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咱們齊心協力,一起衝上去,把小鬼子的機場給炸個稀巴爛!”
徐天亮聞言,豪邁地哈哈大笑起來,他揮舞著手中的武器,高聲叫道:
“那咱們現在就出發吧!跟著林老兵去跑馬場取炸藥,帶上這些炸藥,去給小鬼子們送上一份超級‘大禮包’,
讓他們嘗嘗被炸上天的滋味兒!”
說罷,他一馬當先,朝著敵人的機場方向大步奔去。
其他戰士大約近百人,見狀,也紛紛緊跟其後,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視死如歸的神情和保家衛國的決心。
子夜時分,虹橋機場鐵絲網外。
古之月吐出嘴裡的草莖,獨眼盯著五十米外的探照燈塔。
塔樓上的日本兵正在打瞌睡,歪把子機槍槍口垂向地麵。
他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七十三個還能走路的傷兵,正趴在排水溝裡啃壓縮餅乾。
"我說老古,"徐天亮往他身邊蹭了蹭,"你確定那批炸藥還能用?都埋了好長時間了,怕是早泡成爛泥了。"
古之月沒說話。
他摸出個銅哨子含在嘴裡——這是從英國巡捕那裡順來的。
月光照在他左臉的傷疤上,像條蜷縮的蜈蚣。
"剛才跟著林老兵挖炸藥的時候,"他突然說,"我看見鐵皮箱裡塞了整整二十包石灰粉。"
徐天亮差點被餅乾噎住。
他剛要說話,遠處突然傳來悶響。東南角騰起火光,緊接著是日本兵的嚎叫。
排水溝裡的傷兵們騷動起來,有人拉動槍栓,有人往刺刀上綁紅布條。
"老張頭得手了。"古之月吐出哨子,"他帶人點了油庫。"
話音未落,西北角又炸起一團火球。
這次火光裡還夾著劈裡啪啦的爆響——那是藏在草料堆裡的鞭炮。
機場警報器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雞般嚎叫起來,探照燈塔上的機槍手終於醒了,槍口慌亂地左右擺動。
"該咱們了。"古之月舉起銅哨。
七十三個傷兵同時弓起身子,像一群蓄勢待發的獵豹。徐天亮突然按住他肩膀:"等等!你聽——"
夜風送來引擎的轟鳴。二十四架九六式轟炸機整齊地停在西側機坪,月光在鋁製機身上流淌。更誘人的是機群中間那輛油罐車——日本地勤正在給飛機加油。
古之月獨眼裡燃起兩團鬼火。他猛地吹響銅哨,尖利的哨音刺破夜空。
七十三個黑影如同離弦之箭,在探照燈掃過的間隙中衝過鐵絲網缺口。
"分三路!"古之月邊跑邊吼,"老徐帶人搶塔樓!二瘸子去油罐車!剩下的跟我來!"
徐天亮已經顧不上回話。
他帶著二十個弟兄撲向探照燈塔,三八大蓋的子彈追著他們腳後跟打。
衝在最前的小四川突然中彈,卻在倒地前甩出手榴彈。轟隆一聲,塔樓木梯被炸成碎片。
"上!上!"徐天亮踩著還在抽搐的日本兵屍體往上爬。
塔樓裡的機槍手正在換彈夾,被他用刺刀捅了個對穿。
搶過機槍的瞬間,他看見西邊機坪亮起詭異的藍光——那是老古帶的工兵在給機翼潑煤油。
"天照大神啊..."徐天亮把機槍口轉向下方奔來的日本兵,扣動扳機的瞬間突然笑了,"嘗嘗你徐爺爺的貢品!"
與此同時,古之月正趴在機翼上撬油箱蓋。
他的獨眼被煤油熏得通紅,身後跟著五個背火焰噴射器的傷兵——
這些寶貝是從德國洋行倉庫裡順來的。
"古頭兒!"一個滿臉是血的小兵突然拽他褲腳,"油罐車那邊得手了!"
古之月抬頭望去,隻見二瘸子正帶著人往油罐車裡塞手榴彈。
這個曾在大廠陣地被炸傷腿的老兵,此刻像猿猴般掛在油罐車頂上。
"撤!"古之月暴喝一聲,甩出信號彈。紅色的光弧劃過夜空,所有傷兵開始向鐵絲網撤退。
五秒後,整個機場變成了火海。
二十四架轟炸機的油箱接連爆炸,鋁製機身像融化的糖果般扭曲。
油罐車的殉爆把兩個機庫掀上了天,燃燒的螺旋槳葉片在空中飛旋,如同死神的鐮刀。
古之月最後一個鑽出鐵絲網。
他的棉襖著了火,索性脫下來甩向追來的日本兵。徐天亮在排水溝裡接應他,手裡還攥著半截日本兵的胳膊。
"走水路!"古之月指著東南方向的小河汊。
七十三個傷兵此刻還剩六十九個,他們互相攙扶著跳進齊腰深的水裡。
身後,虹口方向的天空已經被燒成橘紅色。
當第一縷晨光刺破雲層時,他們看見了公共租界的煤氣燈。
英國巡捕的哨聲裡,古之月突然聽見徐天亮在笑。
"你笑個屁。"他往徐天亮臉上潑水,"老子的耳朵又要聾三天。"
徐天亮舉起個鐵皮罐頭晃了晃,裡麵裝滿了焦黑的飛機儀表零件。
"給孫團長的禮物。"他說,"等會兒查房時塞他枕頭底下。"
河水突然變紅了。
古之月回頭望去,發現背著火焰噴射器的小兵正慢慢沉入水中。
他的後背插著三塊彈片,像隻被射落的火鳳凰。
"二十五架。"徐天亮突然說。
古之月沒說話。
他獨眼望著對岸升起的太陽,那裡有新的一天,有新的轟炸機,有新的傷員,還有新的竹筏要紮。
可是這對即將打到的倭寇援軍來說,這場機場突襲戰,對戰局走勢的影響並不大,失敗的結果也許很快就將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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