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這麼簡短的一句話，江月寧得出一個結論，這位少爺不喜歡吃魚，喜歡吃排骨。
真是個暴殄天物的家夥，魚多好吃啊。
聽見排骨，她身形都抖了一下，她還記得小時候因為吃排骨而被磕掉的門牙。
現在想起來，那種痛感還隱約在心裡麵回蕩，刺激著現有的牙神經。
拒絕排骨，從她做起。
“寧寧，奶奶在這呢。”
陳婉君已經早早等著了，江月寧忙迎了上去，一把抱住她，聲音甜甜的，帶著特有的依賴，“奶奶，我好想你啊。”
陳婉君愣了下，笑著摸摸她的腦袋，“你這孩子嘴這麼甜，奶奶喜歡。”
隨後又看向她的腳，“養得怎麼樣了，走這麼遠的路沒事吧？”
因為要過來拜訪，江月寧沒穿拖鞋，搖了搖頭，道：“沒事。”
陳婉君沒再說什麼，不過目光瞥到管家帶進來的東西時，倒是一愣，“這是什麼？”
江月寧道：“奶奶，我沒什麼禮物送你，我恰好會畫畫，我畫一幅畫送你吧？”
傅婉君有些意外。
“寧寧還會畫畫啊。”
江月寧點點頭。
陳婉君讓人準備了些成年人喜歡的下午茶，又換了套新衣服，整個人坐在椅子上的時候還有些不好意思，“寧寧，你看奶奶這樣可以嗎？”
江月寧看了眼她身後的背景，中式風格構建出來的古韻，還有幾枝綠色的木繡球，活脫脫一副生機盎然的好景。
她點頭：“可以，很好看。”
江月寧畫得不快，但很認真，一筆一筆，似乎都寄托了深厚的感情在裡麵。
大約一個小時後，她才慢慢停下筆，在右下角落下一個很隱蔽不容易讓人察覺到的落款。
陳婉君坐了好一會兒了，腰酸得不得了，但是在看見畫作時眼前一亮，瞬間感覺全身上下都不疼了。她站在畫前看了好幾分鐘，不可思議道：“寧寧，是不是給奶奶美顏了？奶奶哪有這麼好看。”
“沒有，我就是按照奶奶的樣子畫的，”江月寧洗過手，問：“奶奶你喜歡嗎？”
陳婉君開心得不行，“我可太喜歡了。”
江月寧看著她慈祥的笑臉，唇角忍不住彎了彎。
心裡麵也好像湧進了一股暖流。
畫完畫之後，陳婉君把她帶到三樓的陽台，這裡的風景很好，風吹在臉上都帶著花香。陳婉君的心情似乎真的不錯，一直讓人送吃的上來，沒過幾分鐘，江月寧的肚子就被塞飽了。
“奶奶，我真吃不下了。”
陳婉君看著她，“肚子那麼小，怪不得這麼瘦。”
江月寧的確很瘦，身上都沒什麼贅肉，大概是常年待在小院，身體很虛，吃不下去東西造成的。
不過自從她清醒之後，胃口已經好了不少。
陳婉君又拉著她說了會兒話，不過都是閒聊家常，沒有詢問對方的隱私。看著太陽西沉，江月寧起身收起東西，“奶奶，我該回去了。”
陳婉君想要留她下來吃飯，被她婉拒了。
短暫的溫情一點點就好了，太多，她怕自己忍不住沉溺下去。
她慢慢下樓，正巧聽見下麵有人在說話。
“齊欣小姐，老夫人這有客人。”
聽見這個名字，江月寧眉梢一挑。
“這誰畫的，奶奶請了個畫家過來？”齊欣駐足在那幅畫麵前，看著上麵逐漸乾涸的顏料，這麼來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