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太可惜了,讓人心疼。”廣朋說。
“可不是嘛,太年輕了,那人是真有學問。東倭鬼子把他家屬抓起來勒索,禍害的不輕,現在也不知道逃到哪裡去了。”
“這一路上鬼子也不多啊,火車站也沒有看到多少。”餘副軍長觀察著窗外,說。
“車站裡的鬼子不少,幾十人,城門樓也不少,路上不多。”
“城裡有多少東倭鬼子?”
“有千把人吧,具體多少也不清楚,他們自己有醫院,很少和我們來往,就是他們派人過來收捐的時候,才能和他們直接接觸。那就是主教的事情了,我們醫院管不了的。”
汽車走著走著,突然慢慢停下。
廣朋看看窗外,前麵有一長串的汽車也停在那裡,前麵是一座城門,城門上方有一座巨大的鐘樓高聳,幾個當兵的在鐘樓兩邊的城牆上端著槍來回走動,鐘樓下麵的中間位置上,架著一挺機關槍,機槍的槍身在陽光照耀下泛著藍瓦瓦的光芒,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
“這是開始檢查,我們在車上坐著就行,前麵車上的主教下去應付就是。”
“他們查什麼呢?”餘副軍長問。
“查槍,查電台,查身上帶的東西,最主要還是良民證。”
“貨物查不查?”
“鬼子不查貨物,二鬼子查貨物,每一次都拿十分之一當治安捐,現在很多做買賣的不敢進城,就在城外賣東西了。”
“奧,也沒有看到二鬼子呢。”
“東倭人不傻,知道他們好生事,就不許他們進城居住,都在於陵城四麵的村莊駐守,隻有他們的頭子和家屬住在裡麵。”
“高招,和綁票差不多呢,不怕他們不聽話。”餘副軍長有點諷刺的說。
“這樣的紀律可是太不像話,真的是禍害老百姓,還有那些買賣人,對於陵將來的買賣打擊太大了。”查理道。
“他們沒有軍餉嗎?”廣朋問。
“這些二鬼子都是一些地痞流氓,臨時湊來的,東倭鬼子隻給他們的頭子發軍餉,給他們每人發一支槍,就連軍服也是他們自己解決,有一些乾了一年多的也沒有軍服,勒索商店的衣服呢。”
“看樣子就是混飯吃的,這樣的隊伍上了戰場就是垃圾,根本不經打吧。”
“還用打嗎,遇到落單的,老百姓都想整死他們,十個八個的根本不敢出去。”
汽車靠近了城門,廣朋看了一眼上麵的鐘樓,確實是高大雄偉,有氣勢,顯示了這座城市的富裕與輝煌的財力。
也難怪,這裡的工商業會如此發達,這就是實力,以實力再次迎接新的客商前來進而形成良好循環。就如同一支部隊,勝仗越多,發展就越快,越強大,而越是強大,就越是打勝仗,如此螺旋式上升。
於陵的發展就是這樣。
到了城門,站崗的士兵端著槍詢問著前麵的主教,主教向他們說著什麼,然後,帶他們來到後麵查理他們坐的車前。
司機打開車門,下車向哨兵鞠躬,遞上了車內人們的良民證,廣朋他們欠欠身,點了點頭。士兵收起槍,伸手示意通過。
進城以後視野驟然開闊,寬廣的馬路,茂密的綠化樹,林立的店鋪,高高的樓房,比商埠的繁榮更是高出一截。
到達鬨市的深處,汽車駛入一條小巷,進入一座大門以後,慢慢停下,然後有人上來打開車門,餘副軍長首先下車,緊接著大家逐步下車。
這是一座大院落,四麵都是都是三層的青磚小樓,門口是一個高大的十字架。院子四麵的樓下,生長著枝葉茂密的芙蓉樹,此時正當盛花期,彌漫開來的清香,與濃鬱的藥香交融在一起,形成一個優雅的氛圍。
主教是一個大鼻子的洋人,與查理的年紀相當,說一口流利的九州話,他走過來與廣朋握手,查理在一邊一一做著介紹,之後說:
“你們的情況我都清楚了,放心就是。這前院是大眾病房,你們休養的病房在後麵院落,那裡安靜,外人也無法進入。”
果然是曲徑通幽,一個路邊爬滿了茂密薔薇的月亮門被推開,後麵卻是又一個四麵是高樓的四合院,牆上滿是攀緣向上的爬山虎,比前院更加舒適。
“北麵小樓的二樓全部由漢禹大師和餘老板居住,一共十二個房間,後麵有通道與教堂後院相連,有事情可以從通道出去,直接到達後麵的張家胡同,那裡就是居民區了,四通八達的,生活也很方便。”
果然,這是非常好的休養的地方,而且非常安全。
查理安排他們進入房間,廣朋出去迎接其他保衛人員進進行安排。
他們中的大部分安排在樓上,在一個靠近樓梯的房間安排了兩個,廣朋與餘副軍長的房間是相鄰的單間,餘副軍長的房間在與後麵有聯係的附近,後院張家胡同一個獨院北租了下來,作為電台地點,也是保衛人員接應用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