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燈散發著暖黃色的光，玻璃杯碎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她到底是怎麼來到這的，你們眼睛瞎了？！連個人都看不見！”
王淑因手指握成拳，重重敲在沙發上。
她的對麵，管家以及幾個知曉內情的傭人保鏢站成一排。
氛圍無比凝重。
江致遠坐在一邊，眉頭深擰，從煙霧裡抬起頭靜靜看著麵前這個一身反骨的女兒。
這個樣子倒是意外的熟悉。
隻不過，出現的不是時候。
他眼睛微微眯起，聲音意外的冷淡，“蘭姨，怎麼帶著寧寧過來了，也不提前和我們說一聲……”
蘭姨雙手緊握，垂著腦袋，聲音顫抖，“大小姐又病了，昨晚二小姐剛去看過她，她就一直念叨著要吃蛋糕，還說要來給二小姐過生日，我拉不住她，大小姐力氣大得很……”
她抬起一點眸光小心翼翼觀察著他們的臉色。
“那怎麼不提前說！”人進來了都沒有人通知她，“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是不是？”
蘭姨哆嗦起來，“沒有夫人，我一直謹記著你的話呢，可是我不帶大小姐過來，大小姐就一直發脾氣，我想著她隻是想給二小姐過生日沒多想，我不知道會惹出這樣的亂子啊……”
江致遠神色迷離，將手中的煙頭重重抵在煙灰缸裡，“那你怎麼沒跟著她……”
蘭姨：“我跟著大小姐一路到門口，給王管家打電話的時候她就跑進來了，我一轉眼就找不到人了，王管家的電話也打不通……”
王管家臉色一僵，“我那是忙，沒聽見！”
王淑因深深吸了口氣，抬手捏了捏眉心，“蘭姨，你就這麼由著她胡鬨？！”
蘭姨腦袋垂得更低了，“夫人，大小姐就是喜歡玩，沒有惡意的。”
好好好，一句沒有惡意，差點讓他們丟儘了臉麵。
她的臉色更黑了。
現場沒有一個人的的身形不是緊繃的。
過了會兒，外麵有人進來道：“夫人，已經打聽了，沒有人把大小姐認出來。”
凝重的氛圍裡，有人長長舒了口氣。
“若星，你怎麼看？”王淑因抬起麵前的茶喝了一口降降火氣。
江若星皺著眉，“姐姐能來參加我的生日宴我當然高興，可是就這樣過來，太危險了。”
還好……
剛才隻差那麼一點桑朔就看見了。
她緊緊捏著指尖，內心還有幾分未散去的恐慌。
“豈止啊……”王淑因重重敲著桌，“剛才多少人都看見了，有人問我是誰我都不敢說！”
隻告訴他們是賓客不小心上去了……
江若星抿了抿唇，“姐姐這次的確太衝動了，還好沒出什麼事。”
是沒出什麼事……
還好沒出什麼事！
茶杯輕扣在桌上，王淑因鬆了口氣。
還好隻是被看見，沒當著眾人的麵發瘋。
也沒人認出來。
不然會發生什麼，她不敢想。
…
江月寧看著這出大戲，有些累了，抬手打了個哈欠。
說來說去都是那句話，毫無新意。
“你還知道困，給我撐著！”
“……”
連困都不讓人困了。
她抬起指尖，撥弄了下盤裡的葡萄。
王管家道：“夫人，我看著大小姐不對勁，要不要送去醫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