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眩暈感襲來,李苟隻覺周身空間不斷擠壓又迅速鬆弛。
當藍光散去,腳下傳來實地的觸感時,李苟發現自己已經置身於一個巨大的洞窟之中。
洞窟中彌漫著一股鋒銳之氣,如無數把看不見的利劍輕輕劃過他的肌膚,令人毛骨悚然。
洞窟穹頂高聳,隱約可見繁密的劍痕交錯,其上刻著歲月的痕跡,仿佛訴說著無儘的劍道傳承。
洞窟中央,一座小山赫然佇立。
小山通體呈銀灰色,仿佛用某種堅不可摧的材料鑄成,山體表麵布滿了細密的劍紋,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小山上密密麻麻插滿的寶劍。
這些劍從一階到五階不等,劍刃閃爍寒光,劍柄古樸華美,似乎每一柄都曾伴劍修縱橫一方。
小山之巔,數十柄五階神劍尤為顯眼,其上散發出的威壓猶如泰山壓頂。
李苟眼神不由微微閃爍,看來,自己被傳送到了殘劍宗劍塚。
同時,李苟也也意識到,須彌洞內的傳送裝置,應該有著某種防禦機製,若是外來者使用,哪怕選擇了一個傳送陣,也會被隨機更換成其他的,隻不過歸海完犢運氣不算好,被傳送到了另外兩個不確定的地方去了。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李苟看到小山之巔的神劍,卻是眼熱的很。
畢竟,李苟手中已有近百把神劍,再加上這裡的神劍,倒是可以湊齊一百把神劍,嘗試修煉百脈天罡極劍陣。
李苟剛想到這裡,耳邊忽然傳來一陣低沉的嗡鳴聲。
李苟下意識抬頭,發現小山之上的寶劍,正開始輕輕震動,嗡鳴聲由低變高,最後彙聚成一片刺耳的劍吟。
緊接著,所有寶劍齊齊離山,劍光如流星般劃破空氣,瞬間騰空而起。
一時間,萬劍橫空,如同有意識一般,以李苟為中心,將李苟牢牢包圍在其中。
這時,一把離李苟最近,通體碧綠的的五階頂級神劍,劍身之上驟然浮現出一道無頭男子的虛影。
無頭男子的聲音低沉如雷,震蕩整個洞窟。
"來者何人,竟敢擅闖殘劍宗劍塚?"
李苟知道,這無頭男子,應該是這把神劍的劍魂。
李苟望向那無頭男子虛影,神色間毫無懼意,甚至還帶著一絲淡然道:"在下隻是偶然進入此地,並無冒犯之意。"
“偶然進入?這麼說,你並非殘劍宗門人弟子了?”無頭男子虛影發出一聲冷哼,周圍百劍頓時劍光大作,寒氣彌漫。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李苟淡淡一笑反問。
“若是殘劍宗門人弟子,那便接受考驗,若能通過劍塚的試煉,便能帶走一把寶劍獲得對應的傳承,若不是殘劍宗門人弟子,那便被萬劍穿心而亡。”那無頭男子虛影冷冷道。
“謊稱殘劍宗門人弟子隻能帶走一把麼?既然如此,那我便實話實說好了,我並非殘劍宗門人弟子,而且打算將這裡的五階神劍,全都帶走。”李苟淡淡笑道。
無頭男子虛影聽到李苟的回答後,先是一愣,隨即發出一陣震天的大笑,聲音如同滾雷在洞窟內回蕩。他輕蔑地掃了李苟一眼,譏諷道:“區區一個元嬰修士,竟敢口出狂言,想要將這裡的五階神劍全部帶走?莫說是你這等螻蟻,就算是化神修士來到這裡,也未必是我等的對手。你以為你憑什麼?”
李苟麵色依然平靜,仿佛未將無頭男子的話放在心上。他微微一笑,淡淡回應:“那可不一定。”
無頭男子虛影聞言,眼神一冷,周身劍氣陡然攀升。他森然冷笑,聲音如刀般刺入人心:“好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既然你自尋死路,那便讓你嘗嘗萬劍穿心而亡的滋味!”
話音剛落,整座劍塚頓時震動起來。懸浮在半空中的上萬把寶劍齊齊發出震天的嗡鳴聲,劍光交織,如同狂風驟雨般向李苟激射而來。
“吼!”
一聲獸吼,從李苟喉間爆發而出。
他的身形在瞬息間劇變,肌肉猛然膨脹,皮膚轉化為深邃的黑色,隱隱透出金屬般的光澤,一股狂暴而古老的氣息從他體內噴湧而出。
李苟已然施展出真魔獸化術,化作一頭人形真魔獸。
劍雨如洪流般襲來,氣勢磅礴,每一把劍都攜帶著撕裂空氣的銳嘯聲。
然而,當這些劍斬擊在李苟的真魔獸形態上時,低階的寶劍竟隻能在他黑色的皮膚上留下淺淺的白痕,而那些五階初級神劍雖然威力強大,也僅能堪堪破開一絲,隨即便被震飛。
李苟抬手抓住一柄五階神劍,輕輕一捏,劍身便發出不堪重負的悲鳴聲。
他冷笑一聲,隨手將那柄神劍拋擲而出,化作一道流光,直接釘入洞窟的石壁中,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無頭男子虛影見狀,瞳孔驟然收縮,語氣中帶著難以掩飾的震驚:“竟然是真魔獸化術!你小子來自真魔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