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邊說著話,一邊走出總部的大門。
在室內正在與賀省長唇槍舌戰的牟執委看到這個情景,感到不可思議,昨天晚上還把他們捆成粽子,今天卻又嘻嘻哈哈的,好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的老朋友。
“這裡有兩種酒,你們想喝哪一種,隨便買。”走出大門,廣朋道。
“哪兩種?這樣子的一個窮地方,還有這麼多酒可以選擇?李嘉財一向好酒,馬上問。
“都很正常啊,都是當地群眾自己開的商店,不是軍民一家親嘛。怎麼,你還感覺奇怪嗎?”
“你都能長袍馬褂喝喜酒,有商店也是很正常的。都是哪兩種酒?”秦局長道。
他參加了遠征活動,對各地情況比較了解,認為並不奇怪。
“一種是來自於陵金七酒棧的金鋼係列酒,好處是年份長,入口綿柔。一種是我們部隊自己蒸的酒,好處是香味足,酒味醇厚。”
“他們的師傅也是從於陵過來的吧?”
“不是來自於陵,是部隊上有特長的戰士們組織生產的。”
“不錯,我們三個人喝,就一人兩瓶吧,六瓶怎麼樣?”
“好啊。”廣朋帶著他們來到了參謀處不遠村頭上的商店,店主是一個小老頭,正一邊看著孩子,一邊看店。
“言司令,今天怎麼有空?”
“奧,李老板在看孫子呢。今天來了幾個老鄉,要聚一下,買兩瓶酒喝,你看給他們推薦一下吧。”廣朋對老板說。
“好啊。喜歡喝綿柔的,就是金七酒,喜歡勁頭足的就喝當地的高粱酒。”
“不都是高粱酒嗎?”
“都是高粱酒,名字不一樣。於陵的酒也是高粱釀造,但是有名字,咱自己的高粱酒就叫高粱酒。”
“今天言老三請客,你看哪一種酒比較好?”
“各要三瓶吧。”秦局長可能覺得一些事情上一直對不起廣朋,趕緊掏錢購買。
可是,李老板看了以後,卻說:
“言司令啊,你朋友這錢咱是假的吧,不能要啊,你看怎麼辦?”
廣朋接過來一看,錢是真的,隻是這是新軍自己發行的錢,在即使與新軍聯係密切的東華省,也是沒有人認可的因為幣值太低,也就是一般人說的“不值錢”,所以,都被拒收。
“嗯,你們沒有兌換一下咱們根據地的錢嗎?”廣朋問。
“臨來的時候臨時領的這些錢,說是到東華省都可以花的。”
“哈哈,你這倆朋友真有意思。說實話不,你這種錢根本不值錢,我們根據地的錢,一毛就可以頂你們的一塊,所以我們不敢收,收了也沒人要。”李老板把孫子放下,爽朗地對廣朋說。
“怎麼會這樣啊?”李嘉財也有點懵逼。
“還是我出錢吧,待會和你們說。”廣朋非常無奈,掏出剛剛借來的錢,買下了六瓶酒,然後帶著找回來的零錢,各人提著,慢慢溜達著向參謀處走去。
“你們的錢在我們那裡暢通無阻,據說就連且介亭那邊都認,怎麼我們新軍的錢到了東華,就沒有人認可呢?”
“那是因為你們是勝仗比我們少,整自己人比我們多。”廣朋的回答一針見血。
“怎麼這麼說?”
“勝仗多,我們的物資東西就多,錢到的地方就多,所以大家就都認可。反過來麼,你們自己說就是了。”
“太可惜了,這些根本不懂,就知道東華省不認新軍的錢。”秦局長道。
“廣朋說的話有道理,我們天天忙於鬥爭,無心打仗,也就是窩裡橫。可是,出了門,誰認識我們呢?就連我們的錢,老百姓都不認啊。有點丟人。”做過買賣的李嘉財,率先明白了這個道理。
“既然這樣,你們怎麼不到軍事一線呢?”廣朋問。
“到過一線,就是幾個月功夫,人還沒有認識全,就調上來搞這個了,一直搞到現在。回去以後,一定爭取到一線去,再不折騰了。”秦局長道。
“要是到了一線,可得多打勝仗才行,不然會有人從背後打你黑槍。”
“所以,要向你好好的學,到哪裡都有好朋友。”
“你真心對人家好,人家才會真心對你好。天天打敗仗,搞內鬥,才不會有人對你好呢。”
“廣朋安全,昨天你怎麼下狠心把我們捆起來呢?一點也看不出老鄉的味道。”李嘉財突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