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薑叔給宋琴打電話,說老付回家了。
宋琴這才歎了口氣。
“慘的嘞,人都好像老了好幾歲。”薑叔嘖嘖道。
啥時候看過老付這個樣子啊,他被宋琴照顧得乾乾淨淨的,之前看人都是抬著下巴看的,現在淒慘得。
“說走在路邊被人搶錢了,還被人打了,眼睛那塊都青了。”薑叔中氣十足道,語氣裡帶著些憤憤。
現在這個世道越來越亂了。
宋琴擔心極了,她眉頭皺得緊緊地:“打到眼睛了,沒什麼事吧?”
“沒事沒事,他一個大男人有什麼事兒,就是有點疼,沒大事兒的。”
宋琴沉默地聽著薑叔說的話。
老付坐車的時候被幾個大塊頭罵了,聽口音是北邊的,人高馬大的,老付也不敢罵回去。
路人又被人搶了,現在終於鬆了口氣,在家裡睡覺呢。
“老薑,我還是得麻煩你照顧一下他了,他也沒乾過什麼活,連做飯都不會,他走的時候,你不知道我的心啊……”
宋琴小聲地哭了起來。
她還以為他死在路上了。
薑叔歎了口氣:“我們倆還說這麼客氣的話,你放心吧,多雙筷子的事兒,我已經跟他說過了。”
宋琴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報答老薑才好了,她哽咽道:“真的麻煩你了老薑,他說話直,但是心腸還是……”
“好了好了,不要再說這種話了,我都認識他多少年了,我心裡有數的。”薑叔趕緊打斷道。
“倒是你一個女人家,一個人在外麵,要好好照顧自己啊,老付也是個頂不了大事的,你也是辛苦了。”
宋琴擦了擦眼淚:“老薑,前幾天我們那個領導送了我……”
“不說了不說了,我們之間不講這些啊,掛了掛了。”
薑叔立馬掛斷電話了。
薑嬸在旁邊看著他,擔憂道:“宋琴她沒事吧?”
“沒什麼大事,就在哭。”
薑嬸罵道:“這個混東西也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讓他娶到宋琴了。”
“要是我啊,早就跟他離婚了,這麼個廢物東西。”
宋獻音和付辭周末的時候才知道老付回家了。
兩人看著屋子裡多出來的人沉默極了。
老付放著新買的收音機,翹著二郎腿坐在搖椅上。
聽見聲音,他又悠哉地閉著眼睛:“今天晚上的菜做辣點。”
宋獻音看見他這個樣子心裡就一股火。
她煩躁地把桌子上的書放回自己房間裡。
他回來乾什麼啊,煩人得很。
老付敲著扶手,嘴裡咿咿呀呀地跟著收音機唱著戲,時不時扭動一下。
“村裡發展得還是太落後了,這個路都是灰啊,一點都不衛生。”
老付看見付辭端著菜進來,開始跟他搭話。
付辭沒理他,老付又繼續說道:“當初應該讓你去城裡上學的,你看你妹妹,考到幾百名去了,我看她也沒有什麼出息了,還浪費那麼多錢。”
付辭打開屋子裡的抽屜,拿了幾根蠟燭出來。
“點蠟燭做什麼啊,這個燈很亮啊,你們買的啊,蠟燭不可以用嗎,家裡就你們兩個人,還浪費這個錢。”老付皺了皺眉,又開始教訓付辭。
付辭點好蠟燭以後,直接把燈泡取下來了。
老付皺著眉看著他:“搞麼啊,怎麼取下來了啊,爹說你幾句都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