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乾擾老子喝酒?”馬司令喊了一聲,聲音非常高亢。
“是我!怎麼了?有誰不服啊?”一個陌生的的聲音說。
話音同樣也是高亢,一點也畏懼的樣子,看來是頗有底氣的一位爺。
聞聽此言,一向警惕性極高的廣朋立刻拿起桌上的筷子,輕輕捏在手裡。
“誰呀,在這裡搗什麼亂,還不讓七爺喝酒了嗎?”金七爺根本就不以為然,他兩手向下一按,讓大家坐好,自己提起豎在牆邊的拐杖,就走了出去。
二人坐好,不再言語,突然就聽見外麵傳來“哎吆”一聲的慘叫,緊跟著就是一個人的連續痛苦叫喚。
“哎呀呀,我也不知道是七爺您在這裡喝酒啊,他們有人說看見馬司令進來了,杜司令叫我來看看,可是真的沒想到是七爺您啊,哎吆,哎吆……。”接著,那人說,看樣子這一棍子下去,楔的不輕。
“好嘛,我金七爺請人喝酒,還用報告小杜那小子,也太沒大沒小了。你回去,讓他過來吧,就說我金七請他過來坐坐,是我在請馬司令喝酒,不信,你就進來看看吧。”
“不敢不敢,有七爺爺在此,就是杜司令也不敢打擾你啊,俺有幾個膽也不敢來搗亂,更不敢打擾雅興。小的請七爺爺好好喝酒,千萬不要說是我乾擾了您老人家雅興,今天的飯菜我請客、我請客,讓七爺爺高興高興,行不?!”
“這還差不多,滾吧,回頭讓小周再送上兩瓶酒,把賬結清。”又是棍子打在地上的聲音,啪啪作響。
“謝謝七爺,謝謝七爺恩典!”一陣腳步聲遠離的聲音。
“馬司令,言老板,這個不懂事的徒孫讓你們受驚了。”金七爺說著,然後端起一杯酒,向二位敬了一下,一飲而儘。
“這是怎麼回事?”廣朋非常驚奇。
“那個小杜多少會點拳腳,就自己封了一個什麼司令。他這個空頭司令啊,鬼子不認,集團軍也不認,就是拉了一些遊手好閒的東西在街麵上瞎逛,老百姓就當他們是街道上的一個小混混。”馬司令說。
“怎麼對七爺這麼害怕呢?”廣朋還是不解。
“是這樣,這個小杜他學武時候的師傅,是金七爺的師侄,論輩分那就是七爺的徒孫,而這個拳派特彆講究天地君親師,七爺輩分高,他的買賣當年可是於陵前三的,所以他才見了七爺就怕,而且是真的怕。因為七爺見到他這個徒孫做壞事,上去就打,他的那些所謂徒弟們更是怕的要命。這不,才讓七爺一棍子就打服了。”
“七爺現在做什麼買賣?原來的買賣呢?”廣朋饒有興趣的問。
“他和我大哥是好朋友,還長我大哥一歲呢,當年為了支持拉對隊伍,把買賣盤了出去幫了隊伍。現在受傷回家,就是做點小生意。不過大家都欣賞七爺的俠義,處處幫著他呢。”馬司令對金七爺也是充滿崇敬。
“七爺貴庚啊?”
“屬牛的。”
“那還是我的兄長那位七爺,敬你是一條好漢,敬你三杯!”廣朋倒滿三杯酒,端到七爺麵前,自己也倒滿三杯,二人一起乾杯。
“七爺,這小子最近和東倭鬼子走的挺近,剛才他聲稱追蹤馬司令,估計應該是有人密報吧。”小孫說。
“我看,他是看大街的誰誰誰都像馬司令,向鬼子邀功有點瘋狂了,人心不古,馬司令以後進城也要多加提防才好。不過,今天報上了我的名頭,就不會再有什麼事情了,他們都知道我愛和朋友來鑫華樓喝酒,咱們繼續喝就是。”七爺說連喝三杯後,抿了一下嘴,捋著頜下的胡須說。
“對不起啊馬司令,剛才外麵客人多,小的一時沒有看好,一不小心讓那小子溜了進來,打擾了雅興,得罪得罪。不過還算不錯,讓七爺出手鎮住了,一棍子就把他楔到乖乖結賬了。那小子現在捂著腦袋到複育醫院包紮去了。”周老板親自提著兩瓶酒走了進來,非常抱歉的說。
“城裡還有這樣的人啊,這種混混這麼橫行,買賣怎麼做呢?”廣朋夾了一口菜,問道。
“這就是城市的特點,經濟發達,錢多了想錢的人就多,啥人都有。本來就有老說法:於陵街,三大壞,車站下河東門外。現在東倭鬼子來了,天下大亂,這些混混遍地跑開了,這不都混到我這後麵的雅間來了,以前可是不敢。不過,有金七爺就鎮得住,他不敢胡說八道的。”周老板說。
“可不,七叔雖然受傷退伍,可是威風還在。”小孫說。他和七爺家裡的侄子從小就是至交,所以按照兄弟間的叫法,稱七爺為七叔,更加親了。
“他們現在拿馬司令說事,我看也是快混到頭了吧。”金七爺說。
“那是你的徒孫,清理門戶是你的事,我不摻和。”馬司令笑著說。
“我腿受傷後,就再沒有怎麼和他們來往過,想不到今天自己碰到我棍子上了,估計會老實一陣子的吧。不過,現在看他跟鬼子走近,再觸了馬司令的黴頭,可就非你出手不可了。”七爺對馬司令囑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