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敗了,但是我完成了任務,雖敗猶榮,無所謂什麼應該不應該,這是上峰的命令,我必須執行。”
“袁省長,這可就是您的不對了。上峰的命令?我估計,這位上峰應該是逃到渝城的那位鄭先生的吧?你在東華多年,他當年怎麼對待在東華北出兵抗擊東倭中的向省長,你是應該比誰都清楚的吧,他突然拿掉重炮團抽了向省長後腿,在軍法上應該怎麼處置?”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他是上峰,他想怎麼辦是他的事情,作為下級就是服從。這一次打養馬島也是他的命令不假,可是,出兵是一回事,勝敗又是一回事,我執行了命令,就是完成了任務。”
廣朋聽得一頭怒火,但是,出於對團結的考慮,他還是慢聲細語的說:
“第一,我們團結抗擊東倭,你們在東倭鬼子盤踞的時候不打,上峰也不給你命令,我們友軍打下來了,你那個上峰又讓你打我們,這麼一個可笑的命令,你還看不清楚是誰在破壞團結嗎?”
“那是沒有得到上峰命令,要不然,我也會打的,傷亡多大都要打。”
“第二,傷亡多大都要打,這可是你說的吧。隻要是有上峰的命令就行,不好好謀劃就打,士兵的生命白白丟了,你就不痛心嗎?要知道,眾生平等,他一個士兵了命,那就是一個家裡丟了孩子,一個女人丟了丈夫,一堆大大小小的孩子丟了爹,而且是白白丟的,你就不痛心嗎?這樣的打法,士兵的家裡人會原諒你嗎,他們以後還會支持你們嗎?”
“軍人戰死沙場,馬革裹屍還,是一種榮耀,什麼痛心不痛心的?你這白麵書生懂什麼,讓你們馬司令來,或者言司令過來也可以,不和你這個書生瞎糾纏!”
搞了半天,敢情這個省長居然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完全不動腦子,那可是見鬼了。那就和他好好玩玩吧。
“他們都很忙,讓我和你先聊聊,到飯菜做好的時候就會過來。我看,你這身衣裳也夠臟兮兮的了,要不先換一身乾淨的吧,免得他們過來以後笑話你。”廣朋非常關心的說。
袁省長看看自己的衣裳,確實夠人看的,就說:
“好吧,你們這裡有長袍馬褂嗎,給我整一身吧。”
“軍營哪裡有那個,就是軍裝。要不,換上我們集團軍的軍裝吧,反正都是大家團結抗擊東倭鬼子,也是一樣的。”
“好吧,就麻煩你給我找一身吧,一定要乾淨一點的。”
廣朋到後麵讓人找出一身大號的棉軍裝,帶過來給袁省長看了看,他點點頭,到後麵換好。
那身換下來的臟兮兮的衣服他也沒有舍得扔掉,而是放在一邊,疊放的整整齊齊。
廣朋倒是很欣賞他的這個習慣,整齊,乾淨,有軍人的情懷。
“要不,我看。你也很辛苦的,咱們先吃著點墊巴墊巴,等言司令和馬司令他們忙完了再過來陪您?”
”敗軍之將,聽從安排吧。他們也是躲著我吧,先吃吧,不能勉強人家。可是,還不知道您貴姓,現在軍中哪裡聽差?”
“弊姓閻,在言司令和馬司令手下乾總務處,管全軍食堂的,夥夫頭吧。”
“你一個白麵書生,本應該是參謀長才合適呢。不過,總務處也不錯,和參謀處平級,也是很有油水的地方。”袁省長的話語,讓廣朋一個勁的發笑。
“聽差嘛,讓咱乾啥就乾啥,組織上安排就是,眾生平等嘛,誰讓咱犯了錯誤呢。”
“奧,犯了錯誤下夥房,聽說過。前不久和文旅長見麵,他說你們言司令當年也是犯了錯誤下夥房背鍋的,看來,他對你們也是這麼辦理啊。”
“彆人的事那就不清楚了,背鍋也不錯,不用操心。文旅長的力量大,你怎麼不弄到這裡來呢,不然,也不會這麼勢單力孤的。”
司務長一邊上菜,一邊聽著廣朋的話,覺得言司令也真夠搞笑,除了自己“改任”夥夫頭不說,還和這位光杆的省長俘虜交上了朋友,讓他無話不說。
這才是高手,能大能小的高手!
“他呀,是個強頭,屬驢的。他就是看重自己家鄉的地盤,不許東倭鬼子進入,也不許我們進入,更不許你們集團軍進入,搞的渝城方麵頭疼,說是要給他切斷軍餉呢,和我也抱不到一塊。”
“可惜了,你們可都是向省長手下的,要是一起打東倭鬼子多好,也省得我們集團軍孤軍奮鬥。”
“所以,渝城方麵想讓他曲徑救國,已經把他老婆孩子扣到渝城,讓他和你們乾仗呢。”
“會有這種事?”廣朋端起酒碗,對袁省長晃了晃,一飲而儘。
袁省長也是豪爽的很,一口喝了下去,夾了一口青菜,道:
“來到這鹽堿地上,還能吃到這麼好的青菜,也是福氣,天天蒸魚墩蝦,現在一想起來就難受,大概文旅長現在就是這種態度吧。”
“這些青菜我帶人從於陵買來的,言司令喜歡這個,要我們一定給他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