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裂縫內,邪煞翻滾,密密麻麻的邪魔蜂擁爬出,雙雙猩紅眼眸死死鎖定冥王棺,透著吞噬一切的瘋狂,攻勢愈發猛烈。
隨著李富貴汩汩靈力注入,冥王棺猛地一顫,棺身符文暴漲,墨綠色毒霧如海嘯般狂湧而出。
近前的邪魔來不及嘶吼,便被毒霧裹挾,慘叫著倒地,渾身皮肉迅速消融,轉瞬便隻剩半截殘軀與一灘灘腥臭血水。
一波攻勢刹那間被瓦解,可毒霧剛一減弱,那些散落在地的腥臭血水便如活物般蠕動、聚攏,絲絲縷縷的邪煞之氣從四周不斷凝聚。
短短幾十息,消融的殘軀竟再度凝聚成型,一隻隻邪魔死而複生,猩紅的眼睛布滿血絲,嘶吼著重新加入衝擊的隊伍。
忽然,一尊身形龐大的大魔揮舞著磨盤大的巨拳,裹挾著崩山裂石的威勢,狠狠砸向冥王棺!
“嘭——!”
魔頭拳頭剛觸碰到棺身,便被毒霧瞬間消融大半,化作腥臭膿水。
可那股磅礴衝擊力依舊將冥王棺震得倒飛出去,在半空翻滾著撞向淵壁,“轟隆”一聲,濺起了漫天碎石。
淵壁被撞出一個巨大黑洞,可冥王棺並未潰散,棺身符文閃爍,幾個翻滾後,漸漸穩住身形。
沒等大批邪魔衝出,冥王棺又裹挾著森然煞氣與濃鬱毒霧,再度呼嘯著衝入邪魔群中。
墨綠色毒霧洶湧彌漫,又一批邪魔應聲倒地消融,可深淵之下的邪魔潮依舊無窮無儘。
這樣的情景,已在隕歲淵底重複了整整三天三夜。
李富貴以一己之力硬撼邪魔潮,靠著冥王棺的霸道,毒霧的恐怖,硬生生將這道致命出口死死堵住。
哪怕靈力近乎枯竭、氣息有些紊亂,他也未曾後退半步,始終將這股毀滅之力死死鎖在淵底。
當日新婚之後,李富貴與蕭薰兒濃情蜜意纏綿了數日,就迫不及待地想離開幽冥珠化成的秘境,早一日見到落塵。
幽燭終究拗不過他的執著,便與其他冥界僅存的四位長老一同,陪同小倆口啟程,打算闖出隕歲淵。
離開幽冥珠秘境,眾人一同進入李富貴的冥王棺內。借冥王棺的穿梭之力與防禦之能,本可一路順暢衝出隕歲淵。
可誰曾想,剛抵達隕歲淵底,便撞上了驚天變故——無數邪魔正從深淵裂隙中如黑潮般席卷而出。
李富貴怎能坐視天玄大陸生靈塗炭,當即一麵緊急傳訊給落塵求援,一麵全力催動冥王棺,釋放毒霧與威壓,死死阻攔邪魔。
可邪魔的恐怖,遠超預料。他往日耗費心血煉製的上百個毒人,剛衝出棺外便被邪潮吞沒。
短短幾十息內,便被撕咬得粉碎,連半點殘軀都未能留下。
衝出冥王棺的幽燭與四位冥界長老,雖個個戰力不俗,可麵對這些殺不死、打不儘的邪魔,也漸漸力不從心。
勉強支撐了片刻,便已險象環生,身上多有創傷。李富貴見狀,不敢遲疑,當即將五人儘數收入棺中暫避。
至於蕭薰兒,李富貴疼媳婦,自始至終都沒讓她踏出冥王棺半步。
此時,冥王棺內,蕭薰兒望著李富貴蒼白的臉,拉著他的衣袖急切哀求:
“夫君,讓我出去吧!哪怕隻給你爭取片刻調息之機也好!
我憑借幽冥旗,召出冥靈定能抵擋一陣的!”
李富貴依舊搖了搖頭,屈指一彈,一枚瑩白的歸元丹便精準落入口中:
“沒事,我有老大給的歸元丹,還能撐。”
丹藥入腹即化,一股精純藥力瞬間擴散四肢百骸,他枯竭的靈力竟快速回湧了些許,臉色稍稍緩和。
“夫君!”
蕭薰兒眼淚順著臉頰滑落,聲音帶著哭腔:
“這兩天你已經吞了不下五枚歸元丹了!這般猛吃丹藥強行提氣,會損傷你的修煉根基的!”
李富貴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淚水: