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鬆崖,老黑鬆虯枝盤錯,濃蔭如傘覆頂。
鬆下,一張古樸茶桌擺得端正,桌上三隻茶盞冒著熱氣,嫋嫋茶香混著鬆針的淡味在崖間彌漫。
落塵坐在主位,神態平和,指尖輕叩桌麵,似乎若有所思。
楚如玉和蜃丫一左一右坐在他身畔,兩人的目光不時掃過崖下流雲。
幾日前,眾人從葬神墟出來,便徑直來了這黑鬆崖,為後續攻打問仙峰做準備。
風掠過鬆枝,帶起簌簌輕響,老黑鬆的帶著顫意的聲音在崖間響起:
“小主人,您……您莫非在葬神墟得了天大的機緣?”
它枝椏緩緩彎下,似在湊近打量落塵:
“老奴探到您的氣息——竟比您先祖光明祖神同階時,還要渾厚幾分!
您的先祖可是開創了光明界的創世神明啊……”
語氣裡滿是震撼,連枝椏都在微微發抖。
落塵端起茶盞,淺啜一口,才緩緩開口:
“確實遇了機緣,體內的混沌界徹底覺醒了。
我總覺得神墟還有更大的秘密,隻是待了一個月,也沒有辦法往更深處走。
地下似乎有隱約的秘境,也沒尋到更多線索。”
他話鋒一轉:
“不知前輩可聽過關於神墟的傳說?”
老鬆的枝椏輕輕搖晃,似在搖頭:
“小主人,以前和您說過,老奴雖活了無儘歲月,可對葬神墟的了解,未必比您多。
天玄大陸本就時古老的存在,而葬神墟好似亙古便在……
其中的秘密,便是您先祖那樣的神明,恐怕也探不透全貌。”
黑鬆枝椏頓了頓,又緩緩道:
“您若能掌控‘規’與‘矩’,或許能觸到些秘境的邊兒。”
落塵點點頭:
“嗯,隻能日後再說了。”
語氣有些遺憾,規要等天玄自我封禁解除後才能組合,矩的部件還沒找齊全呢。
閒不住的蜃丫早按捺不住,見倆人沉默,連忙插話道:
“老鬆,你為啥喊公子小主人,不喊主人呀?
那……那你該叫我什麼呀?”
老鬆柔和的聲音響起:
“小主人的先祖,是老奴的舊主,自然要稱他小主人。
至於姑娘,當然喚您小主母才是。”
老鬆的枝椏輕輕晃了晃,語氣多了調侃,像長輩逗弄小輩般:
“瞧小主人待您這般寵愛,老鬆倒好奇,您是第幾位小主母呢?”
蜃丫眼神飄向落塵,又看向楚如玉,支支吾吾地開口:
“第、第二?可……可魅姬姐早就跟著公子了,那我是不是該算第三?不對……”
她越說越亂,心裡的小算盤劈裡啪啦響:
楚如玉姐是眾人默認的首位,自己若往第二湊,可魅姬姐好像在公子身邊早得多。
更彆說墨邪兒,雖因為這兩年一直在閉關,還沒正式結為道侶,可她是和公子最早結緣的,也未必在自己之後。
這麼算下來,自己好像隻能排在小龍女前頭?
她越想越沒底,聲音也漸漸低了下去,趕緊補了句:
“其實、其實公子的道侶,從沒人排過名的,也不用排名的……”
楚如玉在一旁看得輕笑出聲,落塵也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崖間的茶香裡,頓時多了幾分暖意。
正說著話,麵前空間忽然泛起一層漣漪,兩道身影緩緩浮現。
落霄肩扛著落塵打造的巨刀,肩膀挺得筆直,下巴微抬,一副趾高氣揚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