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寧這才看見他給自己發的幾條信息。
仰頭笑了笑,“等久了嗎?”
齊硯洲注意到她微紅的眼眶,靠近她,指腹輕輕觸摸著她的眼下皮膚,眸色深沉如水,“怎麼了?”
“沒事。”江月寧搖搖頭,“你忙完了?”
他輕嗯了聲。
“那我們回去吧。”
她故作輕鬆,卻不知道自己此刻所有的情緒都被他儘收眼底,他強勢地牽上她的手將人帶上車,給眼神呆滯的姑娘係上安全帶,車子慢慢上路。
直到回到公寓,江月寧滿腦子都還很亂,所有信息如亂麻一樣塞在她的腦子裡,她暫時還有一部分理不清。
剛進門,他就抱住了她,“寧寧,告訴我怎麼了?”
他的聲音帶著特有的腔調,微微沉下,像是要隨著她的情緒一同給沉下去,去往不知名的地方。
江月寧發空的腦子慢慢回神,卻也忍不住沉浸在他溫暖的懷抱裡,她的聲音帶著幾分少有的軟和弱,像是沉溺在深海裡找不到回去的路,才出聲就變了調,“齊彧,我爺爺奶奶的死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為之。”
齊硯洲將人抱到沙發邊上,雙手摟著她的腰讓她坐在自己腿上,盯著她的眼睛,心底也有幾分不是滋味,聲音一降再降,“嗯,你慢慢說給我聽聽。”
沒有人比他更想知道當年的事情經過了,據他所知,她也在那輛車上,如果她爺爺奶奶的死不是意外,也就意味著她出事也不是意外,有人要害他們。
想到這,他整顆心沉了下去,眉目微斂,壓下幾分躁意。
江月寧慢慢將這幾天的猜測和今天許書白告訴她的事說了出來。
齊硯洲也不免想起了今天在公司收到的那個u盤,裡麵的視頻明顯隻是一部分,可是已經讓他受不了了,他將腦袋擱在她的頸窩,手指輕輕捏著她的手,一隻手將她往自己懷裡推,緊緊地貼著她,似乎要感受她的心跳聲。
許久之後,他抿了抿乾涸的唇瓣,聲音微啞,“彆怕寧寧,你還有我。”
隨後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蜻蜓點水般吻了下她的唇,似乎打算用吻來安撫麵前這個心思不在這不知道飄到了哪裡去的姑娘。
他手掌輕輕拍著她的背,溫聲誘哄,“寧寧,如果想哭就哭吧,我在這呢,不笑話你。”
話說完,麵前的人趴在他的懷裡無聲抽泣,肩膀輕微聳動著,要不是能感受到胸口的潮濕,他恐怕很難分辨出她到底有沒有在哭。
她的哭聲都是小的。
沉默且隱忍。
齊硯洲一顆心如同被一隻手緊緊地攥著,痛到麻木,心口泛起酸意。
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她掉眼淚。
隻要一想到她的眼眶裡麵會像小溪一樣積滿晶瑩的淚珠,然後從她那張漂亮的臉蛋上劃過,他就覺得心口有些窒息。
他低頭蹭著她的頭發,緊緊閉上了眼睛。
本該如太陽一樣燦爛的人偏偏在人看不見的地方吃儘了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