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朋已經察覺,邵總委其實在軍事指揮上是完全的外行,而不是故意裝出來的。
至於王執委的軍事才能,廣朋是非常有數的,方案確定以後他會執行,但是讓他拿主意就非常難了。
“我是執委出身,一直跟著於軍長,作戰還是指揮員拿主意,我可以按照部署給他調兵遣將。”牟執委說,邵總委發出的球,又踢回了廣朋。
“還是廣朋說說看法吧,大家都看你的意見了。”邵總委道。
“這兩個縣城外麵的據點,當地人稱圍子,表麵上看並不牢固,是孤立的據點。可事實上,除了與城裡鬼子的聯係密不可分以外,裡麵就是一個密集的刺蝟,處處是針並不好打。”
“看來,你是不想打這些地方,不想打開通往於陵的戰略通道了?”顯而易見,邵總委有點不高興。
他滔滔不絕的講了三天,可是一提出作戰設想,馬上就被幾乎所有人否定,心中很是不舒服。
“怎麼不能打?可以的。”
“好,說說。”邵總委又高興了起來。
“我們不是大力推廣進行一體化作戰嗎,我覺得,我們可以主攻大圍子,主力的於軍佯攻縣城,牽製東倭鬼子兵力讓他們無法不要增援圍子裡麵的二鬼子,這樣我們可集中力量攻打圍子裡麵的敵人,勝利後一起會攻縣城也行,結束戰鬥撤軍也可以。邵總委你看怎麼樣?”
“好啊,牟執委,廣朋的計劃很嚴密啊,就看你的了。”
“這個計劃確實不錯,可是於軍主力現在都在朐山防範文旅長的部隊,怕是抽不出兵力啊。再說,那是平原地帶作戰,我們一點也沒有經驗,要是讓經曆了遠征的於軍受到損失,老任追究下來,我可承擔不起責任的。”牟執委實際否認了參戰做配合的可能性。
“可是,你就這麼拒絕啊,我們可是剛剛提出統一作戰的設想,你也是非常讚成的吧,怎麼一落實到執行上,你就拒絕,這不是口是心非了嗎?”邵總委把矛頭對準了推脫的牟執委。
“我看可以這樣,於軍在朐山一帶進軍文旅長部隊,牽製一下敵人,也讓墾區部隊減少一些壓力,怎麼樣?”賀省長趕緊和稀泥。
“文旅長與東倭鬼子沒有任何關係吧,縣城裡麵駐紮的是東倭鬼子,攻打文旅長,怕是連隔靴搔癢也不是吧。”王執委突然說話,竟然是幫助廣朋,抵製省長的。
“文旅長是地方實力派,他打鬼子,也防範我們,而且朐山北一帶距離縣城非常遙遠,於軍攻打他確實沒有任何幫助,反而會讓他與我們更加疏遠。”牟執委也說,賀省長一下子陷入孤立,和稀泥沒有和好,把自己揉了進去。
“這樣也行。現在萊東那邊不是情況非常緊急嗎,現在既然於軍牟執委不方便出擊,那麼就讓言司令代勞吧,對這兩個縣城外麵敵人進行賽睿一下,然後迅速撤軍直擊萊東,讓他們不敢追蹤前進,也就沒有了後顧之憂,怎麼樣?”
廣朋馬上問:
“萊東是什麼情況?”
“萊東沒法說,現在已經是亂成一鍋粥了。原來與集團軍合作抗擊東倭鬼子的那些武裝,在鮑原的帶領下一起圍攻我軍,現在已經把我軍成功分割於東西兩處,他們麵臨的局勢,要比新軍在東林西遭到圍殲的局勢更加艱險。他們距離我們每一個地方都非常遙遠,根本沒有解救的良策,現在正準備讓他們分散突圍,到總部這裡來呢。言司令你看,賀省長的這個提議怎麼樣?”
“哈哈,本來是叫我來開會的,想不到先是提出要打縣城邊上的大圍子,打通與於陵的聯係。現在,卻又提出要打距離遙遠的萊東、救援萊東,到底哪裡最重要啊、要我打哪裡啊?”
廣朋放下指著地圖的小木棍,端起一杯茶水,也不管涼熱,一口喝了下去。
氣氛一下子有些冷,大家都沉寂了。
“還是救援萊東吧,那裡形勢更加緊急,畢竟是一個根據地,而且是總部維持的的經濟支柱,萬萬丟不得。”賀省長道。
邵總委瞥了賀省長一眼,長歎一聲,道;
“既然賀省長把話說出口,那麼事到如今,言司令,我也就不瞞你,救援萊東是我這一次留在東華的最主要原因。原因就是萊東根據地太重了,尤其是新軍事件後,渝城已經停止向鹹陽北的總部發放軍餉,現在總部的經濟支柱,最重要的一個就是萊東的黃金,結果被鮑原他們一鬨,黃金通道被阻隔,資源也被他們搶了去,而且,部隊的生存都已經成問題。你看,怎麼辦?”邵總委終於說了實話。
廣朋已經感到其中有事,想不到在場的每個人竟然都把秘密藏的那麼嚴實,隻是瞞著自己這個乾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