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塵看著楚如玉搖頭,緊握的拳頭無奈鬆開了,任憑官差把鎖鏈套在脖子上。
五年曆練中,多次遇到不平事,他都隻能忍氣吞聲。
楚如玉早就定下規矩,以凡人身份曆練,要像凡人的樣子,遇到官差和修行者,隻要生命沒受到威脅,必須忍。
隻有完全把自己當做凡人,才能體悟到凡人的酸甜苦辣,那千萬種滋味或許才能激發心底的大善,讓功德金身更進一步。
官差鎖住落塵,卻依舊不依不饒,壯漢指向楚如玉:
“把這個黃臉婆也帶走!老氣橫秋的,身段還不錯。”
壯漢一邊說,一邊伸出鹹豬手。
楚如玉驚慌向後躲閃,腳下被竹筐絆了一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旁邊的人遠遠地圍了一圈,麻木地看著熱鬨,見楚如玉狼狽的樣子,有的人還發出了嬉笑聲。
先前咳嗽的老婦人,也在人群中探頭探腦,渾濁的眸子緊盯著落塵。
“咦,還挺剛烈啊。前麵這麼高,我摸一摸是真的還是假的。”
壯漢手比劃著,又湊上前。
“去特麼的!”
落塵怎麼能再忍下去。雙手一用力,扯斷了脖子上的鐵鎖鏈,一躍而起。
壯漢手還在半空中,脖子已經被鐵鎖鏈勒住了。
落塵一抖鐵鏈,壯漢慘叫聲都沒發出來,腦袋就和脖子分家了。
鮮血噴湧,無頭的屍體像木樁一樣栽倒在地上。
落塵臉上身上沾了不少血,像一尊殺神。
幾個官差被突如其來的一幕嚇住了,愣了半天,一個膽子大一點的才揮刀砍出。
“滾!”
落塵一腳飛起,揮刀的官差像斷了線的風箏,飛出了十幾丈遠,摔在地上一動不動。
“不好了,出人命了。有人殺了城主府的人。”
“快跑吧,城主動怒了,我們也要受牽連。”
看熱鬨的人瞬間哄散。
老婦人咳嗽幾聲,腿挪動幾下,卻幾乎原地沒動,似乎太虛弱了跑不動。
她嘴裡輕輕嘀咕著:
“果然不是一般的凡人,沒費多大力氣,把煉氣三重的腦袋都弄下來了……”
剩下的幾個官差嚇壞了,兩腿打顫,哆哆嗦嗦想跑。
除惡務儘,落塵哪能給他們機會,手中鐵鎖鏈飛舞,轉瞬間,幾個官差倒在血泊中。
雖然靈力魂力都封了,可煉體的效果恢複一些,力氣奇大,身手也敏捷,初入修行之門的人不是他的對手。
“唉,這是自己找死啊。哥,咱們快走吧。”
楚如玉歎口氣,催促道,還不忘彎腰撿散落在地上的銅板。
“如玉,彆撿了,殺富濟貧也是一種曆練,今日起,我做凡人俠客。”
落塵擦擦臉上的血,隨手撿起了官差丟掉的腰刀。
“不行。剛才那個老婆婆已經懷疑咱們身份……
再說,現在惹出麻煩,城主府會追殺的。”
楚如玉搖搖頭。曆練可不是單純的曆練,還要躲避追殺,絕不能多惹麻煩。
“好吧,我換套衣服就走。”
落塵把自己沾滿血的衣服塞進竹筐,飛快扒下一個官差的衣服換上。
還不忘順手摸摸倒在地上官差的口袋,彆說,還真搜到幾兩銀子。
落塵把小木箱扔進竹筐,手握著腰刀,背起楚如玉,撒開腿飛快奔逃。
倆人不能躲起來,那樣很容易被搜出來,還會牽連很多人。隻有趁著對方還沒反應過來,逃出城,才能活命。
一直不停咳嗽的老婦人,望著倆人離去的方向,嘟囔道:
“看走眼了,女的也不簡單……”
落塵和楚如玉奔跑的速度很快,可凡人的腳力再快,也比不上獨角馬。
隻不過百息功夫,倆人在一條小巷子裡,被幾個騎著獨角馬的官差追上,前麵還有一位黑衣人攔住去路。
“如玉,你躲在這彆動。”
落塵把楚如玉放在牆角處,飛快撿起地上一塊石頭,用力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