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樓下的花園裡，月光清冷，空氣中帶著雨後的清新。
李輝耀看著孟媛那雙清澈而又充滿關切的眼睛，知道這個問題無法回避。
他苦笑了一下，說道：“我就知道你會問。其實，我也想找你說說的，但這件事……它有點問題。”
他抬手，有些煩躁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迎著孟媛疑惑不解的眼神，努力組織語言說道：“我記憶中，我正在追她，本來……感覺就差一點了。可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的記憶突然就斷了，跳到了幾個月後。等我再‘想起來’的時候，我們好像……沒有開始就分手了。”
這段超出常理的話，讓孟媛聽得稀裡糊塗，但她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核心信息——他們在一起過，或者說，非常接近過。
一股難以言喻的失落感，瞬間湧上心頭。
她想到了那個光芒四射的女孩，家世好、長得漂亮、成績又頂尖，確實是任何女生都會羨慕的存在。
“原來……他們真的到過那一步。也是，像林溪那樣的女孩，誰會不喜歡呢？自己和她比起來，確實……差太遠了。”她心中暗道。
但失落隻是一瞬間。
她看著眼前這個同樣被困擾的少年，心中那份想要靠近、想要幫助他的念頭，壓過了所有的自卑。
她抬起頭，眼睛在月光下亮得驚人，她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試探性的問道：
“嗯……是有點複雜。所以說，你現在……是單身？”
問出這句話，孟媛的臉頰瞬間就燙了起來。
但她知道，她必須問。
她不是想立刻表白，她隻是想確認自己和他之間的“安全距離”。
如果他還在熱戀，那她必須退回到朋友的位置，絕不能打擾他。但如果……他是單身，那她是不是可以……再靠近一點點？至少，可以不用那麼拘謹了。
李輝耀被這個問題問得一愣，隨即撓了撓頭，用一種半開玩笑的語氣，試圖緩和氣氛：“是吧。咱們可是剛高考完，我還是高中生呢！”
“高中生怎麼了？”孟媛瞬間放鬆下來，白了他一眼，“不要以為我不知道，我聽張紅梅她們說過，好多人都偷偷談戀愛呢！”
李輝耀這次沒有反駁，隻是笑了笑。
是啊，這就是青春。
就在兩人在月下聊天時，樓上病房的窗戶邊，孟傑正像個偵探一樣，向父母實時“彙報”樓下的情況。
“爸！媽！你們快看！我姐跟那個小老板在樓下聊天呢！我姐都笑了！聊得可開心了！”
“瞎說什麼！”孟母沒好氣地拍了兒子一下，“那是老板，可能在跟你姐談工作上的事！彆亂嚼舌根！”
孟建軍則靠在床頭，看著窗外那兩個在月光下顯得頗為親近的身影，搖了搖頭，用一種洞悉一切的語氣說道：
“我算是想清楚了！我說那個小老板怎麼這麼好心，又是出錢又是出力的。我估計啊，就是看上孟媛了！還說什麼員工培養，秘密項目，我看八成就是給人當小秘去了！孟媛能有什麼優秀的地方？不就是臉蛋長得好看點！”
他心裡盤算著：“哼，雖然說出去不光彩，但要是那個小老板真有錢，那倒也不是壞事。等我病好了，讓孟媛多吹吹枕邊風，給我家小傑也安排個好工作……這不比嫁給那個醫生強多了？”
“再加上真要年薪百萬……不，十萬，十萬就夠了！一個月一萬塊錢，打回家裡八千，哼，我看他們誰還跟我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