶,看著外麵紛紛揚揚的大雪,思緒似乎飄到了很遠的地方,
“為什麼?”祝餘好奇地問道,他實在不理解伍羽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轉變,
“你見哪個棋手對弈的時候急?”伍羽沒有直接回答祝餘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他一句,
“但我們的事情不是更緊迫嗎?”祝餘有些疑惑的問道,
“說句不好聽的,現在說白了我們也隻是棋子,光急有什麼用?沒到需要我們的時候自然走不了一步。”伍羽收回目光,看著祝餘認真地說道。在這件事情中,他們所處的位置和所能發揮的作用十分有限,
“為什麼這麼說?”祝餘還是有些不太明白,他繼續追問道,
“你師姐那邊現在忙的不可開交,我昨晚叫米晨試了一下特調隊他們的信號,除了劉叔和在a市駐守的,所有人都是無信號狀態。”伍羽微微停頓了片刻,確認老板在後廚打掃衛生後繼續說道,
祝餘先是愣住了片刻,隨後才意識到這意味著個人電子設備被收,全體接入了特殊指揮頻道,他印象中紀緣基本不會參加這種級彆的作戰,這讓他隱隱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
“天晴山脈那邊發生了大規模雪崩,雪淹了很多村莊,但基於龍國先進的禦獸師體係,那種地方的護衛隊都是有火係靈獸的,所以影響在我們這並不大,反過來看,另一邊的國家可不好過,前半學期我們可在那裡經曆了點不算大的事情。”伍羽詳細地解釋著,試圖讓祝餘明白當前局勢的複雜性。
始靈教
這三個字瞬間出現在祝餘的腦海裡,雖然他知道這個事情事關重大,但實在想不明白這和他們尋找珠子的速度有什麼關聯,於是他將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
伍羽聽到祝餘的問題後,先是咬了一口包子,慢吞吞地咽下後才說道:“下棋的人不允許我們現在摻和進去,我們現在可是因為那隻‘靈獸’被內部係統定位著,你可以把我們看成象棋的車,一旦對方的棋子被我方其他棋子吃掉太多,直接具有直接將殺的能力,並且我們下的不是明棋,都不知道對方底牌究竟有多大,現在隻是兵炮先行,互相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