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記的人馬出發不久,蔣家彆墅內氣氛凝重。
蔣家彆墅今非昔比,大門兩側擺滿了花圈,守門的保鏢皆身著素服。
收到王霆傳來照片後,蔣勝當夜便設下靈堂,更要求全宅上下為太子剛守靈。
白布黑紗籠罩著每個人的心,眾人凝視靈堂裡太子剛的黑白遺照,複雜情感湧上心頭。
新記太子慘遭恒記綁架殺害,兩家已成死敵,勝負成敗在此一舉。
無論輸贏,出入彆墅的人都感到壓抑,仿若肩扛巨石。
“吱呀——”
急促的刹車聲響起,李國停車抵達門口。
剛一下車,就有保鏢遞來一塊黑布,他將其固定在左臂後,輕揉太陽穴,未入屋內,先問門外的保鏢:“勝哥如何?”
“徹夜未眠……”保鏢歎息道。
得知情況,李國稍鬆口氣,拍拍保鏢肩膀,徑直走向佛堂。
室內,宗盛著白衣端坐椅上,靈堂布置妥當,正中供桌上擺著太子剛的遺照。
李國入門即見蔣勝背對門口跪伏於地,手中撚著念珠,低聲禱告。
遺照前有一香爐,李國取三炷香點燃,敬獻靈位後插進爐中。
望著照片中的麵容,李國心底泛起一陣感慨。
當日同赴見猛鬼棟,自己受傷倒也罷了,太子剛卻不幸喪命。
他回憶起初入社團時老成員對他說的話:踏入江湖者,若非最強最狠之人,便難有善終。
即便是新記的繼承人,也無法逃脫此命運。
“事情查得如何?”正當李國思緒紛亂時,耳邊響起沙啞的聲音。
他循聲望去,見蔣勝雙目布滿血絲,顯然狀態極差。
失去獨子令蔣家斷後,這份打擊非同小可。
儘管嘴裡念著佛號,但蔣勝心中的憤怒無人能平息。
李國不敢怠慢,急忙回應:“勝哥,恒記的人已往葵青、廟街和西環行動。”
得知消息,蔣勝猛然起身,因久跪而腳步踉蹌,幾乎摔倒。
李國見狀趕緊上前扶住,卻被蔣勝厲聲喝止:“彆碰我!”他甩開李國的手,緩緩落座於主位,靈堂頓時陷入死寂。
“勝哥,恒記早對我們心存圖謀,否則絕不會在太子遇害後立即動手。”宗盛在一旁說道,他思索片刻,冷聲補了一句:“他們這是認定我們無力反擊。”
蔣勝點頭附和,飲了口茶,目光掃向靈堂中太子的照片,語氣冰冷:“李國。”
李國立刻答道:“勝哥,您吩咐。”
“現在,立刻聯係拳王勇、鬼王東以及火雞,把我的話傳達給他們。”
蔣勝稍作停頓,一字一句說道:“徹底擊垮恒記,月供減半,不僅如此,所有奪取的地盤,新記概不插手,全權交由他們自行處置。”
聽完這話,李國驚訝地抬起頭。
社團的地盤,是生存的根本,不論規模大小,失去它就等於失去了根基。
有地盤才有手下、財富和資源。
可以說,一旦那三人擊潰恒記並接手其領地,極可能誕生第二個、第三個恒記。
將地盤完全交由下屬管理,這是任何社團都不敢輕易嘗試的禁忌。
然而蔣勝為了擊敗恒記、激勵部下,竟不顧未來可能帶來的隱患,答應了如此優厚的條件。
顯然,他對敵人的仇恨已經蒙蔽了理智。
李國想到此處,內心不禁一震。
“還發什麼呆?”蔣勝冷冷注視著他,“立刻去辦。”
“是,勝哥!”
李國隨即離開靈堂,為了避免打擾正在守靈的蔣勝,特意繞路來到彆墅旁的小花園。
花園裡雖有不少花,卻因疏於照料而顯得凋零破敗。
掏出手機,他撥通了廟街堂主火雞的號碼。
鈴聲響過幾輪後,火雞爽朗的聲音傳來。
“李國,何事?”
李國整理語言,說道:“火雞哥,勝哥吩咐,隻要你能擊敗恒記,你所占之地盤全歸你所有。”
此話讓火雞放聲大笑,“終於等到了這一刻!還得感謝那位剛太子呢。”
“火雞哥……”李國壓低聲音,回頭確認靈堂無人注意,才繼續道,“小點聲,我在彆墅內。”
火雞冷哼一聲,“兄弟們在外拚死拚活,犧牲無數,可龍頭毫無表示……”
見對方越說越過分,李國連忙岔開話題。
"火雞,剛得到消息,恒記的人正朝你那邊趕。
多加留意。
"
"放心,勝哥,消息一到我就準備妥當了。
"
火雞聽後笑了:"整條廟街的兄弟們已蓄勢待發,就等著恒記的人過來較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