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近嶽眉頭緊皺：“小野，你這麼打姓楚的臉，就不怕他報複？”
王野聳聳肩：“姓楚的不會報複我，他又不傻，除非他有本事同時弄死我，我師父和趙爺爺三人。隻要我們三個有一個人活著，那就是他楚家的噩夢。江湖中人真正厲害的從來不是武力，而是神出鬼沒的手段。”
“就好像今天，姓楚的明明知道就是我打傷的楚廢材，可他拿我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我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大院兒，就能用同樣的手段摸到他家。我能大庭廣眾之下打了他兒子，還讓人認不出來，就能在人群中要了他的命。”
“與其說我這次是在報複，不如說是亮肌肉。我們這幫小輩兒都按計劃離開了四九城，可他們一方還在作威作福。我不可能天天守著龍哥他們，那就要讓他們滾出四九城。”
“我們這幫兄弟，哪怕是天各一方，也不會斷了交情。等將來再聚首，那就是不可撼動的勢力。可他們就不一定，各懷鬼胎，遲早要分道揚鑣。”
“小一輩兒的打打鬨鬨沒意思，你們老一輩兒的神仙居我們又參與不進去。還不如抽身出來，踏踏實實的經營自身，慢慢的把你們這些老頭子熬下去，舞台遲早是我們的。”
陳近嶽一腳踢在王野的屁股上：“你個臭小子，我們也不過四五十歲，你就這麼盼著我們下去。”
王野嬉皮笑臉的吵吵道：“早晚的事兒，吃飯，吃飯，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在王野的招呼下，所有人又都回到了屋裡。陳近嶽拉住秦偉的胳膊：“老秦，這臭小子怎麼回事兒？我覺得他和以前有些不一樣。”
秦偉歎了口氣：“應該和這次港島之行有關係，他那個單位很多事兒我也不知道，也不好打聽。”
“不過總體來說，這種變化不是壞事兒。今天老黃給我打電話時，我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出戲，隻是沒想到這麼熱鬨。”
陳近嶽眉頭皺的更緊：“姓楚的真能善罷甘休？”
秦偉嘴角翹起，那樣子簡直和王野如出一轍：“現在不是他想不想善罷甘休，而是不能不善罷甘休。據我所知，趙老已經回了‘暗衛’，這小子靠山大的沒邊兒。”
“今天之前，大家都是你來我往，兵來將擋。這小子今天直接掀了小一輩兒的桌子，就是要讓他們置身事外。”
陳近嶽再次追問道：“姓楚的明知道這次來會碰一鼻子灰，他為什麼還要自找沒趣兒？”
秦偉瞥了一眼大門方向：“這老狐狸是想用麵子換團結，這次小野一力降十會，打殘了他們整個小一輩兒，老一輩兒的要想不出現間隙，就得有一個共同的敵人，咱們就是他們仇恨的目標。”
陳近嶽稍微一想，怒氣衝衝的低聲罵道：“這個小兔崽子，連咱們都算計。我還以為這小子把咱們叫到一起，是為了給他撐腰，原來是給他擋槍。”
秦偉擺擺手：“這有什麼好生氣的，咱們在那小子眼裡也就是擋擋槍，真正給他撐腰的人明天才會出來。”
陳近嶽低聲試探性的問道：“你是說趙老？”
秦偉聳聳肩：“應該不止，這小子向來謀定後動，我覺得這小子會把所有的靠山都拉出來。”
晚飯吃到快九點，王野才帶著王笑笑和王江河回家。至於那筆錢，王野一分沒留，全分給了兄弟們。用他的話說，這是兄弟們用血汗換來的，他拿著不合適。
周鑫他們也沒有久留，拿著錢和燉的羊肉去了醫院，那裡還有四個倒黴蛋，正在等著王野的承諾。
回到家，把小丫頭交給秦婉，王野敲響了趙爺爺的門。
趙爺爺現在的生活比去港島之前還要悠閒，每天溜溜達達到“全國地方武術運動研究中心”，也就是“暗衛”總部看大門，到點兒就下班。
已經鑽進被窩的趙爺爺看見王野，眉頭微皺道：“你小子，這個點兒還來找我肯定沒好事。”
王野嘿嘿一笑：“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今天我打了兩個人，說起來還是‘暗衛’的同事。他們的師父來頭不小，號稱‘開碑手’。我約了他明天在基地談判，趙爺爺要是沒事兒，去給我鎮個場子唄。”
趙爺爺眯著眼，老神在在道：“一次性把話說完。”
王野伸出個大拇指：“還得是您老，什麼事兒都瞞不住您。您也知道，我膽小。明天能不能叫上範爺爺，方爺爺一起去。”
趙爺爺猛地睜開眼：“臭小子，你不會是想把姓霍的滅了吧？”
王野連忙擺手，臉上堆起幾分討好的笑，語氣也放軟了些：“怎麼會呢，我這不是怕那位‘開碑手’前輩倚老賣老，這才讓您叫上範爺爺和方爺爺。”
“您也知道，憑我的嘴皮子，講道理肯定不會吃虧。我的身手，就算打起來，也不一定吃虧。怕就怕他給我耍無賴，我是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得。”
趙爺爺輕敲床頭櫃：“你個臭小子是不是翅膀硬了，再避重就輕，腿給你打折。”
王野歎了口氣，收起玩鬨的表情，一本正經道：“我覺得‘暗衛’裡那些人有些坐不住，想要試探您是不是真的恢複。”
“今天‘開碑手’的弟子絕不是偶然，我易了容都能認出。明擺著就是衝我來的，這是想著打了小的來老的。老的打了我，再跟您老碰碰。”
趙爺爺眼神沉了沉，話裡卻帶著幾分看透不說透的笑意：“你小子是想把姓霍的打趴下，有沒有把握？”
王野打了個響指，神秘兮兮的湊到趙爺爺耳邊：“這次在港島大難不死，我覺得自己更厲害，雖然還沒有突破到暗勁後期。不過，已經摸到了突破的門檻兒。說不定和這位‘開碑手’前輩打一場，就是我突破的契機。”
趙爺爺一巴掌打在王野的腦袋上：“你個臭小子，突破這麼大的事兒，怎麼能這麼冒險。萬一那老東西下殺手怎麼辦？”
王野倒吸著涼氣，用力地揉搓腦袋：“所以才要叫上範爺爺和方爺爺，一個官大一級壓死人，一個境界高一級壓死人，我不信那老東西敢下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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