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裹挾著尖銳的嘯聲疾射而來,一股無形的威壓如天幕般籠罩而下,光耀隻覺周身靈力瞬間滯澀,經脈仿佛被無數鎖鏈捆縛,連抬手都變得異常艱難。
“這白光竟蘊含光明神血脈的威壓……怎麼可能?!”
他心頭巨震,一股源自神魂深處的臣服之意不受控製地翻湧,膝蓋竟不受控製地微微發軟,幾乎要屈膝跪倒。
就是這刹那的失神,白光已如驚雷般撞在他的靈力護罩上。
“哢嚓”一聲脆響,靈力護罩崩碎。
白光依舊是一柄飛劍,不過外層裹上了濃鬱光明神血脈之氣。
“正是這血脈之氣壓製了我……”
光耀念頭閃過,本能想閃避,卻發現在莫名的壓製下,身體像是陷入泥沼,動作驟然變得遲緩無比。
好在仙帝境的戰鬥本能早已刻入骨髓,他拚儘全身力氣擰轉軀體,堪堪避開心口要害。
“噗嗤!”飛劍釘在他左肩,蠻橫地嵌入骨肉深處。
光耀察覺到致命危機,剛要催動靈力包裹飛劍將其逼出,異變陡生。
嵌入血肉的飛劍突然爆發出刺目白光,“轟隆”一聲在他肩膀處炸開。
光耀發出一聲淒厲慘叫,整隻左臂連帶著半邊肩膀竟被硬生生炸飛,滾燙的鮮血混著碎骨噴湧而出,染紅了大片黃沙,空氣中彌漫開濃重的血腥氣。
他憤怒到極致,胸腔中怒火焚毀了理智,猛地抬起僅存的右手,長劍在掌心嗡鳴震顫。
可就在此時,左肩的斷口處突然傳來一陣鑽心的劇痛。他低頭一看,臉色瞬間煞白:
傷口處的血肉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發黑,一圈圈灰黑色的紋路順著斷處蔓延,所過之處筋肉消融,瞬間就化作枯骨。
“是……是什麼息?還是意?!”
光耀見識不淺,知道中了息或意的毒,卻沒弄清是蜉蝣之息。他眼中滿是驚恐,拚命運轉靈力湧向傷口,試圖壓製那瘋狂蔓延的枯敗之力。
剩下的黑袍人早在白光掠過時,便被那股威壓驚得臉色慘白。此刻見光耀竟被炸斷臂膀,更是嚇得魂不附體,握著兵器的手都在發抖,連舉起來的勇氣都沒了。
遠處隱匿陣中,贏天與天機子驚得目瞪口呆。
誰能想到,白發蒼蒼的落塵剛現身,僅憑兩箭,竟能將堂堂仙帝境的光耀重創。
“他第二箭太過詭異……光耀等人的反應,明顯是受到了壓製。
那絕非普通靈力威壓,很可能是血脈層麵的克製……這,這不可能!”
贏天眸子中掀起驚濤駭浪。
天機子撚須的手微微發顫:
“小霸天本就與光明界有關,很可能還去過光明祖地,他的血脈或許真能對光明界的人有壓製……公子,此人更不能留了!
他現在明顯已是強弩之末,機會錯過在難尋……要不,讓楚雄他們動手?”
語氣裡,早已沒了從容自若。
贏天沉默著,眉頭緊鎖成一個川字,似乎在做著極為艱難的抉擇。
鴻蒙扇在他掌心微微顫動,一縷星光在扇麵閃耀,眼看就要被他舉起——射出星光,就是萬不得已時,楚雄等人動手的信號。
可當他目光掃過大陣內,舉扇的動作驟然停滯。
“可能晚了……他或許命不該絕。但要躲過最後兩殺……”
他低聲呢喃,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
“光耀他們阻止不了,小霸天要毀掉遮蔽天機的陣眼了。他的人很快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