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寧感覺這聲音不對勁,抬頭看看齊硯洲,一雙眼睛猩紅著,再看看桑朔,似乎還在等她將手給搭上去,她頓覺頭大,怕把人給引來,一把抓過齊硯洲的手,“我們走。”
齊硯洲的滿身戾氣在捏住柔軟的手心時泄掉了一半,他低頭看著那雙手,再看看她緊張的臉,一雙眸子忽然就變得柔和起來。
“嗯。”
在轉過身之前,他冷冷瞧了桑朔一眼,眸光十分淡薄,好像在看死物。
桑朔站在原地,愣愣地看著兩人離去。
她剛才的話還回蕩在耳邊,“你認錯人了。”
靠!
他一拳砸在了牆上。
…
兩人一路沿著光走,來到門外,齊硯洲看了看暖黃色的路燈,捏了捏她發涼的指尖,“寧寧,我疼。”
江月寧轉過身,檢查了下他的傷口,問道:“哪裡疼?”
齊硯洲抬手摸了摸心臟的位置。
他在外麵等人,怕她出事,著急去找人,結果看到了什麼,他的寧寧被人死死抱在懷裡。
再次想起剛才那個畫麵,齊硯洲眼裡的狠意涼薄又浮現了上來,想現在回去將人撕了。
他穿著衣服,江月寧也看不出來,抬手摸了下,試探性開口,“這裡?”
桑朔的拳頭很凶,江月寧是真的擔心齊硯洲被他打殘了,回去不好和奶奶交代。
齊硯洲點了點頭,“對,這裡。”
江月寧心道:“那糟糕了。”
聯想到她剛才聽到的那個聲音,齊硯洲不會是肋骨斷了吧。
桑朔那個禽獸,這麼多年了下手還這麼狠。
江月寧以前就很難打過他。
她把他按進車裡,“去醫院看看。”
齊硯洲很享受他現在被擔心的樣子,畢竟這樣的待遇以前可沒有過。他趁著這個機會,一把抓過她將她按進懷裡,也開始抱著她,在她耳邊低喃,“寧寧,我真的有點疼。”
似乎想驅散掉不屬於她的味道。
江月寧拳頭硬了。
這一個兩個的都發癲。
抱來抱去,把她當玩偶嗎?
經過她同意了嗎?
江月寧想推他一把,又礙於他身上的傷口,怕他雪上加霜。
“齊彧,你肋骨斷了。”
齊硯洲抬起頭。
江月寧咬牙看著他,“你想再斷一根的話,就再抱一會兒。”
“……”
這麼凶。
齊硯洲抬起眼,忍著疼抬起手捋了下她的頭發,“你以前可沒那麼凶。”
要不你還是裝傻吧。
我喜歡看。
江月寧:“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齊硯洲不打算聽,哎了聲,“真的疼,動不了了。”
江月寧閉了閉眼,“你最好是真的。”
齊硯洲沒撒謊,確實有點疼。
“我什麼時候騙過寧寧?”齊硯洲皺眉,信任呢。
江月寧啞聲,那好像確實沒有。
“齊彧,沒人開車。”
齊硯洲抬手招了招,這種晚宴,會有專門的司機候在外麵,眼看著一個人朝他們小跑過來,齊硯洲道:“可以了。”
江月寧:“你坐好了!”
齊硯洲:“我動不了,你說的,肋骨斷了。”
江月寧:“……”
她小心翼翼地將手挪開,一手撐著椅背,一手拍了拍他的手,“鬆開,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