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天姬狼狽地半跪在地上,氣息紊亂,血色長袍破損不堪,露出大片蒼白的肌膚。
她嘴角掛著血跡,黑翅無力地垂下,尾巴也不再甩動,整個人像是被抽乾了力氣。
她抬頭看向緩步走來的強欲真魔,猩紅的眼眸中怒火漸漸熄滅,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深的驚懼。
她咬緊牙關,試圖再次催動血狂戰甲,可那戰甲表麵早已布滿裂紋,血光黯淡,連一絲力量都擠不出來。
強欲真魔的吞噬之力還在持續,她的血氣、真魔氣,甚至連心神中的殺意和怒意,都像被無形的大手一點點剝離,化作對方的養分。
“不可能……我堂堂天魔姬,怎麼會輸給區區真魔!”
血天姬心中咆哮,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滲出絲絲血跡。
她自認是天魔皇座下最得寵的魔姬,縱橫真魔界多年,何曾如此不堪一擊?
可眼前的強欲真魔卻像一座無法逾越的大山,壓得她喘不過氣。
強欲真魔停下腳步,站在她身前數丈外,低頭俯視她,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邪異的笑容。
他的黑瞳深邃如淵,隱隱流轉著猩紅的光芒,仿佛能看透她所有的心思。
“怎麼,還不服氣?”
強欲真魔的聲音低沉而戲謔,帶著一絲貓戲老鼠的意味,“現在的你,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了吧?”
血天姬猛地抬頭,狠狠瞪了他一眼,嘴唇顫抖著想要反駁,可喉嚨裡卻發不出聲音。
她知道他說的是事實——她的力量幾乎被抽空,連血狂戰甲都成了擺設。她再掙紮,也不過是徒增笑柄罷了。
見強欲真魔又抬起手,掌心黑氣翻騰,似乎要徹底了結她,血天姬終於撐不住了。
她咬了咬牙,眼中閃過一抹屈辱的光芒,猛地低下頭,聲音沙啞地擠出兩個字:“本姬……認輸,求閣下看在我們同為真魔界道友的份上,饒本姬一命。”
此言一出,天地間仿佛靜了一瞬,連海風的呼嘯聲都弱了幾分。
強欲真魔仰頭大笑,笑聲中滿是嘲弄和暢快。
“桀桀桀!求饒?”
他抱著手臂,歪頭打量著她,眼中戲謔更甚,“本真魔還以為你會硬撐到底呢,沒想到這麼快就跪了。”
血天姬低著頭,雙手撐在地上,指尖深深扣進泥土中,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她咬緊牙關,牙齒幾乎要咬出血來,心中屈辱如潮水般湧起。
她是誰?
天魔皇座下的寵姬,殺伐果斷,威震四方,何曾向人低過頭?
可現在,她卻不得不向區區真魔求饒,隻為了保住一條命。
這時,強欲真魔笑夠了,擺了擺手,語氣隨意道:“不過本真魔和你無怨無仇,此番出手,不過是應李苟那小子的邀請,借他的肉身降臨此界罷了。你想求饒?簡單,直接求他便是。”
“什麼?!”
血天姬猛地抬頭,猩紅的眼眸瞪得溜圓,滿臉不可置信。她懷疑自己聽錯了,聲音顫抖地重複道:“求......那小子?”
“對啊。”
強欲真魔攤了攤手,一臉無所謂的模樣,“這小子才是你的對手,本真魔隻是臨時打手而已,你若想活命,就求他,求本真魔乾嘛?”
血天姬愣在原地,腦海中嗡嗡作響,整個人如遭雷擊。
求李苟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