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島,龍庭彆墅區。
蔣家。
太子剛隻帶了少數幾人,臉色凝重地進入,隨行的小弟都被留在門外。
進門後,太子剛看見客廳站了個人,頓時愣住,臉色驟變,快步上前問候。
“盛哥!”
那人佇立於樓梯口,身高將近一米九,體格健壯,短發整齊,麵頰上橫亙一道長達十餘厘米的傷疤,宛如一道烙印。
太子剛踏入書房時,那人亦展顏一笑,然而那笑容卻讓刀疤似要崩裂開來,更顯幾分陰沉可怖。
眉宇間殺意凜然,連眼神都透著一股冷冽肅殺之意。
此人乃蔣勝親信中的佼佼者,地位僅次於蔣勝,幾近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名為宗盛。
即便身為太子的太子剛,在宗盛麵前亦不敢造次,否則縱使宗盛寬恕,其父蔣勝也不會輕饒。
宗盛微笑著點頭,嗓音卻略顯沙啞。
“剛子,回來啦?一切可好,沒吃苦頭吧?”
太子剛皺眉歎氣,搖頭否認。
雖未遭罪,但臉色依舊陰鬱。
“無妨,彆提了……盛哥,老爺子在哪?”
宗盛凝視著太子剛額頭的繃帶,眼中寒光愈盛,指向樓上。
“書房。”
太子剛會意,緩步拾級而上。
書房內,太子剛叩門無回應,徑自推開房門。
入目即見蔣勝伏地,雙手持長香,正低聲禱告。
太子剛嗤笑一聲,徑直落座沙發,無所事事地等待。
書房一側設神龕,供奉關公像,與蔣勝辦公桌遙相呼應。
高約一米五的神像置於半米高的基座之上,占據書房近三分之一的空間,連同旁邊接近一米八的大刀,儘顯威嚴與肅殺之氣。
神龕內供奉著瓜果等供品,神像後方有紅色燈光映照,晝夜不息。
蔣勝跪伏良久,手持香火敬拜三回,隨後起身插入香爐,繼而雙手合十低聲禱告幾句。
太子剛素來對這類儀式無感,也不知蔣勝所禱何事,隻覺乏味。
然而,蔣勝忽而開口發問:“何時歸來的?”
太子剛先是一怔,抬眼望向蔣勝,卻見他仍雙手合十,未及回神。
稍作遲疑,才答道:“剛到家。”
蔣勝頷首,深深呼出一口氣,睜開雙眸轉身落座書桌前點燃一支雪茄,緩緩吐出煙霧後注視太子剛,語氣平靜地問道:“講講,究竟如何了?”
提及此事,太子剛胸中頓時怒火翻騰!
他猛擊茶幾,怒目圓睜道:“還不是那個恒記的王霆!這混賬……”
話未畢,便被蔣勝冷冷截斷:“明知道是他,也知道你昨晚被拘押一夜,我如今隻想知道具體情況。
若要泄憤,出門去吼,彆在這裡煩我!”
太子剛麵色驟變。
他素來無所畏懼,身為新記太子的身份更令他無所顧忌,甚至敢向差佬館重案組的督察挑釁。
唯獨懼怕父親蔣勝!
因此此刻,太子剛隻能深呼吸數次,強忍怒意收斂脾氣,雖仍憤懣難平,卻勉強收起暴躁,開始講述原委。
“前天我去雷霆娛樂城,本打算找個女人玩玩,可王霆的手下有人出麵乾涉。
我以為教訓他一下就行,沒想到王霆根本不給情麵。”
“我原以為王霆隻是個普通混混,誰知他是娛樂城的老板,不但把我趕走,還讓手下阿祥拿酒瓶砸了我。”
“我咽不下這口氣,找上李國幫忙對付王霆,但他也召集了人馬,幸好沒打起來,否則我一定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後麵的事想必李國都跟你說了,我和他都被黃誌誠帶走,直到今天早晨才被放出來。”
太子剛說著這些話,情緒激動到幾乎要拍爛麵前的茶幾。
但他最終忍住了,他知道要是毀了這套茶具,蔣勝絕對會好好教訓他。
聽完太子剛的話,蔣勝悠閒地抽著雪茄,煙霧繚繞間,他的表情難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