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點名的老三，是個戴著高度近視眼鏡、看起來有些斯文敗類的瘦高個。
他被刀疤臉的氣勢嚇得一哆嗦，連忙推了推眼鏡，小心翼翼地回答：“大哥，快了，快了！這批礦石的品位跟咱們之前煉的那些都差不多，比上次在緬甸的礦石要高出一倍！不過這也是咱們能挖到的最後一批了，因為山體結構太複雜，再往裡挖容易塌方。按現在的進度，溶解和置換還需要時間，我估摸著，最多再有五天，五天肯定能全部提煉出來。”
“五天……”刀疤臉咀嚼著這個數字，眼中貪婪的光芒幾乎要溢出來。
他從懷裡掏出一塊用紅布包裹的東西，小心翼翼地打開，裡麵是一塊拳頭大小、形態不規則、閃爍著璀璨黃光的“合質金塊”。
“看到沒？”
他用粗糙的手指摩挲著黃金，語氣中帶著一種病態的癡迷。
“就這麼一小塊，差不多兩公斤，純度就快到九成了！等老三老四他們把剩下的料子全煉完，我估算了一下，總共加起來，至少能出八十公斤！八十公斤的‘九成金’啊弟兄們！”
“八十公斤？！”
桌邊的其他人瞬間倒吸一口涼氣，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他們在這山裡忍受了近三個月的與世隔絕和擔驚受怕，為的就是這一刻！
“嘿嘿，大哥，那……那咱們這次去哪兒出手啊？還是找上次那個緬甸老板？”滿臉雀斑的老二搓著手，激動得聲音都在顫抖。
八十公斤，即便按黑市價折算，那也是一筆能讓他們徹底告彆過去生活的巨款！
“去他媽的緬甸老板！”刀疤臉一口啐在地上，不屑地說道。
“那老狐狸上次就壓了咱們不少價。這次老子已經聯係好了，直接去內蒙邊境，那邊有個俄羅斯來的‘大客戶’，胃口大，給的價也高！我跟他談好了，咱們這‘九成金’，一克至少這個數！”他比了個手勢，“隻要把貨送到，當場現金結清，一分不少！”
“我操！那……那我們每個人，至少能分到上百萬？！”一直埋頭吃麵的光頭大漢——老五，猛地抬起頭，眼睛瞪得像銅鈴，滿臉的不可思議。
“上百萬？”刀疤臉冷笑一聲，“老子拿一半，400萬！剩下的你們四個分，其中老二老三老四每人120萬，老五50萬！沒意見吧？”
他的目光如刀子般掃過眾人，沒人敢出聲反對。
“嘿嘿，沒意見，沒意見！大哥帶我們發財，拿大頭是應該的！”光頭老五立刻換上一副諂媚的笑容，隨即又抱怨起來。
“說起來，大哥，最近那群猴子是越來越煩人了！昨天又來偷吃的，大黑追過去，還差點被它們用石頭砸了頭。前兩天我巡山的時候，還看到幾隻躺在地上抽搐，不知道是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活該！”
“不止猴子，”一旁的老二也插嘴道，“咱們這工棚周圍，最近連個鳥叫都聽不到了，死氣沉沉的，有點瘮人。”
刀疤臉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又灌了一口酒：“幾個畜生算個屁！隻要不讓人發現就行，下次再發現，往死了打！它們死了，反倒清淨！省得整天在外麵嘰嘰喳喳的，吵得人心煩。”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冷笑著說：“等咱們把貨裝好，就把這裡所有東西，連帶這片林子，一把火全給它燒了！燒個乾乾淨淨，什麼氰化物，什麼廢水，到時候誰他媽能查得出來？咱們就當從沒來過這裡！”
“燒山？大哥，這……這可是犯法的啊！”老五有些害怕地說道。
“犯法？”刀疤臉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猛地一拍桌子，震得酒瓶和碗筷叮當作響，“老子手上沾過的血，比你喝過的水都多！你跟我談犯法？”
他指著自己的胸口，醉眼惺忪地吹噓起來：“想當年，在另一個礦上，有兩個不長眼的家夥想跟老子搶地盤，猜怎麼著？老子趁著礦洞塌方，直接把他們活埋在了裡麵！連屍首都找不到！警察查了半年，最後還不是按意外事故結的案？哈哈哈！就憑咱們現在這點事，算個屁！”
“得了吧大哥，你這牛逼都吹了不下十遍了，我們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了。”
老二也許是聽聞要分120萬，有些激動，一改往常的謹慎，下意識的撇撇嘴，顯然不信，因為他們這群人，大部分也都是亡命之徒，誰怕誰。
“你不信？！”刀疤臉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炸毛，一把揪住老二的衣領，“老子告訴你，那種把人活埋的感覺，你一輩子都體會不到！看著泥土一點點蓋住他絕望的臉，聽著他最後的哀嚎……那才叫刺激！”
他的臉上露出一種病態的、享受的表情，讓周圍的幾個人都感到一陣不寒而栗。
“行了行了，大哥，我們信，我們信還不行嗎。”老三連忙打圓場，“咱們還是聊點開心的。等拿到錢，大家夥兒都想好怎麼花了嗎？”
話題立刻被轉移，緊張的氣氛緩和下來。
“那還用說！”老四抹了把嘴上的油，眼睛放光，“我先去澳門！玩他個三天三夜！把之前輸的全都贏回來！然後找十個八個嫩模，開個大派對！”
“我就想買輛跑車，紅色的法拉利！”老五滿臉憧憬，“到時候開著跑車回老家，看誰還敢瞧不起我！”
“我啊，”老二嘿嘿一笑，露出滿口黃牙，“我就去東管，聽說那裡的‘服務’，嘿嘿，是全國頂級的！老子要把這幾年憋的火，一次性全泄出來！”
看著手下們一個個醜態畢露，刀疤臉滿意地笑了，但他還是不忘敲打一番。
他將那塊金疙瘩重新用紅布包好，揣進懷裡，然後用冰冷的眼神掃過眾人，言辭中帶著幾分警告和誘惑，恩威並施地說道：
“怎麼花都行，但是都他媽給我記住了！這次的事，誰要是敢多一句嘴，彆怪老子不念舊情！老子能找到這個地方，就能找到下一個‘聚寶盆’！都把嘴給我閉嚴實了，以後還有的是大錢讓你們賺！要是誰敢走漏半點風聲……”
他沒有把話說完，隻是用手在自己脖子上輕輕一劃，那冰冷的眼神，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打了個冷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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