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李苟看向柳鋼澹一揮手,幾隻鉗製柳鋼澹四肢的吞月天狗自行傀儡立馬散開,然後淡淡道:“你可以走了。”
柳鋼澹趴在那裡,眼神中流露出難以言喻的驚疑和猶豫。
她原本以為自己此行必然是死路一條,沒想到李苟竟然放她走了,這著實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
“你……你們就這麼放我走了麼?”
柳鋼澹的聲音帶著明顯的不解和疑惑,她有些不信一個明知她是仇敵的人會這麼放她離去。
而且,從對方兩人的對話來看,其中明顯有什麼陰謀。
“當然!”李苟毫不猶豫道。
“多謝幾位寬宏大量,我可以保證,我絕不會泄露你們的存在,包括薑書倩的真實身份和你們在宋國京城的行蹤。”柳鋼澹一臉感激道。
“倒也不必。”李苟淡淡道。
柳鋼澹聽到這番話,一顆心又懸了起來。
畢竟李苟絲毫不在意她是否會透露李苟他們的行蹤,有些過於匪夷所思,而且柳鋼澹也不是沒見過那種口中說著放人走卻在背後來一刀的事情。
一念及此,柳鋼澹忐忑的站了起來,然後躡手躡腳的向門口走去,口中念念有聲。
“那我真的走了啊?”
李苟不再有任何回應,隻是冷冷地看著。
柳鋼澹見狀,卻是一溜煙的離開了客棧,在確定了客棧和所在的坊市位置後,
柳鋼澹離開了這個修真坊市,然後一路疾步向著賈府而去。
直到柳鋼澹回到賈府,那顆忐忑的心才徹底落了下來。
“你這婆娘上哪去了?賈府上下,為何弄得一團糟,還損失了這麼多門客?”
這時,一陣怒吼聲傳來,卻是嚇了柳鋼澹一跳。
那怒吼聲,正是來自她的相公賈仁義。
柳鋼澹循聲看去,卻是看到賈仁義和一個身著聖儒宗太上長老服飾的老者站在那裡,那老者柳鋼澹認識,正是聖儒宗的執法長老秦受。
此刻賈仁義黑著臉,滿臉怒火,而秦受則是一臉悠哉淡然,仿佛對賈府的混亂毫不在意。
柳鋼澹麵對著賈仁義的怒吼,心情異常複雜。
剛剛死裡逃生的經曆讓她的情緒處於一種莫名的緊張狀態,而現在又要應對丈夫的憤怒,再加上有旁人在側,柳鋼澹知道賈仁義最好麵子,會在外人麵前表演,卻是讓她本來就凶悍的個性,爆發了出來。
“賈仁義,你這殺千刀的!我差點就死在他們手裡了,你卻隻關心賈府的那些瑣事!”柳鋼澹抬頭望著賈仁義,聲音中帶著難以抑製的怒火
賈仁義皺了皺眉,心中怒火更旺,但此刻有旁人在側,他無法發作。
賈仁義隻是冷冷地看著柳鋼澹,語氣冷漠:“究竟發生了何事?”
見此,柳鋼澹氣急敗壞地向賈仁義訴說了她剛剛的遭遇,描述了賈府被蟲靈兒帶著幾條吞月天狗襲擊,而她也被蟲靈兒擄走以及在那個修真方式內的客棧險些喪命的情形,連李苟和薑書倩的存在,也說了出來。
說完這些,柳鋼澹還冷笑道:“你的那個薑師姐,跟李苟那小子親熱的很呐,看來你想娶你那個薑師姐,不過是自作多情罷了。”
賈仁義聽罷,臉色微變。
倒不是因為柳鋼澹最後那句,李苟和薑書倩十分親熱,畢竟他對薑書倩毫無感情,娶她也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已。
真正讓賈仁義在意的是,李苟帶著薑書倩離開了聖儒宗後,竟然明目張膽的來到了宋國京城,而且抓了自己原配後,又將柳鋼澹給放了回來。
更重要的是,柳鋼澹隻是臉上有些輕傷,顯得毫發無損,賈仁義不得不懷疑,柳鋼澹是否為了活命,成了李苟的棋子。
一念及此,賈仁義鋪開神念,卻是壓根沒在柳鋼澹所說的坊市和客棧中發現李苟的蹤跡。
見此,賈仁義用一種極為冰冷的眼神看向柳鋼澹道:“你說的這些,可都是真的?”
柳鋼澹被賈仁義這種眼神看得如墜冰窟,表麵上卻依舊強硬道:“當然,老娘有必要說假話麼?”
見此,賈仁義沒有多言,隻是看向一旁變化成聖儒宗執法太上長老秦受的皆不像道:“皆道友,如今你已然安全,不如你我就此作彆,若有下一步行動,再行聯係。”
皆不像知道賈仁義這是下了逐客令,它本來也不打算留在賈府,於是拱了拱手道:“既然如此,那在下便不再久留了,告辭。”
說完,皆不像直接化為飛虹而去。
柳鋼澹見狀,卻是心頭立馬忐忑起來。
因為賈仁義和皆不像的對話,根本不像是一個聖儒宗儒聖和作為晚輩的太上長老之間的對話,反而像是平輩相交,更重要的是,賈仁義稱呼對方為皆道友。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柳鋼澹忽覺肢體僵硬,頭頂一疼,卻是發現賈仁義施法的同時,卻是抓起她的頭發,將其就地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