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卯時的陽光透過雲層,灑在枚國的北門城樓上。厚重的城門在古老的機關聲中緩緩洞開,發出一陣沉悶的聲響。門後,玄甲士兵如潮水般湧出,他們身著黑色的重甲,手持戈矛,步伐整齊而堅定。
這些士兵們的甲胄在初升的陽光下泛著冷光,仿佛是一片黑色的鋼鐵洪流。他們的腳步聲震耳欲聾,甲葉相互撞擊,發出清脆的聲響,與整齊的步伐交織在一起,仿佛是一首激昂的戰歌。
在高台上,壯年的君主屹立著,他身披玄色披風,被晨風掀起,獵獵作響。他的麵容冷峻如冰,雙眸凝視著下方的萬千將士,眼中透露出威嚴和決斷。
隨著士兵們的湧出,他們的身影逐漸覆蓋了整個北門廣場。甲葉相擊的脆響與整齊的步伐踏碎了地麵上的晨霜,留下了一串串深深的腳印。而在士兵們的頭頂上方,旌旗飄揚,上麵繡著大大的"枚"字,在風中獵獵作響,仿佛在向世人宣告著枚國的強大和不可侵犯。
在短短三個月的時間裡,君主下達了一個令人振奮的命令:他要看到蒼梧國的降書!這道旨意如同雷霆一般,迅速通過傳令兵傳遍了整個陣列。每一個士兵都聽到了君主那威嚴而堅定的聲音,他們的眼中頓時燃起了熊熊火焰。
就在昨天,一則令人欣喜若狂的消息如同一道閃電劃破了長空,從遙遠的西境疾馳而來。這則捷報仿佛是春天裡的第一縷陽光,溫暖而明亮,給人們帶來了無儘的希望和喜悅。
這個消息對於即將出征的東征隊伍來說,無疑是一針強心劑。他們原本心中或許還有些許疑慮和不安,但現在這些都被勝利的喜悅所驅散。士兵們的士氣如同燃燒的火焰一般,熊熊升騰。
今日,這支士氣高昂的軍隊已經整裝待發。他們身著堅固的盔甲,在陽光下閃耀著寒光,仿佛鋼鐵鑄就的巨人。盔甲的每一處細節都經過精心打磨,光滑而堅硬,既能保護士兵免受敵人的攻擊,又能展現出他們的威武和雄壯。
士兵們手中緊握著的兵器更是鋒利無比,寒光四射。這些兵器經過千錘百煉,刃口鋒利如霜,足以輕易地撕裂敵人的防線。每一把兵器都代表著士兵們的勇氣和決心,它們將在戰場上發揮出巨大的威力。
在隊伍的後方,一輛輛裝滿糧草的牛車宛如一條蜿蜒的長龍,緩慢而堅定地跟隨著大軍前行。這些牛車的數量眾多,一眼望去,仿佛沒有儘頭。每一輛牛車都裝載著滿滿的糧草,這些糧草是軍隊的生命線,它們將為士兵們提供充足的食物和物資保障。
這些糧草不僅僅是簡單的食物,它們還包含了各種必需品,如衣物、武器、箭矢等等。這些物資的充足與否,直接關係到軍隊的戰鬥力和生存能力。因此,保護好這些糧草是至關重要的任務。
而隨軍的工匠們則忙碌地檢查著投石機的絞索。投石機是一種威力巨大的攻城器械,它可以將巨大的石塊投射到城牆之上,給敵人造成巨大的破壞。然而,要讓投石機發揮出應有的作用,就必須保證其各個部件都處於良好的狀態。
工匠們仔細地檢查著絞索,確保它們沒有磨損或斷裂的情況。他們用手觸摸著絞索,感受著它們的強度和韌性。一旦發現有任何問題,工匠們就會立即進行修複或更換,以確保投石機在關鍵時刻能夠正常運轉。
除了檢查絞索,工匠們還會對投石機的其他部件進行檢查和維護。他們會檢查投石機的支架是否穩固,投石臂是否靈活,以及投石機的瞄準裝置是否準確。隻有當所有部件都處於最佳狀態時,投石機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
木屑與機油的氣味在塵土中彌漫開來,仿佛在訴說著工匠們的辛勤勞作。他們精心調試著投石機的每一個部件,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隻為了讓這些武器在戰場上發揮出最大的威力。
城門內側,白發史官握著竹簡的手微微顫抖,他想起十年前還需向鄰國納貢的屈辱。如今街道兩側擠滿了圍觀的百姓,有人朝士兵投擲銅錢,有人抱著出征的兒子失聲痛哭。突然響起的號角聲蓋過了一切喧囂,君主拔劍直指東南,玄甲洪流便如決堤的江水般湧向遠方的地平線。
