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李洪武回答,王野轉身擠進了人群。趁著混亂,他迅速將衣服和古玩收進了空間。市場裡依舊人頭攢動,大部分人被攤主的一聲叫喊鼓動了起來。一塊拳頭大小的田黃石,足以讓很多人鋌而走險。
脫了外套,手裡空無一物的王野,就算站在攤主麵前,隻要不開口,對方也認不出他來。王野隨著人群圍在攤主周圍,聽著他聲淚俱下的哭訴。突然,不知是誰喊了一句:“他這兒會不會還有極品田黃石?”
這句話就像一滴水濺進了滾燙的油鍋,本就情緒激動的眾人瞬間沸騰起來。所有人衝向攤位,開始哄搶上麵的東西。王野也隨著人流擠了上去,攤主拚命喊叫,推搡著那些哄搶的人。
現場亂成一團,所有人雙眼通紅,為了所謂的極品田黃石不顧一切地爭搶,全然不顧身旁人的死活。
王野右手微微抬起,動作輕得幾乎無人察覺。在這混亂的環境中,他的舉動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隻見他食指和拇指間捏著一根細如發絲的銀針。
在距離攤主一步遠的地方,王野手臂猛然發力,動作快如閃電,精準地在攤主後頸處掠過。整個過程在眨眼間完成,快、準、狠,在人群的推搡和喧鬨聲中,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攤主也沒有察覺到異樣,隻是覺得後頸處像是被蚊子叮了一下,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脖子。這一絲異樣瞬間被淹沒在喧鬨的人群中。
王野則悄無聲息地退出了人群。隨著時間的推移,攤主開始呼吸急促,意識漸漸模糊,最終如一灘爛泥般癱倒在地。
即便如此,混亂的人群依舊沒有察覺。而王野已經來到了市場門口,這裡已經被管理者堵住,所有要出去的人都要接受搜身。排了一會兒隊,輪到王野時,搜身的人問道:“你介是買東西的還是賣東西的呀?”
王野裝出一副悲傷的語氣:“買東西的,買了個花瓶,混亂中摔爛了,你們市場不管嗎?我那個花瓶可是花了8塊錢啊。”
搜身的人一把拉住王野的胳膊,罵道:“彆在這兒瞎鼓搗了,麻利兒地滾蛋,彆找不自在!你自個兒摔壞的跟我們有嘛關係。再跟我瞎掰扯,小心我把你腿給掰折嘍。”
王野垂頭喪氣地離開市場,憑著記憶往回走去。沒走多遠,就看見李洪武父子在路邊焦急地張望。王野摘下頭套,小跑著迎了上去:“師大爺,不是讓你們先回家嗎?”
李洪武上下打量著王野:“大侄子哎,你介是沒事兒吧?”
王野原地跳了兩下,笑道:“放心吧,我能有什麼事兒?現場那麼亂,我也是趁亂跑出來的。”
李洪武放心地點點頭,催促道:“沒事兒就好,快回切家吧。”
說完,他急急忙忙往武館走去。三人輕車熟路,很快就回到了武館。在後堂,李洪武坐在八仙桌旁,長出一口氣:“大侄子,介是嘛回事兒啊,一塊兒石頭介麼大動靜?”
王野從兜裡掏出那塊田黃石,遞給李洪武:“師大爺,動靜小了才是怪事兒呢。也就是您老太專一,除了玉石什麼都不在乎。這極品田黃石,不論是稀缺性還是市場價值,比起羊脂玉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想當初,末代皇帝被趕出四九城時,身上隻帶了一件寶貝,就是田黃三連印。聽說早些年獻給國家了,現在應該在故宮博物館。您想想,這東西要是價值不高,他會隻帶這一件東西嗎?”
李洪武拿著石頭仔細端詳,皺了皺眉:“介也看不出來有多好啊?”
王野一臉得意:“一般的田黃石挖出來就能看出品質,不像玉石還有石皮、石漿包裹。這塊比較特殊,帶著石皮,而且露出來的部分品質還不好。這不就被我撿漏了。”
李洪武好奇地問:“那介塊兒石頭值多兒錢?”
王野搖搖頭:“現在不那麼值錢,以後就說不準了。”
李洪武放下石頭,疑惑道:“既然介會不值錢,他們為嘛還跟瘋了似的?”
王野嘴角一揚,笑道:“這個市場上老油條太多了,都知道這東西以後會漲價,他們搶的是潛在價值。”
李洪武繼續追問:“市場上值錢的東西多了去了,就說這羊脂玉吧,我也信以後肯定值錢。怎麼就沒見他們跟瘋了似的搶呢?”
王野嘴角微微上揚,帶著幾分自信與調侃:“那是他們沒見到大塊兒的極品羊脂玉。您要是拿著一塊兒拳頭大的羊脂玉去市場,就憑您老這功夫,也不一定能囫圇著出來。”
李洪武點點頭,感慨道:“這回算是長了回見識了,往後去市場還得加小心點兒。”
說完,他從兜裡掏出40塊錢遞給王野:“大侄子,介是買玉佩的錢,你拿著唄。”
王野擺擺手,笑道:“師大爺,玉佩就當搭頭吧,我這賺的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