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可老百姓對各縣武裝進軍綠安活捉縣長還是高興的,都有點興奮。
外麵的鄉村還是那麼寂靜,山下的路上一片漆黑,鮮有人聲。
山林裡,自衛隊員們砍下樹枝搭起了窩棚,除了屏蔽寒冷,也在裡麵吃飯喝酒,大聲議論著今天攻占縣城的壯舉,評論著官軍的怯懦與無能,還有其他縣裡一些人偷著背糧食的做法。
廣朋卻有些難過,畢竟這一次攻城就犧牲了十幾個隊員,他們的遺體雖然已經由石定成帶人送回到家鄉,而且撫恤也算優厚,但是,他們的家裡痛失親人,這是用多少錢也無法挽回的。
李胖把飯菜給端過來,還有一壇酒,可是他無心喝酒,隻是扒了幾碗飯,就躺下休息了。
天不亮,廣朋就醒了,此時,隊員們都還在休息,山林裡一片寂靜。
廣朋走到布下的暗哨旁,詢問夜裡的情況。
他們是兩個小時一輪換,由不同的小隊分彆擔任,為的是大部分人能夠好好休息。
“怎麼樣,有什麼動靜沒有?”
“除了天亮時候,附近村裡有一陣狗叫以外,沒有聽到彆的動靜,山下的路上也無人經過。”
廣朋一下子警覺起來,自己走到山腳附近另一個暗哨詢問情況。
哨兵說的情況基本差不多,卻更詳細,就連村裡哪個方向上有狗叫都說的清清楚楚。
廣朋馬上說:
“我到這個村裡裡麵看看情況,你們在這裡繼續值班。”
這是一個非常偏僻的小山村,稀稀拉拉的幾戶人家,狗叫就在村西頭的兩三戶戶人家裡麵。
廣朋慢悠悠的走過去,村裡頭走出來一位老人,背上背著一個背簍,手裡提著柴刀,後麵跟著一隻大黃狗,看到廣朋靠近,本來溫順的它突然大叫起來。
這應該是準備進山砍柴的。
“大爹,你這是上山砍柴去,怎麼,還帶著狗狗啊?!”
“聽你口音,也不遠,這是乾嘛去?”
“我是來看菌子的,最好吃的烏樅菌,你家還有沒有啊?”
“哪裡還有啊,除了現采現賣的,這個季節留下的乾貨都是自己吃的,不賣了。”
“其他人家還有嗎?”
“那就不知道了。你進去問問吧,約莫著也不多。”
“他們家裡有沒有狗?我可是最怕狗了。”
“就我自家家裡這一條狗,彆人家都沒有,放心去就行。”
廣朋看了一下這條大黃狗,脖子上有一條清楚的血痕,毛發也掉了不少。
“你看你這狗,咋也不愛惜啊,受傷了呢。”
“唉,彆提了,昨天城裡打槍打炮的,我們有也沒有出門,今天夜裡有人偷偷進村,狗一叫,全村人都起來才把他們打跑。”
“他們來的人不少嘛,是來套狗的吧。”
“差不多吧,大家夥齊心打殘了一個跑的慢的,還在村頭大廟邊上,小孩子們在拿石頭砸他呢。”
“奧,那麼我去村裡看看誰家有烏樅菌,總不能空手回去吧,”
“兵荒馬亂的,你也注意。”
大廟就是這麼個稱呼,實際就是一個供奉關帝爺的小廟,隻是比土地廟大一點,所以叫“大廟”。
果然,一個傷痕累累的人獨自躺在廟門的一邊,一條腿好像是被人打折了,地上流著血水,他已經疼得昏迷不醒。
廣朋上前,給他搭了一下脈門,感覺不要緊,於是,倒出一個瓷瓶裡的幾粒藥丸給他服下,又讓剛剛聚過來的小孩到附近的柳樹棵上折了幾根樹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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