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沙咀,rk酒吧。
陳浩南獨自坐在吧台前,一杯接一杯灌著悶酒。
自從大天二去世後,他便深陷自責無法自拔。
若非為了爭奪屯門老大的位置,讓大天二處理生番,雷耀揚怎會找上他?
他不停地喝酒,直到胃裡翻江倒海,急忙衝進廁所嘔吐不止。
吐完所有東西,他趴在洗手池邊,醉意消散了些許。
鏡子裡的自己狼狽不堪,他迅速移開目光。
洗了把臉後,踉蹌走出衛生間,正欲返回吧台繼續買醉時,門外突然傳來喧嘩聲。
山雞闖了進來。
“浩南!浩南!”
山雞推開擋路的人,引起酒吧不小的騷動,終於來到陳浩南麵前,雙手緊抓著他,聲音顫抖:“浩南,b哥沒了。”
此言一出,陳浩南仿佛被定住,許久未回過神來。
片刻後,他眼神恢複焦距,驚愕地問:“你說什麼?”
山雞眼眶泛紅,神情悲痛:“b哥死在灣仔郊區,他的妻兒也被害了。”
陳浩南瞳孔驟縮,眼眶泛紅:“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他神情癲狂,甩開山雞,抱頭痛哭:“大天二死了,b哥也死了,全家都被滅口。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悲傷、憤怒、仇恨、瘋狂交織,陳浩南的情緒瀕臨崩潰。
“啊——”他怒吼一聲,一腳踢翻身旁的桌子。
周圍客人見狀,紛紛離席而去。
“南哥,彆激動。”包皮和巢皮跟著進來,眼眶泛紅,顯然剛哭過。
“讓我冷靜?怎麼可能?”
陳浩南搖晃著後退幾步,目光落在山雞身上,一字一句地說:“是誰害死了b哥?”
山雞沉默片刻,低聲說道:“b哥的屍體被人發現時,體內被注入了毒品……我們不清楚是誰下的手。”
陳浩南憤怒地踢翻旁邊的小桌,咬牙切齒:“無論誰乾的,都得死!山雞,給我查,殺人者一定會留下痕跡,絕不能讓他逃掉!”
“放心吧,浩南,這事交給我。”山雞點頭回應。
這時,酒吧老板走近,勉強擠出笑容:“各位大哥,能不能換個地方說話?你們把客人全嚇跑了。”
“放肆!”包皮立刻怒斥,“信不信我讓人砸了你這破店?”
老板嚇得縮起脖子,慌忙退開。
陳浩南揮手製止包皮,隨即從衣兜掏出一疊港幣遞給老板:“這些夠彌補你的損失了吧。”
老板接過錢,夾著尾巴匆匆離開。
“包皮,山雞,準備出發。”
陳浩南披上外套,大步走向門口。
打開門的一瞬間,他的臉上閃過一絲哀傷:“我們現在就去見b哥。”
……
車輛駛入蜿蜒山路,抵達郊外的一家殯儀館。
眾人下車後快步進入,途中遇到了十三妹及其手下。
得知b哥去世的消息,十三妹神情凝重,因為自己也曾受到b哥的關照。
“浩南,你也到了?”陳浩南點頭回應後問道:“b哥在哪?”
十三妹察覺到陳浩南情緒激動,沒有多言,隻是指向旁邊的一間屋子,然後退到一旁。
陳浩南迅速朝那屋子走去,但不知為何,腳步愈發沉重。
直至門前,他停下腳步。
他顫抖著手觸碰門,緩緩推開。
吱呀聲中,門被推開,太平間內擺放著四具遺體,分彆是b哥和他的家人。
陳浩南揭開袋子,熟悉的麵容映入眼簾,他的眼眸布滿血絲。
“大嫂。”
“小西。”
步伐漸緩,最終來到最後一具遺體前。
陳浩南拉開袋子,見到臉色蒼白的b哥靜靜躺著,不禁露出悲痛之色。
“b哥!”
身後山雞與包皮也壓抑不住內心的傷痛,失聲痛哭。
他們跟隨b哥多年,他不僅是首領,更是如慈父般的人物,早已在陳浩南心中占據重要地位。
然而,目睹b哥斷手及遍體傷痕後,陳浩南內心怒火翻騰。
門外,十三妹歎息道:
“浩南,節哀順變。
b哥應該也跟你提過,踏入江湖便注定無路可退,不是勝者生,就是敗者亡。”
“即便如此,又何必趕儘殺絕呢?”包皮哽咽著說。
此話讓所有人陷入沉默。
通常江湖爭鬥再激烈,也不會牽連家人。
但b哥不僅慘死,連家屬也被屠戮殆儘。
這般殘忍手段,令人毛骨悚然。
十三妹稍作停頓,繼續說道:
"明天我們為大b舉行葬禮,送他最後一程,記得早點到。
"
話音剛落,她便滿心憂慮地離去。
待十三妹走後,陳浩南擦去淚水,低聲說道:"跪下。
"
隨即,他率先跪在了大佬b的遺像前,見狀,山雞等人也相繼跪下,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