這已是半年內的第三次征伐。當第一縷陽光越過城樓時,前鋒騎兵的身影已消失在晨霧中,隻留下漫天揚起的塵土,以及城牆上那麵始終高揚的黑色龍旗。遠方的蒼梧國尚在沉睡,他們不會知道,覆滅的陰影已隨著枚國的鐵騎悄然蔓延。
隨軍的巫祝搖動骨鈴,吟唱著祈福的歌謠。但每個老兵都明白,真正的護身符隻有手中的兵器。隊伍中的少年握緊了父親留下的銅劍,劍鞘上的劃痕記錄著上一場戰爭的慘烈。他身旁的老兵拍了拍他的肩膀,指向遠方若隱若現的山脈——那裡,將是他們新的戰場。
枚國的版圖正在用血與火重新勾勒,從東海之濱到西陲荒漠,越來越多的城邦在玄甲兵臨城下時選擇臣服。壯年的君主站在城樓上,望著東征隊伍揚起的煙塵,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玉佩。他知道,想要讓枚國真正屹立於強國之林,腳下的這條路,必須用更多的鮮血來鋪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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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最後一名士兵踏出城門時,城門緩緩關閉。城內的鐵匠鋪傳來叮叮當當的打鐵聲,為下一場戰爭打造著新的兵器。而在遙遠的南方,蒼梧國的邊境斥候正揉著惺忪的睡眼,他看到地平線上出現的黑點,卻以為隻是早起的商隊。直到那鋪天蓋地的玄甲洪流席卷而來,他才發出了淒厲的警報,卻已太遲。
枚國的戰車碾過清晨的露珠,車輪在泥土上留下深深的轍痕。年輕的君主站在高台上,看著遠方的煙塵,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他知道,屬於枚國的時代,已經到來。
然而,就在枚國軍隊勢如破竹之時,蒼梧國竟使出一招險棋。他們暗中聯合了枚國西境幾個對枚國統治不滿的小部落,讓其在枚國西境製造混亂。這些小部落本就對枚國的高壓統治心懷怨恨,此時一拍即合,紛紛起兵騷擾枚國西境的城鎮。消息很快傳到了東征的君主耳中,他眉頭緊鎖,深知若不解決西境問題,東征恐難善終。於是,他當機立斷,分出一部分精銳部隊回援西境,同時加緊對蒼梧國的攻勢,試圖在短時間內取得決定性勝利。蒼梧國見枚國分兵,也加大了抵抗力度。一時間,戰場上硝煙彌漫,枚國軍隊陷入了兩麵作戰的艱難境地。年輕的君主站在營帳中,望著作戰地圖,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憂慮,但更多的是堅定,他知道,這場戰爭已經無法回頭,隻能咬牙堅持下去,用智慧和勇氣為枚國開辟出一條真正的強國之路。
燭火搖曳的寢殿內,枚國國主枯瘦的手指在斑駁的輿圖上劃過。邊境的烽火已連燒三月,糧倉見底的密報堆在案頭,竹簡邊緣被他摩挲得泛起毛邊。他望著輿圖上被紅漆圈住的"蒼梧"二字,喉間湧上腥甜——昨夜送來的急報裡,長子率領的前鋒營已全軍覆沒。
"必須勝啊......"蒼老的聲音混著窗外嗚咽的北風,"不然宮牆外嬉鬨的稚童,明日就要淪為階下囚。"他猛地攥緊拳頭,指節泛白如霜。案上的青銅爵傾倒,殘酒在輿圖上洇開,像極了將士們流在沙場上的血。
殿外傳來甲胄碰撞的脆響,是禁軍統領請旨。國主緩緩直起身,腰間玉帶硌得舊傷生疼。他想起三十年前父親臨終前的話:"國主之位,從來不是享樂,是拿命去填的溝壑。"此刻他終於懂得,那些深夜裡父親獨自撫劍的歎息,原是這般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