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野說：“哪能呢！王叔，你跟周叔這麼照顧我，這不，一有好東西就來了。”
王主任看著麻袋好奇的問：“這是……？”
周主任揮了揮手：“彆在這兒說話，先抬屋裡去。”
王主任指揮著兩個年輕人抬著麻袋進入食堂後廚。
進入後廚打開麻袋，不論周主任還是王主任，包括食堂裡的眾人都倒吸口涼氣。
周主任指著野豬，驚訝的問：“小野，這都送我們這兒了？”
王野抽著煙嬉皮笑臉：“周叔，你要是吃不下，我就分了它，你們要多少留多少。”
周主任趕緊說：“吃得下吃得下，怎麼可能吃不下。這要是進了廠子的肉，再從你周叔手裡飛了，工友們能吃了你周叔。”
周主任不等王野回話，就對王主任說：“老王，愣住乾啥，趕緊上稱，沒看見小野等著呢！”
王主任從愣神中緩了過來，馬上指揮著眾人上秤。
沒一會兒，王主任小跑過來回話：“老周，小野，一共173斤。”
周主任點點頭，看向王野：“老王，你指揮著趕緊把豬處理了。小野，走，跟叔去辦公室。”
周主任拉著王野就來到了辦公室，讓王野坐下後，周主任又是倒茶，又是遞煙的：“小野，你是不知道叔有多難，就屠宰廠那幫王八蛋，是真不給好臉色啊！你周叔去了三趟，就給了四十斤肉。你說說，這麼大的廠子，四十斤都不夠聞聞味兒的。還是你想著你周叔呀，這麼大的一頭豬，先想到給你周叔。這給工友們做兩頓葷的，誰不說你周叔好！”
王野笑嗬嗬的說：“周叔，咱也是將心比心嘛！你那麼照顧我，我有好東西肯定想著你啊！”
“行，小野講究，是個四九城的小爺們兒，叔也不讓你吃虧，現在外麵賣四塊錢一斤，叔給你四塊五。”
王野知道周主任說的外麵是鴿子市，王野擺擺手：“周叔不用，咱也四塊就行。”
“小野，周叔拿你當自己人，就直說了，上麵也知道下麵難，都給了自主采購權，隻要不是計劃內的物資，各個單位各憑本事，價格上下浮動自己控製。隻要不離譜，就是咱自己說了算。”
“周叔說行那就行，我就謝謝周叔了！”
“小野你看，一共173斤，每斤4塊5，一共778塊5，你是打算怎麼結算？”
王野來之前就想好了：“周叔，700給錢，剩下的給票啊，給東西啊，給糧食啊，什麼都行，你看著怎麼方便怎麼給就行。”
周主任說：“行，小野你在這兒喝著茶，等會兒，我去去就回。”
過了二十分鐘左右，周主任拎著一個袋子，放在茶幾上，一樣一樣拿出來。兩盒四九城老八件點心，兩袋奶粉，一桶麥乳精，兩個小麵袋子，一個裡麵是十斤大米，一個裡麵是十斤白麵，還有兩小袋白糖。
又從口袋裡拿出一遝票據，那是各種票據都有，油票，布票，糖票等等。這還沒完，周主任又從小口袋裡掏出一張手表票，單獨交給王野說：“這是我去廠長那兒專門要的，我看你也沒有手表，你也不缺錢，這個正好。”
王野趕忙推辭：“周叔，這個就太貴重了。”
周主任把票往王野的手裡一塞：“這東西在領導手裡就是一句話的事兒，在有的人手裡就是一張紙。”
王野也確實需要，也就沒過分推辭。拿完東西，周主任走到辦公桌前，打開抽屜取出一遝錢，數出700，又在桌子底下拿出兩個盒子，還在桌子給王野寫了個人證明材料，彆的好說，但是手表票得開個證明，周主任記得王野的習慣，也就沒等著王野說就先給開了。
然後對著王野說：“小野，這兩盒龍井市麵上沒有，算是周叔私人給你的。”
王野沒有接：“周叔，咱倆之間就不用這麼客氣了吧？”
“小野，周叔就是杭州人，這東西在咱們這兒金貴，在我老家也就那樣，這是老家人捎來的，不值錢，也就是周叔的心意，你都說了咱們不用客氣，那你也就彆客氣了。”
王野見周主任都這麼說了，也就收下了。
周主任繼續說：“小野，在周叔這歇會兒，一會兒中午了，就在廠裡吃，讓老王給弄倆菜，咱倆喝點兒。”
王野瞎話是張嘴就來：“周叔，今天是真沒時間，這野豬是我和村裡的獵人一起打的，人家還等著我回去呢。這要是耽誤久了，人家再以為我跑了，那就樂子大了。”
周主任：“行吧，你有正事兒叔也不攔你。下回有時間，一定嘗嘗我們食堂大廚的手藝。”
王野客氣道：“好嘞！周叔，咱來日方長。”
說完王野就拎著東西走了。
同樣的步驟，同樣的話，王野來到了罐頭廠，不同的是這回真沒走了。韓主任硬留下王野吃飯了。王野推辭不過，又是到了飯點了，王野就留下吃了一頓。還彆說，罐頭廠的大廚手藝是真不錯。聽韓主任說，這個魯菜師傅原來是聚豐德的大廚。不知道真假，但是做的飯菜是真好吃。
在罐頭廠換的東西也不太一樣，水果罐頭十瓶，肉罐頭五瓶水果一袋，奶粉和麥乳精也給了，這個時代好像這兩樣是送禮的最佳選擇。還有兩袋白糖，這兩廠子是真不缺糖，也是，不論做罐頭還是做點心，都少不了糖。不一樣的是，韓主任給拿了一盒巧克力，這東西在國內可不多見。韓主任說這是廠長從商貿部要來的。因為罐頭廠出口的多，所以和商貿部比較熟。
真是貓有貓道鼠有鼠道。王野算是明白了，這些大廠子，手裡都有點兒自己廠子特有的稀缺物資。王野滿意的背著袋子出了罐頭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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