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台方寸山的金色祥雲在靈舟後方逐漸淡去,船帆沾染的佛道靈氣尚未消散,在東勝神洲的罡風中泛起細碎的金光。林長青立在船頭,掌心的七彩光輪已能收放自如,破煞心經在體內緩緩流轉,每一次周天運轉,都能將混沌之力與佛道、太陰等力量融合得更緊密,準聖後期的氣息如同溫潤的玉璧,不再像剛突破時那般鋒芒外露。
菩提令被他係在腰間,令牌表麵的金色符文與靈舟的護船禁製相互感應,形成一層淡金色的護罩,將沿途的罡風與煞氣儘數擋在船外。他低頭看向船舷處,滄溟正將冰鏡貼在船板上,鏡中映出下方雲層的流動軌跡,冰藍色的眼眸中帶著一絲凝重。
“林兄,黑水河的方位快到了,但前方百裡處的煞氣異常濃鬱,”滄溟的冰鏡中浮現出一片墨黑色的水域輪廓,“而且這煞氣帶著‘腐水’特質,能侵蝕法寶靈性,比黃風嶺的黃沙煞氣更陰毒。”
太陰星君走到船舷旁,銀色權杖輕輕一點冰鏡,銀色光流融入鏡中,將水域輪廓映照得更清晰:“這是九嬰教的‘黑水煞’,由水煞一脈掌控,黑水作為水煞的弟弟,能將煞氣與黑水河的水脈之力融合,形成‘腐水煞陣’,水下必然有煞穴作為陣眼。”
船艙門口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響,豬八戒抱著淨化後的黃風珠走了出來,土黃色的地脈之力在他周身縈繞,原本略顯虛浮的氣息變得沉穩了幾分:“老豬把這珠子煉化得差不多了,地脈之力能直接鎮住水脈中的煞氣,等下到了黑水河,老豬一耙就能砸開他的水下陣眼!”
孫悟空蹲在船桅上,金箍棒在指尖轉了個圈,金焰離火在棒身泛起一層淡金色的光暈,比之前更顯凝練:“俺老孫的火眼金睛能看穿水下三丈的禁製,等下俺先探探路,要是那黑水敢藏在水下,俺一棒就把他打出來!”
沙僧正坐在甲板的蒲團上誦經,降妖寶杖斜靠在身旁,杖身的金色佛光與船外的金色護罩相互呼應,將空氣中殘留的一絲煞氣淨化殆儘:“阿彌陀佛,黑水河乃南瞻部洲重要水脈,黑水用煞氣汙染河水,必然殘害了不少漁民,我們既要取碎片,也要為百姓除害。”
林長青收起七彩光輪,目光投向冰鏡中的黑水河道:“玄雷說第五塊碎片在黑水河,由黑水看守。黑水的修為應該在準聖初期,擅長水煞之力,我們不能大意。而且九嬰教在黑水河經營多年,水下的布局肯定不簡單,先找個地方停靠,打探清楚情況再動手。”
靈舟在黑水河下遊的一處渡口停靠,渡口名為“碧水渡”,本是往來商船歇腳的地方,此刻卻顯得異常冷清。岸邊的幾間漁屋門窗緊閉,隻有一間破舊的茶寮還開著,茶寮老板是個瘸腿的中年漢子,正坐在門口擦拭著一個缺口的粗瓷碗,臉上滿是愁容。
林長青帶著孫悟空和沙僧走進茶寮,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老板,來三碗熱茶。”
中年漢子抬頭看了三人一眼,歎了口氣,轉身走進後廚,很快端來三碗冒著熱氣的粗茶:“仙長是要過黑水河吧?最近可千萬彆走水路,黑水河出了妖怪,好多漁民都失蹤了,連官府派來的修士都沒能回去。”
孫悟空放下茶碗,眼中閃過一絲怒火:“是不是一個叫黑水的妖怪?他是九嬰教的人,我們就是來收拾他的!”
中年漢子聽到“黑水”二字,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連忙捂住孫悟空的嘴:“仙長小聲點!那妖怪能聽到河邊的動靜,要是被他知道了,會踏平整個碧水渡的!”
沙僧的佛光在掌心泛起,輕輕籠罩住中年漢子,安撫他的心神:“施主莫怕,我們有能力對付那妖怪,你且說說,那黑水是如何殘害漁民的?”
中年漢子感受到佛光的溫暖,情緒漸漸穩定下來,低聲說道:“三個月前,黑水河突然變得漆黑,河裡的魚都死光了,然後就出現了一個青麵獠牙的妖怪,自稱黑水大王,要我們每月獻上十個童男童女,否則就放出煞氣汙染渡口。上個月我們沒湊夠人,他就殺了五個漁民,屍體扔在河邊,都被煞氣腐蝕得不成樣子。”
林長青的指尖泛起一絲七彩光芒,將茶碗中的茶水淨化了幾分:“他除了要童男童女,有沒有在河裡做其他事?比如開鑿洞穴,或者提煉什麼東西?”
