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關是破妄關？這麼說……一番鏖戰滅了青冥火，第一關竟算是過去了？”
落塵念頭飛速轉動：
“這道火意是傳說中的九天神火的真意？要滅了我所謂的妄念？”
他眸光閃爍，思忖著，卻不敢有半分輕舉妄動，連呼吸都刻意放輕。
識海之內，那道火意正緩緩彌漫，無形的熾熱威壓漫過每一寸角落。
可奇怪的是，先前遇襲便會主動出手的太虛魂樹和誅魂劍，此時卻都收斂了光芒，未有半分躁動。
落塵心頭一沉：
“莫非太虛魂樹和誅魂劍對付不了虛無縹緲的‘意’？”
神火之意似乎揣摩到落塵的心思，威壓陡然暴漲，落塵的識海刹那間就如被熔爐包裹。
無形的火意滔天，他的意識幾乎要被蒸騰成虛無。連那縷還沒來得及收起的鴻蒙之氣都是一滯。
“不必揣度！我是神火真意，是神明才能接觸的存在。
哼，神明層麵的東西，你的魂劍和魂樹還奈何不了我！”
神火真意開口，冰冷的聲音不帶半分情緒：
“敞開你的意念，讓我焚燼你的虛妄。
若敢抗拒，你的神魂將化作虛無，這片天地中，你連輪回的機會都不會有！”
神火真意字字如刀，落塵牙關緊咬，掌心已沁出細汗。
他不動聲色，緩緩開口：
“請問，我要為天地立心為何是妄念！”
“天地本有心，不需你立！有違天道，皆是妄念！
焚燼你的虛妄之念，你才能和天地融為一體。與天地同息，你才真正有成神資質！”
神火真意冷冷回道。
“嗬嗬，這麼說，你是為我好？為不為天地立心，我並不在意。”
落塵平靜的語氣陡然一轉：
“可是！我對當今弱肉強食、爾虞我詐的所謂天道不滿！
我要讓萬物萬有齊同慈愛，讓萬萬億生靈儘可能平等。
我要讓萬界和諧，再無血雨腥風，讓萬族真正共榮！”
他的聲音帶著不容撼動的決絕：
“如果說這就是‘為天地立心’，那這個天地心，我立了！”
“放肆！一個凡仙境都沒達到的黃嘴小兒，竟妄稱為天地立心——你自己不覺得可笑嗎？
你所謂的平等、所謂的萬族共榮也根本做不到！
看來多說無益，且讓我替你抹除這可笑的妄念！”
神火真意的聲音裡滿是不屑。
識海之中，火意驟然翻湧，恐怖熾熱似乎能把一切化為虛無。
誅魂劍終於不堪火意逼迫，“嗡”地一聲爆發出刺目寒芒。
可劍光在火意中劇烈震顫，卻像是被染上了一層迷茫，每一道劍光左衝右突，竟找不到半分確切的落點。
太虛魂樹葉片泛著九彩靈光猛烈顫動，可樹身剛要凝成旋渦雛形，便被火意衝散，連一絲像樣的吸力都沒能形成。
“嗬嗬，‘意’已是神明層麵，抵抗徒勞無益！敞開你的意識，讓我替你蕩滌妄念！”
神火之意得意洋洋，似乎勝券在握。
“慢著！你說‘意’是神明層麵的？”
落塵雖忍受著極大的痛苦，可語氣卻不卑不亢。
跟隨魏老怪幾年，無中生有煉製過魚竿，還釣過曦光、月華之類，他早就能捕捉眾多物件中虛無縹緲的“意”和“息”，還讓丹聖用此來煉過丹。
隻是沒想到“意”是神明層麵才能操控的，那還怕什麼！
“哼，你有神明資質不假，可畢竟不是神明，說了你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