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國邊境的"醉仙樓"裡,昏黃的油燈將木桌熏出陳年酒漬。王木剛在角落坐下,三教九流的喧囂就裹著酒氣湧來——鄰桌商販正唾沫橫飛講城西張屠戶家的閨女被山精擄走,穿皮甲的傭兵拍著桌子賭咒黑風穀最近不太平,說是有修士在那兒鬥法。
他的腰囊因為新得的一袋靈石而顯得沉甸甸的,仿佛要將他的腰都壓彎了一般。他的手不自覺地捏著那隻精致的青瓷酒杯,緩緩地轉動著,杯中的酒水在燈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就在這時,跑堂的夥計快步走過來,熟練地為他斟滿了酒杯。然而,還沒等他來得及品嘗這杯美酒,對桌那個趕車的漢子突然扯開嗓子喊了起來:“嘿,你們聽說了嗎?城主府正在懸賞尋找一種叫做‘血魂草’的靈藥呢!據說隻要能找到這種草,城主府願意出價五十上品靈石!”
王木的眼角微微顫動了一下,這一細微的動作幾乎難以被察覺。他的目光落在麵前那杯琥珀色的“燒刀子”上,酒杯中的液體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動,反射出一絲微弱的光芒。
王木毫不猶豫地舉起酒杯,仰頭一飲而儘。烈酒如同一股火焰般順著他的喉嚨滑落,灼燒著他的食道,帶來一陣強烈的灼熱感。然而,這種燒灼感卻讓他原本混沌的頭腦逐漸變得清醒起來。
就在這時,鄰桌突然傳來一陣短暫的安靜。王木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一變化,他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過去。隻見那兩個身著灰色衣服的人正壓低聲音交談著,他們的聲音雖然很小,但在這相對安靜的環境中,王木還是能夠隱約聽到一些關鍵詞。
“斷魂崖那邊又有異動……”其中一個人說道,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緊張和擔憂。
另一個人則用手指在桌麵上比劃著一些奇怪的符文,似乎是在與同伴交流某種信息。這些符文看起來複雜而神秘,王木對它們一無所知。
他不緊不慢地用筷子夾起碟中的鹵牛肉,放入口中,然後慢慢地咀嚼著,仿佛在品味這道美食的每一絲味道。窗外,風沙如怒濤般拍打著窗欞,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與遠處傳來的駝鈴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獨特的氛圍。
就在這時,酒保提著錫壺走了過來,他的步伐顯得有些匆忙,但臉上卻掛著笑容。王木見狀,嘴角微微上揚,看似隨意地問道:“最近可有商隊往南疆去?”他的聲音不大,卻在這喧鬨的酒館裡顯得格外清晰。
酒保停下腳步,順手拿起一塊抹布擦拭著手中的杯子,然後咧嘴一笑,回答道:“客官您可真是問得巧啊!明兒正午就有一支鏢隊要出發呢,聽說是要送一批藥材去雲城。”
木桌上的酒盞在王木的輕觸下,發出了清脆的響聲,仿佛是在與他道彆。王木慢慢地將最後一口酒抿進嘴裡,讓那股濃烈的酒意順著喉嚨滑下,同時,他的舌尖還殘留著一絲藥草的微苦。
這酒的味道並不純粹,其中夾雜著些許藥草的香氣,似乎是釀酒時特意加入的。王木咂了咂嘴,感受著那股微苦在口腔中漸漸散開,然後他摸出了三枚碎靈石,穩穩地壓在了酒碗下麵。
起身的時候,王木聽到鄰桌的人又開始吵嚷起來。他們的聲音很大,在這嘈雜的酒館裡顯得格外突出。王木不禁好奇地豎起了耳朵,想要聽聽他們在說些什麼。
“你們聽說了嗎?城東的那座破廟裡鬨鬼啦!”一個聲音興奮地喊道。
“鬨鬼?真的假的?”另一個聲音質疑道。
“當然是真的!我可是親眼看到的!”第一個聲音更加激動了,“那鬼啊,全身都是白花花的,眼睛還冒著火呢!”
“哇,好可怕啊!”有人驚歎道。
“這可不是我瞎編的,好多人都看到了呢!”第一個聲音繼續說道,“而且啊,那破廟附近的居民都被嚇得不敢出門了!”
王木聽著他們的談論,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好奇。城東的破廟他是知道的,那是一座廢棄已久的廟宇,平日裡很少有人會去那裡。難道真的有鬼魂出沒嗎?還是說這隻是人們的謠傳呢?
王木緩緩地從“醉仙樓”走出來,夜已經很深了,周圍一片靜謐,隻有偶爾傳來的風聲和遠處犬吠聲。風沙似乎也稍稍停歇了一些,不再像剛才那樣猛烈地吹打在他的身上。
他緊了緊身上的黑袍,這件黑袍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深邃,仿佛與黑暗融為一體。王木抬頭看了看天空,月亮被雲層遮住了大半,隻透出一絲微弱的光芒。他深吸一口氣,然後邁開步子,朝著客棧的方向走去。
那“血魂草”的懸賞讓他心動不已,畢竟這種草藥極為罕見,而且據說具有神奇的功效。如果能夠得到它,不僅可以換取一筆巨額的財富,說不定還能解開一些謎團。
而斷魂崖的異動更是讓他心生好奇,那裡究竟隱藏著什麼秘密呢?是寶藏?還是某種強大的力量?王木越想越覺得其中肯定有什麼機緣,隻是目前還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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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南疆商隊,他覺得這也許是一條重要的線索。他們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他們與“血魂草”和斷魂崖又有什麼關係呢?這些問題在王木的腦海中盤旋,讓他決定要好好調查一下這個商隊。
回到客棧房間,他盤膝而坐,運轉靈力溫養身體。天剛破曉,他便起身收拾行囊,將長劍與簡單的物品捆紮好。
來到約定的地點,鏢隊已整裝待發。王木上前與鏢頭一番交談,順利加入了隊伍。商隊緩緩出發,駝鈴陣陣,黃沙漫漫。王木騎在馬上,目光不時掃向四周。突然,前方塵土飛揚,一群蒙麵騎手呼嘯而來。鏢頭大喝一聲,鏢師們紛紛抽出武器。王木眼神一凜,也做好了戰鬥準備。這群不速之客來勢洶洶,一場惡戰似乎在所難免。
殘月下的城郊舊倉庫,王木橫握樸刀擋在王言身前,刀刃映著對方七人手中的寒光。"留下那箱藥材,饒你們不死。"領頭的疤臉惡徒掂著狼牙棒獰笑,身後嘍囉已悄悄合圍。
王言突然矮身,短刃反握自靴筒抽出,寒光一閃已抹向右側兩人腳踝。慘叫聲中,王木的樸刀同時化作一道銀虹,"鐺"地架住狼牙棒,震得疤臉虎口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