“有!”中年漢子點了點頭,“每晚都能聽到河底傳來‘轟隆隆’的響聲,而且河水的煞氣越來越濃,連岸邊的草木都開始枯萎了。有膽大的漁民偷偷潛到水下,說河中央有個巨大的漩渦,漩渦下麵有個黑色的洞穴,洞穴周圍有好多青黑色的怪物守著。”
林長青心中了然,那洞穴應該就是黑水的煞穴,碎片很可能就藏在煞穴深處。他從懷中取出一袋靈晶,放在桌上:“這些靈晶你拿著,帶著村民去上遊的安全地方躲避,等我們收拾了黑水,再回來通知你們。”
中年漢子接過靈晶,感激地躬身行禮:“多謝仙長!要是能除掉那妖怪,我們碧水渡的百姓都會感激你們的大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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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靈舟上,林長青將打探到的情況告訴眾人,然後開始分配任務:“滄溟,你用冰鏡探查水下煞穴的具體位置和布局;太陰星君,你準備用太陰之力凍結漩渦外圍的水流,防止煞氣擴散;悟空、八戒,你們負責清理煞穴周圍的煞兵;沙僧,你用佛光淨化河水中的煞氣,保護岸邊的百姓;我去對付黑水,奪取碎片。”
眾人點頭領命,靈舟緩緩向黑水河中央駛去。越靠近河中央,河水的顏色越黑,空氣中的腐水煞氣也越濃鬱,連靈舟的金色護罩都泛起了淡淡的漣漪,正在不斷淨化著侵蝕而來的煞氣。
滄溟的冰鏡懸浮在船舷外,冰藍色的光流注入水中,鏡中清晰地映出水下的景象:河中央的漩渦下方,果然有一個巨大的煞穴,煞穴周圍布滿了青黑色的煞氣藤蔓,藤蔓上纏繞著無數具漁民的骸骨,十幾個身高丈許的黑水煞兵守在煞穴入口,散發著大羅金仙中期的氣息,煞穴深處,有一道身影正在盤膝打坐,正是黑水,他的身前懸浮著一顆淡藍色的珠子,珠子周圍縈繞著混沌之力的氣息——正是第五塊混沌珠碎片!
“找到了!碎片在黑水的身前,他正在用煞穴的力量溫養碎片,”滄溟的冰鏡放大了碎片的影像,“而且煞穴的底部,連接著黑水河的水脈,黑水正在抽取水脈之力,提煉‘腐水煞丹’,這丹藥能增強水煞之力,但會徹底汙染水脈。”
“這雜碎竟敢汙染水脈!”孫悟空的金箍棒瞬間變長,金焰離火熊熊燃燒,“俺老孫現在就下去砸了他的煞穴!”
“彆急,等太陰星君凍結漩渦再說,”林長青按住孫悟空的肩膀,“黑水的水煞之力在水中會增強三成,我們先斷了他的地利優勢。”
太陰星君走到船首,銀色權杖指向河中央的漩渦,無數道銀色光流從權杖中射出,落入漩渦中。光流接觸到黑色的河水,瞬間將水流凍結,漩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固成一個巨大的冰漩渦,周圍的河水也被凍結了數丈厚,腐水煞氣被牢牢困在冰層之下。
“不好!有人破壞我的煞陣!”煞穴中的黑水感受到水流的變化,怒吼一聲,青黑色的水煞之力從煞穴中爆發,冰層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裂痕。
“動手!”林長青一聲令下,率先躍向冰漩渦,七彩光輪在掌心爆發,青黑相間的劍氣斬向冰層,冰層瞬間被劈開一道缺口,露出下方的煞穴入口。
孫悟空和豬八戒緊隨其後,孫悟空的金箍棒帶著金焰離火,砸向守在入口的黑水煞兵,金焰離火與水煞之力碰撞,發出“滋滋”的響聲,煞兵被火焰燒得慘叫連連;豬八戒的九齒釘耙則刺入冰層,土黃色的地脈之力順著耙齒注入冰中,將即將碎裂的冰層重新加固。
“一群不知死活的東西!敢闖我的煞穴!”黑水的身影從煞穴中飛出,他身穿青黑色的鱗甲,手中握著一把三叉戟,戟身上纏繞著濃鬱的水煞之力,散發著準聖初期的氣息。他看到林長青掌心的七彩光輪,眼中閃過一絲貪婪:“這是混沌珠碎片的氣息!沒想到你們竟然送上門來!”
“黑水,你殘害漁民,汙染水脈,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林長青的滅骨劍劃出一道七彩劍氣,直取黑水的三叉戟,劍氣所過之處,水煞之力被快速淨化。
黑水連忙揮動三叉戟,凝聚水煞之力形成一道護盾,護盾卻被七彩劍氣一擊打碎,黑水被震得向後倒飛出去,重重撞在煞穴的岩壁上,岩壁上的煞氣藤蔓也被劍氣淨化了大片。
“你的力量怎麼會這麼強!”黑水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從懷中取出一顆青黑色的珠子,珠子一出手,周圍的水煞之力瞬間變得濃鬱起來,“這是我的‘黑水珠’,能調動黑水河的所有水煞之力,看你怎麼擋!”
