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是運氣好,連續兩天都往家尋摸吃喝,秦婉拿著錢和證明,眼眶泛紅,聲音微微顫抖:“兒啊,你長大了,能掙錢養家了。”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王笑笑奶聲奶氣地說:“大鍋,笑笑吃大驢驢。”大家聽了都笑起來。
秦婉趕忙把錢小心收好,說道:“今晚娘就給你們燉魚。”接著又看見那個袋子,好奇地問:“大兒子,這袋子裡是什麼啊?”
王野打開袋子一樣一樣地拿出來。罐頭、水果、麥乳精,還有奶粉,每拿出一樣,秦婉的眼睛就睜大一圈。
“這,這,這都是你換的?大兒子你是釣了多少魚呀?”
王江河插嘴:“娘,我大哥釣了好多好多魚呢!一下一條,一下一條。一大群人圍著看呢,他們還……”
沒等他繼續說,王野捂住他的嘴,這要是讓他全都說了,自己這點兒家底兒得全都上交。
秦婉瞪著王野:“你堵他嘴乾什麼?說!還有什麼事兒瞞著我?”
王野從兜裡掏出來一部分糧票布票等,煙酒糖票是不會拿出來的。一臉惋惜地上交。秦婉拿著錢票轉身就回臥房,看樣子是要藏起來。
王野眼疾手快,趕緊打開麥乳精,小跑著去廚房拿了兩個碗,一氣嗬成,每個碗裡兩勺麥乳精,拿水壺倒水。看得王江河目瞪口呆,水剛倒上,秦婉就從屋裡出來了,正好看見王野的操作。伸手指著王野說:“你這個敗家玩意兒,老娘就轉眼的功夫,你就把東西謔謔了。”
王野趕緊解釋道:“娘,這怎麼是謔謔呢?我給弟弟妹妹嘗嘗麥乳精,你看他們瘦的。”
秦婉也是沒辦法說什麼了。大兒子這麼懂事兒,知道疼弟弟妹妹,這應該欣慰的。可是想到好好的一瓶麥乳精就打開了,想送禮,還是換糧食都不行了。又心疼又氣,冷哼了一聲不說話了。
王野沒皮沒臉地靠近秦婉,嬉皮笑臉地說:“娘,一會兒把兩條魚都燉了唄!”
秦婉板著臉:“臭小子,你是要上天呀!還都燉了,吃得完嗎?燉一條就行了,另一條我要做成鹹魚,要留著以後吃。”
王野開始忽悠大法了:“娘,你想呀,咱院裡的鄰居,關係都不錯,咱家沒東西吃的時候,李奶奶、趙爺爺、劉叔哪家沒給我們三個吃的呀?沒多有少,都能給一口。”
“再說了,剛才我帶著魚進門,全院都看見了,這要是咱自己在屋裡關起門來吃獨食兒,這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多尷尬呀!”
王野也不是什麼聖母,這要是和禽獸大院似的,彆說給他們吃了,不端出去饞他們就算王野仁義了。
秦婉想了一下,應聲道:“行吧!”
王野安慰道:“娘,你放心吧!魚是我釣的,今天我能釣到,以後我會釣的更多。”
秦婉聽了兒子的話,心裡寬慰不少:“行吧!就按你說的辦。”於是轉身進廚房忙活起來。
王野把一碗麥乳精端給王江河,還囑咐著燙,慢點喝,而他抱著小丫頭,用勺子一勺一勺地喂她,王野這還沒盛起,小丫頭就張開小嘴,還啊啊的,好像一隻等著投喂的小鳥。
寵溺地刮了一下小丫頭的鼻子說:“你這小丫頭片子,怎麼這麼可愛呀,你是吃可愛長大的嗎?”
王笑笑:“起可愛,起可愛。”
不多會兒,魚湯的香味就在小院裡彌漫開來。秦婉將燉好的魚盛出幾大碗分給鄰居。沒多久王鐵柱、趙爺爺和劉叔一起回到了院裡。各回各家,愉快地吃了一頓美味的魚湯。秦婉也把王野今天的壯舉跟王鐵柱學了一遍。
吃完晚飯,現在是真沒什麼娛樂活動,真懷念電視手機呀。一家人又去門口乘涼了。看著一幫老爺們兒在那兒抽煙,侃大山,王野的煙癮也犯了。抱起小丫頭說:“走嘍!哥哥帶你玩去。”
小丫頭“咯咯咯”地笑著。李奶奶對著秦婉說:“小婉呀,你家幾個孩子真親呀!不像我家一天到晚淨乾仗。”
聽見彆人誇自己家孩子,秦婉發自內心地高興。
抱著小丫頭一路來到供銷社,夏天天黑的晚,供銷社八點才下班。冬天就七點半下班了。
王野看到收他魚的那位婦女說:“姨,有什麼煙呀?”
售貨員一一介紹:“經濟煙8分,飛馬兩毛八,大前門3毛5,牡丹4毛9,中華7毛6,都要對應的票。”
王野從兜裡掏出來2張乙級煙票和一塊錢:“姨,這水果糖多少錢?”
售貨員說:“水果糖一分錢一塊。”
王野說:“再給我拿盒火柴,剩下的錢買水果糖。”
售貨員手腳麻利地給王野拿好東西:“好嘞!小王以後想要買什麼就來找方姨。”
王野可不會吝嗇客氣話:“謝謝方姨,以後少不了麻煩您。”
“這小孩兒說話真客氣。”方姨笑眯眯地誇著王野。
王野拿起香煙,和一包用紙包著的糖塊,打開紙包,拿出一塊放進小丫頭嘴裡。
小丫頭眯上眼睛,細細地品味著糖塊的甜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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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鍋,甜,可甜。”
王野欣慰地說:“吃吧,吃吧。”
把小丫頭放在牆邊,讓她抱著一包糖塊兒,王野打開一包香煙,美美地抽起來,來到這個時代的第一根香煙。抽完一根兒,抱起小丫頭往家走去。邊走邊逗弄小丫頭,沒走幾步,小丫頭張著小嘴啊啊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