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歸海白鷗俏臉頓時一紅,耳根也隱隱透著熱意。
她咬緊牙關,語氣中透著幾分羞惱:“李苟,你當真要如此過分?”
李苟卻仿佛沒有聽到她話裡的怒氣,隻是淡淡一笑,語氣從容得如同在談論天氣:“公主殿下不會是打算反悔吧?既然答應了陪侍三日,伺候沐在下浴更衣,難道不在公主殿下應儘的職責範圍內嗎?”
“你……”
歸海白鷗氣得杏目圓睜,胸口微微起伏。
她明知道對方這是故意拿話逼她,但此刻進退兩難,隻能咬牙切齒道:“好,本公主答應你的要求便是!但你這家夥,彆得寸進尺,有逾矩之舉!”
“自當如此。”
李苟見狀,嘴角微微勾起,眉宇間浮現出幾分得意。
“去哪沐浴更衣?”歸海白鷗冷冷問道。
李苟緩緩抬手,指了指不遠處那座乾涸已久的靈池,語氣依舊是不急不緩:“就在公主殿下曾經使用過的這方靈池吧。”
歸海白鷗目光隨著他的手指望向靈池,看到那乾裂的池底和枯黃的石壁,心中暗罵這家夥果然無恥。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頭翻騰的情緒,冷聲道:“要用靈池,就得填滿靈液,本公主存貨不多,最多使用一次。”
“一次也行。”李苟毫不在意道。
“哼!”
歸海白鷗冷哼一聲,從自己的儲物袋中取出一瓶泛著淡藍光澤的靈液。那瓶靈液不過拳頭大小,但卻是極為珍貴的修煉資源。
她看著手中靈液,心中猶豫片刻,還是恨恨拔開瓶塞,將靈液直接倒入乾涸的池中。
隻見靈液如水注入池底,轉瞬間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散開來,很快就將整個靈池填滿,池水湛藍透亮,散發著濃鬱的靈氣波動。
“神子殿下,滿意了嗎?”歸海白鷗冷冷地瞪著李苟,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加掩飾的心疼。
李苟微微一笑,顯然對她的反應並不在意,反而打量著重新煥發生機的靈池,似乎十分欣賞這一池靈液的光景。
隨後,李苟說道:“公主殿下還需布置一座隔絕神念和視線的陣法,以免有人誤闖。”
歸海白鷗聞言差點氣笑:“你這家夥,又不怕彆人偷看,再說了,這座城池內,又有誰敢窺伺你這位萬重山神子!而且本公主若不答應,你是不是還要說什麼反悔之類的屁話?”
李苟嘴角一挑:“既然公主殿下心知肚明,又何必多言?”
歸海白鷗氣得直翻白眼,但眼下既已開弓便沒有回頭箭,隻能咬牙從儲物袋中取出陣盤和陣旗,快速布置起陣法。
片刻後,靈池四周浮現出一道淡淡的光幕,朦朧之間仿佛籠罩了一層迷霧,完全隔絕了外界的探查。
歸海白鷗收起手中的符籙,轉頭看向李苟,語氣不善:“本公主已經布置了無神無形陣,現在總可以了吧?”
李苟輕輕點頭,語氣依然一派從容:“有勞公主殿下了。”
歸海白鷗翻了個白眼,但看著李苟邁步向靈池走去,竟不知為何心跳莫名加快。她咬了咬牙,強迫自己轉過頭去,低聲罵了一句:“無恥之徒!”
就在歸海白鷗努力平複情緒時,身後的李苟已脫下外袍,露出一身線條分明的上半身。
他隨意將衣袍拋到池邊,直接邁入靈池。
靈液包裹著李苟的身體,微微蕩起漣漪,似乎能洗去一切疲憊。
他仰頭靠在池壁上,舒展身體,語氣懶散中帶著幾分調侃:“公主殿下還站在那兒做什麼?伺候在下沐浴吧。”
歸海白鷗猛地回過神來,一抬頭便看到李苟那毫無遮掩的上半身,不由俏臉瞬間漲紅,連耳根都燒了起來。
她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隻能咬著嘴唇瞪他一眼。
“怎麼?公主殿下又要反悔了?”李苟挑眉,語氣中透著幾分玩味。
“誰說本公主反悔!”歸海白鷗被激得咬牙切齒,最終還是邁步走上前去。
她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方潔白的絲巾,小心翼翼地浸濕,然後俯下身,動作僵硬地為李苟擦拭手臂。
近距離之下,歸海白鷗幾乎能感受到他肌膚的溫度,還有那淡淡的男子氣息,讓她的臉愈發滾燙。
她努力不去看李苟的臉,專注地完成手中的動作。
李苟似乎對她的羞怯並不在意,反而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任由她伺候。
他偶爾低頭看一眼歸海白鷗那紅透的臉頰,心中暗自覺得有趣。
“公主殿下手法倒是不錯。”李苟忽然輕聲調侃了一句。
歸海白鷗聞言,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險些將絲巾擰破。她抬起頭狠狠瞪了他一眼,咬牙道:“閉嘴!否則彆怪本公主翻臉!”
李苟輕輕一笑,沒有再多言。
一時間,靈池內安靜下來,隻餘靈液輕輕蕩漾的水聲。
歸海白鷗一邊為李苟擦拭,一邊暗暗腹誹,心中將這個男人罵了千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