黑水珠釋放出的水煞之力形成一道巨大的水煞巨手,向林長青抓來,巨手所過之處,空氣都被腐蝕得扭曲起來。
林長青的七彩光輪快速旋轉,形成一道光罩,光罩中蘊含著萬界淨化之力,水煞巨手抓在光罩上,如同遇到克星般快速消融,黑水珠也被光罩的力量震得脫手飛出。
“不可能!我的黑水珠怎麼會沒用!”黑水不敢置信地喊道,轉身就要逃回煞穴深處,那裡有他布下的最後一道禁製,能暫時擋住敵人的攻擊。
滄溟的冰鏡突然射出一道冰藍色的光流,光流在黑水的腳下形成一道冰鎖鏈,將他的雙腿牢牢鎖住:“想跑?沒那麼容易!”
太陰星君的銀色細針也同時射來,細針穿透黑水的鱗甲,注入太陰之力,黑水的身體瞬間僵硬,水煞之力的流動也變得遲緩。
林長青趁機上前,滅骨劍抵在黑水的咽喉,七彩淨化之力順著劍刃注入他的體內:“說!九嬰教在黑水河的布局還有什麼?除了獅駝嶺和萬煞穀,其他碎片的下落你還知道多少?”
黑水的身體劇烈顫抖,體內的水煞之力被不斷淨化,實力快速下降:“我……我說……黑水河的煞穴連接著洪荒的‘玄水脈’,教主讓我提煉腐水煞丹,是為了加固萬煞大陣的水煞陣眼;另外……另外第六塊碎片在獅駝嶺的‘大鵬巢穴’中,由金翅大鵬看守,他不僅是九嬰教的外門總長老,還和天庭的某些人有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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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的人?具體是誰?”林長青追問,這個消息讓他有些意外,沒想到九嬰教的勢力已經滲透到了天庭。
“我不知道具體是誰,隻知道每次金翅大鵬都會和一個穿金甲的仙人見麵,”黑水的聲音越來越微弱,“還有……萬煞大陣快要完成了,教主說隻要集齊碎片,淨化九嬰之心,就能啟動大陣,吞噬整個洪荒和西遊世界的靈氣,讓九嬰大人徹底複蘇……”
就在這時,煞穴深處突然傳來一聲巨響,一道黑色的煞氣從煞穴底部噴湧而出,煞氣中夾雜著玄水脈的力量,將林長青的光罩震得晃動起來:“是玄水脈的煞氣爆發了!黑水提煉腐水煞丹,破壞了水脈的平衡!”滄溟的冰鏡映出煞穴底部的景象,那裡的岩壁已經裂開,黑色的煞氣正不斷向外擴散。
林長青當機立斷,將黑水打昏,封印修為,交給沙僧看管,然後衝向煞穴深處。煞穴深處的石台上,第五塊混沌珠碎片正懸浮在那裡,碎片周圍的水煞之力已經被煞氣爆發衝散,露出了淡藍色的本體,散發著純淨的混沌之力。
林長青伸手將碎片拿起,淡藍色的碎片與掌心的七彩光輪相互感應,光輪瞬間變成八彩,蘊含的淨化之力更加強大。他將八彩光輪對準煞穴底部的裂縫,光流注入裂縫中,玄水脈的煞氣被快速淨化,裂縫也逐漸縮小。
“林兄,岸邊的煞氣擴散了!”孫悟空的聲音從煞穴外傳來,“好多漁民的房屋都被煞氣侵蝕了,沙僧的佛光快擋不住了!”
林長青連忙走出煞穴,看到岸邊的冰層已經碎裂,黑色的煞氣正順著河水向碧水渡蔓延,沙僧的降妖寶杖釋放出巨大的佛光,形成一道光牆,擋住煞氣的擴散,但佛光也在不斷減弱。
“我來!”林長青將八彩光輪拋向空中,光輪在空中旋轉,釋放出無數道八彩光流,光流覆蓋住整個黑水河,河水的煞氣被快速淨化,黑色的河水逐漸變得清澈,岸邊枯萎的草木也重新煥發出生機。
百姓們看到河水恢複清澈,紛紛走出躲藏的地方,跪在地上向林長青等人磕頭致謝:“多謝仙長救命之恩!多謝仙長!”
林長青收起光輪,走到百姓麵前,將一顆淨化後的靈珠交給之前的中年漢子:“這顆‘碧水珠’能鎮壓黑水河的煞氣,以後再不會有妖怪來作亂了。你們好好重建家園吧。”
中年漢子接過碧水珠,感激涕零:“仙長的大恩大德,我們碧水渡的百姓永世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